第7章 勾魂摄魄
宫远徵听上官浅这样问,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试毒之事本来就是为了让上官浅不要多想编造出来的谎言而已,他从不用活人试毒。
而且,他怎么可能用她试毒呢,她是哥哥在乎的人,也是他不想眼睁睁看着她死的人,否则就不会救她了。
可话已出口,他收不回来,也找不到其他的借口。
“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就可以开始,正好,我最近研制的新毒可以试试了。”
第二日,宫远徵便拿来了药丸,上官浅闻了闻,有些疑惑,“这就是你研制的新毒?”
宫远徵抿了抿唇,“我想了下,还是要循序渐进,一开始就给你服太厉害的毒,你身体受不住,要是早早的垮了,我上哪再去找个药人。”
上官浅微微一笑,放入口中。
之后的日子,对于宫远徵拿来的毒药或者解药,上官浅都毫不犹豫的服用,并且清楚细致的告诉宫远徵,她的感觉。
宫远徵看她的样子,眉头就没有展开过,她就真的不怕死,就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吗?
大部分毒都会有痛苦的时候,可比起半月之蝇和曾经受过的伤,上官浅都觉得是小巫见大巫。
试了一个月的毒,她还是好好的,半点损伤都没有。
而且,对宫远徵的小心思了如指掌,她毕竟曾经是无锋的魅,洞察人心,要拿捏一般人,轻而易举,端看她想不想。
宫远徵并不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他的很多情绪都是写在脸上的。
而上官浅每次服药,都会闻一闻,那种看着宫远徵了然一笑的表情,让宫远徵越来越烦躁。
他知道上官浅懂药理,肯定看穿了他的意图。
这日,当宫远徵再次拿药丸过来时,上官浅如往常一般闻了闻,调侃道:“宫三先生的毒也不过如此啊!”
他可是号称毒药天才,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一宫之主,怎么竟拿着小儿科的毒来糊弄她。
宫远徵发狠的抢回了那颗药丸,瞪了上官浅一眼,便离开了。
没一会,他端着一碗褐色汤药来到上官浅身边,一脸似笑非笑,他实在憋屈得很,受不了上官浅那了然于心的眼神,他要捉弄捉弄她。
上官浅接过汤药,轻轻一闻,愣了一下。
宫远徵有些得意,挑眉道:“怎么样?敢喝吗?”
上官浅看着宫远徵,突然魅惑一笑,倒是把宫远徵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从来都觉得,上官浅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当然,除了上官浅和云为衫,他也没怎么见过宫门外的女子,反正宫门中,在他看来,没有谁的容貌可以与上官浅比拟。
上官浅端着汤药,慢慢靠近宫远徵,移步生莲,吐气如兰,“我自然是敢喝的,可徵公子是打算为我配制解药呢,还是自己为我解毒?”
宫远徵心跳都漏了半拍,喉头微动,一瞬间就红了脸。
上官浅加深笑容,慢慢将汤药靠近红唇,似有挑衅的看着宫远徵,她是真的敢喝。
宫远徵慌忙打翻了药碗,退后一步,他真是有些无地自容。
却又听上官浅笑着说道“徵公子是宫门的毒药天才,自然是能研制出天下奇毒的,可这些天给我服的也太小儿科了,我自己都能解,徵公子是不是…舍不得?”
上官浅说着,又靠近了一步,眼神勾魂摄魄。
宫远徵连连后退,呵斥道:“你别乱说,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以为你是谁?不过一个药人而已。”
浅浅一笑,上官浅没有再靠近,也收起了那魅惑人心的表情,“徵公子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是毒药,徵公子是不是舍不得精心研制的毒药给我服用?”
上官浅心情大好,以前她就觉得,与这个城府不深的宫三先生斗嘴,看着他吃瘪,其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他虽然平时一副除了他哥谁都看不上的样子,傲娇的很,可实际上还是心地纯良之人。
否则,又怎么会救她,她当时可是无锋细作,是与他对立之人。
宫远徵被上官浅的巧笑倩兮恍了眼,却又懊恼至极,本是想捉弄她,却反被她捉弄。
本想拂袖而去,可这口气不撒出来,他实在咽不下。
“上官浅,我实话告诉你,我救你,确实不是为了让你试毒,我是为了我哥,为了宫尚角,我怕有一天,他会因为曾经做的决定后悔,他本就是个克制隐忍之人,如果后悔,他恐怕会疯魔,我不想有那么一天。”宫远徵咬牙道。
本还笑着的上官浅在听到宫尚角的名字后,笑意全无。
果然,宫远徵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救她。
似是还不解气,宫远徵又接着说道:“不过目前来看,我哥似乎并没有后悔,他连提都没提过你。”
宫远徵逼近上官浅,想要更近距离看清楚上官浅的表情,他发现他就是在找虐,说完了,心里也没有觉得多解气,反而因为上官浅一瞬间的黯然神情越加烦闷不已。
“既然你不是为了让我试毒,而是为了你哥哥,那…能不能放我离开宫门,如果他后悔了,你尽管告诉他我还活着,他可以选择要不要去找我。”
她留在宫门又能如何呢,如果宫尚角永远都不后悔,难道她要在徵宫偏院呆一辈子吗?
困在这里,只为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等得来的后悔?那多悲催啊。
而且,她为什么要等,等到了又怎么样,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她不会回头。
她竟然想离开?
宫远徵心里越加不痛快,“上官浅,离开宫门,你想都不要想,不管是为了我哥,还是你欠我的一条命,你都不能离开宫门,如果你逃了,我保证,宫门会以你是无锋细作,获取了宫门重要情报为由,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你别以为我做不到。”
狠话说着,心却在隐隐作痛,宫远徵什么都顾不上,只知道,不能让她离开。
上官浅叹了口气, “唉……徵公子,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如果你哥永远都不后悔,难不成,我要在这里困一辈子?”
“那又如何,在我心里,我哥才是最重要的,为了他,困你一辈子我也在所不惜。”
随后又缓了语气,“如果有一天,我哥放下了,或者,我有了新嫂子,我可以考虑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