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热心肠
肖恩，沧源，示莫三个人是原生肢体，所以不用考虑共情值的问题，这也是肖恩为什么会亲自上阵，接下进入中心区的任务，因为这个任务非他们不可。
行动路线是策划过后的选择，至少在通往中心区边缘的路上，大概率不会遭遇赛博疯子的阻拦。
为什么只能说是大概率，是因为没人知晓残留区里的赛博疯子的成因，也没有知道他们的行动逻辑，只知道他们会攻击发出声音的东西。
他们原本只是川上粟的调查小队成员，此次的任务也是寻找答案的任务。
一行人走进残留区，并没有出现不适感，沧源甚至感觉跟回到自己家没两样，但自己家可不会是这种场景，那些林立的黑岩石上窄下宽，像是从地上生长起来的刺。
“这东西不能叫残留区，得叫新世界吧！”沧源用枪托敲了下黑岩石，这种东西看起来和大块晶体一样，硬度高质地脆。
其他人对这些黑岩石没有什么兴趣，因为川上粟的调查报告里都有写，目标是中心区，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沧源看他们走远赶忙跟上去。
同行的专家林可说：“调查报告里说的没错，这些东西很大概率是从地下生长起来的晶体，从周围的土质状态就能判断出来，很有可能还在生长。”
片山智也说：“有戏，残留区也好新世界也好，我们的小队只会向着中心区进发，干劲十足的完成任务吧！”
片山智也是一个搞笑型的科研人员，总会接过话头说一嘴莫名其妙的话，让人摸不着边际。
沧源一度怀疑他的精神方面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搞不准会成为赛博疯子，但林可说搞科研是一个乏味的工作，大多数人会在乏味的生活中寻找乐趣，这大概就是片山智也的乐趣。
“那你的乐趣是什么？”沧源曾这样问过林可，林可却说，看他们找乐趣就是她的乐趣。沧源只当她说了一句不太冷的冷笑话。
对于这种从地里长出来的黑岩刺，林可和片山智也进行了一番讨论，将最终的答案锁定在地下。
他们认为任何物质的生长都是一种微观层面的融合，所以这些黑岩刺，都是地底的物质变化形成的，想要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往地下发掘就是最简单的做法，这和本次任务并无关联，所以没有更深入的交谈。
残留区的地形并非平坦，而是高低起伏，有很多深陷的大壕坑和隆起的岩层。
沧源对货运机器人很感兴趣，明明是相当复杂的地形，却可以用六只脚轻而易举的越过，跟随的人反倒显得有些累赘了。
沧源奋力翻上岩层，将手伸向下方的诺拉。
113地堡里的人，要翻越高墙其实不难，比这更有难度的地形也能顺利通过，特别是隶属于中枢的调查队，更是身经百战。
诺拉看着沧源伸出的援手，并没有拒绝。
诺拉说：“其实我靠自己也能上来。”
这话如果放在她在下面的时候说是一点没问题，但她接受了沧源的帮助后，再说出来就显得有些奇怪。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于是拍着护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显得自己很忙的样子。
沧源将别在腰后的步枪重新放回手上，转身继续前行，他笑道：“我知道，帮不帮是我的事，接不接受是你的事，这两者关系不大。”
“你对谁都这么热心吗？”
热心肠不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优秀品德，反而是阻碍自身生存的障碍，沧源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热心的人，但也不愿意否认，于是说：“我耀眼的人性光辉让你感到不适？”
豪斯竖起大拇指赞道：“我喜欢热心的朋友，更喜欢朋友的酒，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酒是人类的进步的阶梯。”
豪斯是个酒蒙子，三句话离不开酒，要不是有肖恩在，他肯定会偷偷带一些。
背着数据塔的查普林，觉得他篡改名言很可笑，很快就反驳道。“豪斯，那不是酒，原话说得是书籍。”
豪斯辩驳道：“这没什么区别，人的进步离不开朋友，而朋友之间离不开酒，热心的朋友，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沧源很抱歉的说：“我没有喝酒的习惯，可能不太能感同身受。”
其实沧源并不是对酒无法感同身受，而是对豪斯嘴里的朋友两个字，他不觉得自己和豪斯算是朋友。
应该说这一群人里也只有示莫算是朋友，其他人只能算伙伴，而诺拉和肖恩处于这二者之间。
他能感受到诺拉的善意，所以回报她的善意，仅此而已。
豪斯说：“那真是太遗憾了，你因此少了许多快乐，那可是神游天外的独特感受。”
“神游天外？我可以理解为灵魂和肉体分离吗？”林可说着，将头盔上的录像设备摆正，确保它能录入更优质的视频材料。
她携带的录像设备实际上是超梦录制器，通过这种录制器录入的视频内容可以制作成超梦反复体验。
诺拉笑道：“半死不活倒是他的常态。”
……
一行人聊着无关紧要的东西行进在残留区里，越往里走越觉得光线变得暗淡，一方面是太阳光照的推移，一方面是源于残留区本身，似乎有种若有若无的薄雾浮在空气中，那是一种似乎能吸收光线的黑色雾气。
按照川上粟提供的情报来看，目前已经到了中部区域，肖恩确认了全员状态后才继续向里面深入。
变成赛博疯子的前调查队成员，基本上都在中部与中心区域，虽然这次选择的路线与川上粟之前的进入路线偏离很远，但遇见赛博疯子的几率也是有的，而且这个几率会随着进入深度而增加。
为了避免被游荡的赛博疯子偷袭，小队里的人也没在多说话，行动变得谨慎起来，行进速度缓慢了许多。
肖恩，沧源，示莫三人不会被残留区影响，所以承担持续警戒任务，至于会被影响的赛博人则是被安排轮流警戒，轮流启用脑端的侦查功能，注意周围一切不和谐的动静。
整个队伍基本呈箭头形状移动。
诺拉自告奋勇的说道：“要不我先行查探吧！如果遇到问题可以多些反应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