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横竖都要打
拾荒者的顶流素质，不是天不生我秦沧源，拾荒万古如长夜。
也不是沧源眉头一皱，退至众人身后。
而是实力与姿态的极致均衡，凡事只做及格线，高一点太秀，低一点太拉，只有保持恰到好处的优雅，才能算真正的顶流。
第三轮考核还算正常。
除了需要光溜溜的考核外，其他的部分就显得严谨多了。
拳击，左右横跳，立定跳远，冲刺往返跑，举重等等。
包括力量测试，反应力测试，体能测试在内的一系列的身体基础数值测试。
如果有神经接入脑端的话，这些测试只需要一分钟就可以完成。
直接传输身体机能数据，再通过数据模拟演算，就能得到各指标的极限数据。
负责协助的人叫克洛宁，一名男性医生，穿着白大褂戴着黑面具，只埋头做事也不说话。
据黛莉安介绍，他是肖恩的私人医生，这个医疗室也是肖恩的私人场所。
里面之所以会有一系列锻炼身体的器材，是因为这都是肖恩的私人定制，他自己也会在这里锻炼，然后进行数据分析。
因为数据采集系统都是现成的，所以才选择了这个地方做测试考核。
沧源做完考核只花了半小时。
克洛宁提供了压缩饼干和速化营养液，用于剧烈运动后迅速补充能量。
沧源吃饱喝足后才离开医疗室，出来的时候一脸轻松，大气都没喘。
“我只需要略微出手，就是已知最低分段的极限。”
沧源这话说得示莫摸不着头脑。
“意思就是所有测试只停留在合格线。”
“这样也行？”
“既然是考核就会有最低要求，达到了就属于合格。”
示莫懊恼的拍着脑门，“早知道我也不那么拼命了，把自己累的够呛。”
黛莉安整理完数据，和克洛宁告别后也从医疗室走了出来。
她并不想耽搁时间，于是领着沧源与示莫边走边说。
“目前来看二位的第三轮考核也都合格了，接下来就是去参加第四轮考核，请跟我来。”
“参加？”沧源挑出她话里的这个词，有些茫然。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进行第四轮考核才对。
“你听得没错就是参加，位于c层的擂台，你们需要在那里战胜肖恩团长。”
擂台还是很好理解，就是搏击场地。
但是对手……
沧源和示莫同声诧异道：“肖恩大叔亲自上阵？”
“没错。”
黛莉安回答得风轻云淡。
“确定没有搞错？”
沧源怀疑黛莉安一定是弄错了。
肖恩可是团长，113地堡的最高长官，怎么会亲自上场打擂台。
就算真上场了，谁又敢动手打？
肖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沧源和示莫还不得被切成臊子。
怕是破块皮都得拖出去枪毙。
“要我再重复一遍吗？第四轮考核内容是：需要你们在自由格斗中战胜肖恩团长。”
沧源愤懑道：“靠，这还打什么？就算真赢了也会被你们的人打死吧！我直接原地投降。”
“这是第四轮考核，现在投降就视为终止考核，你们将被强制请离地堡。”
“那可真是太好了，求之不得，总比死在这里强。”
“按照肖恩团长的指示，在你们离开113地堡前，需要在自由格斗中战胜肖恩团长，才拥有活着离开的资格。”
这叫什么话？
横竖就要打一架？
沧源愣了半晌瞬间变脸，一副高兴得不行的样子，上前和黛莉安套近乎。
“黛莉安姐姐，你是我滴亲姐姐，有没有其它离开的选项？帮帮弟弟。”
黛莉安伸手禁止沧源的靠近。
“请适当保持距离，按照肖恩团长的指示，如果我被判定为被劫持人质，将会启动网状红外射线，直接把我们三人切成35块等宽正方体。”
这话吓得沧源定格在原地，冷汗直冒，不敢再动一下。
他用眼睛四处瞟，在确认没有突然冒出奇怪的东西，才扯了扯嘴角。
“呵呵，35块，肖恩大叔算得可真精确，我们参加考核，必须参加考核。”
“既然确定了，那就跟我来吧！”
黛莉安转身继续领路。
示莫小声感叹道：“看样子肖恩大叔已经算准了你会投降。”
沧源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看呐！应该是算准了你会加入特征军。”
示莫长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看呐！应该是算准了你会带我被迫来113号地堡。”
沧源长长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看呐！应该是算准了你会从维克那里买一张旧地图。”
…………
示莫长长的叹了口气。
“行了示莫。”沧源在示莫长叹后打断他的施法。
再这么一直叹下去，肖恩就要算准宇宙大爆炸了。
在电梯抵达c层后，沧源还想做最后一点挣扎，直接和黛莉安把话说明白。
“黛莉安姐姐，不是我们不想参加考核，只是肖恩团长贵为第七团最高长官，万一我们下手没有轻重，肖恩团长有个三长两短，又该如何是好？”
黛莉安点点头，“嗯，有点道理，但道理不多。”
“有点道理就行，给我们换个小啰啰对手，肖恩团长千金之躯，做裁判岂不美哉？”
“第七团没有小啰啰，你们最好的对手只有肖恩团长，因为他和你们是一类人。”
“一类人？他也是拾荒者出身？”
“不是拾荒者，是没有植入神经接入脑端的人。”
这简直不可置信。
沧源和示莫以为，世界上不会再有人去选择做一个纯粹的，没有任何植入的人类了。
没有人能抵抗神经接入脑端带来的便利。
这是一种从科技上创造无限可能性的诱惑。
从植入神经接入脑端开始，到义体植入，再到义体改造，这也是一条从头走到死且不能回头的路。
拒绝植入神经接入脑端，也意味着失去许多可能。
“那肖恩团长脖子上的脑端储存读取插槽呢？”
“那是肖恩团长的伪装，没有任何用处的装饰品，不光我们团，整个特征军都知道这事。”
这样的回答让沧源无言以对。
沧源和示莫光是做一个底层的拾荒者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而肖恩。
一个没有任何植入的人掌控着一群植入高端义体的人，这根本难以想象，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
沧源打心底佩服他。
一种想要成为他的感觉从内心深处萌发。
更往细处说就是，想要击败他，然后成为他。
这是一种生物本能的战意，一种“彼可取而代也”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