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入队
原定的飞机在第二天下午，因为天气原因延迟到了晚上。机舱头等舱，play几人正开玩笑谈着联赛的事。
手机传来震动音，顾阑低头看了眼信息界面，是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他手顿了顿，正打算回复，方泽应的声音传了过来。
“在看什么？”
“没……”顾阑做贼心虚般锁了手机，“就垃圾信息。”
方泽应挑眉，似不在意，“冷吗？”
“？”
“你穿太薄了，把毯子搭上。”他说着侧过身，将毛毯拉了拉。
苦涩的青柠檬混着淡淡的烟草味，这人压过来时，顾阑连呼吸都放慢了半拍。
“谢……谢谢队长。”他慢吞吞说着，手下意识紧紧抓住了软毯的边角。
就像只缩成一团的兔子。
“和我接触有这么紧张？”方泽应笑问，见面也有几天，他还以为顾阑该习惯了才对。
但就目前看来，似乎并不是。
“不是……队长。”顾阑低声辩解道：“时间太久，所以才会不习惯，我会努力的。”
努力？“你想怎么努力？”方泽应不打算放过这人。
顾阑左右思虑，最终似下了什么决心，隔着毛毯，去抓方泽应的手。一步一步把人的手指勾住，再攥紧。
“这样。”
小男友手小小的，微凉，方泽应下意识抓着，想捂热些，却又不满足的问，“就这样？”
顾阑想不出个所以然，脸憋的通红，求饶般的看着方泽应，却是什么回应都没得到。
“那……下飞机。”他补充道，“这里不行。”
队员还在，他脑子里仅存的法子，碍于情面，实在做不到。
方泽应弯唇笑了笑，点头道：“ting，记得你说过的话。”
——
回国后，又转了一趟专车，到达战队地点正是早晨。俄国和国内有着时差，经过一天折腾，队员兴致都算不上高。
程倩下车取了行礼，招呼顾阑，“ting，你跟我走一趟。”
“嗯。”
顾阑答应着，转身方泽应已经把自己行礼扣下，“一会来我宿舍取。”
“……”
顾阑有些犹豫，脑子里一闪而过是飞机上自己答应的事。但队长帮自己提行李，总不能是为了这事。
他点了点头没再乱想，随后跟上了程倩。
“你重新入队，总公司那边出了很多状况，一年的违约金可以在以后的比赛赚，但入队的资料协议你得再签一次。”程倩解释原由，毕竟公司看重利益，就算是有担保，也避免不了一些流程。
“嗯，谢谢程经理。”
两人进到办公室，程倩从桌上拿过文件夹和笔递了过去。
“对了，还有件事我没来的急处理。”程倩食指敲了敲脑门，无奈道。
“ting，你原先的宿舍已经有人住了。新房间的供电系统是坏的还没修，可能会需要几天。”
回来的匆忙，自己倒把这件重要的事忘了。
“没关系。”顾阑回道，话里平淡，就像面对的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程倩明明记得，这人怕黑。
程倩调侃玩笑道：“方泽应不是一个人住吗，他应该不介意多加你一个人。”
顾阑拿笔的手顿了顿，能和队长住他自然想。但一队和二队的训练计划和时间不同，若真住在一起，说不定会影响队长休息。
“我没什么问题，程经理不用担心。”顾阑说着，将手里刚签好的资料递还回去。
程倩见此，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从抽屉里拿了宿舍钥匙，寒暄了两句作罢。
凭借着记忆找到方泽应的房间，顾阑在门口站了会，手正要敲门，下一刻门就开了。
方泽应像是刚洗完澡，松松垮垮穿着浴袍，头发染着水渍，还没干透。胸口隐约能见一半，顾阑视线扫了一眼，又别开了目光。
“队长，我来拿行李。”顾阑手无处安放，左右看了看，在方泽应身后的鞋柜旁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
他迈过一步，刚抓住行李拖杆，方泽应的一只手就稳住了行李箱。
“队……队长。”顾阑抿唇，冷不丁撞上方泽应的视线。
“这么急着走？”
“不是……”
“ting，还记得飞机上说过的话吗？”
顾阑嗯了声，直起身，指节抓着方泽应的浴袍，飞快的亲了他的脸颊。
唇瓣的触觉短暂，甚至来不及细细品味，方泽应盯着顾阑，想说些什么。顾阑已经像只熟透的龙虾，脸又红了。
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队……队长，我先回宿舍了。”顾阑松开抓着的手，侧身拖走行李箱，在方泽应反悔之前溜了。
二队和一队宿舍在不同楼层，乘电梯再往上一楼，才是二队的住宿。
今天周六，战队会有小半天的假期，通道口便安静无人。
顾阑拖着行李箱走到409房间，正拿出钥匙开门，耳边突然传来小u的声音。
“宿主，我闻到浓郁的鬼气。”天使狗凭空炸出，鼻子努力嗅着空气中弥漫的奇怪气息。
“鬼气？”顾阑神色平静环顾四周，神力自行封印后，对这些东西的感知力也下降了。
“宿主，这楼里似乎有只鬼，看来我们得小心一些。”
顾阑道：“只要别破坏我任务，是鬼是神都和我没关系。”
“……”
进到房间，拉开窗帘，透过光线顾阑打量着房屋内陈设。并不大的空间，但好在五脏俱全，床，衣柜、游戏台、还有独立卫生间，算是一卧一卫。
屋子已经打扫过，没有积灰。顾阑草草收拾后，躺在了床上。
“宿主打算什么时候继续下一步？”
“再等等吧。”顾阑闭上眼睛，抱着被子蹭了蹭，“至少方泽应得重新爱上我才行。”
当下方泽应对自己感兴趣，但还是差了些，需要更近一步。顾阑不打算让方泽应记起过去，所以选择了另一种方法，重新攻略。
曾经朝夕相处一年时间，他清楚方泽应所有喜好，每个动作每句话，自己该做什么。只要能重新攻略成功，再捏造出过去合理离开的理由。
想完成he结局，就轻松的多。
——
休息日过去后，二队训练也开始了。四排和单排交替，以个人战绩和团队赛积分进行排名，顾阑从最初的不适应到重新找回状态，排名在半天后迈入了前三。
bav：“ting神，你这波突围带的太强了，对面直接挂了两个队，牛啊。”
gii：“下午的四排记得拉我一个，让我也体验一把，你都ting神排了一上午了。”
bav：“行啊，下午约一局。”
顾阑：“嗯，先吃饭吧。”
他摘下耳机，手机上方泽应的消息正巧弹了出来，“来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是有什么事吗？
顾阑拿上手机出训练室，等到了办公室，入目茶几上全是吃的。
方泽应坐在沙发上和自己打了个招呼，拍了拍沙发，“ting，过来。”
顾阑在方泽应身边坐下，手边又多了副餐具。
“点的太多，你帮我吃一些。”
“……”
“二队还习惯吗？”方泽应问着，又倒了一杯水放在顾阑面前。
“习惯。”
顾阑看着各式各样的菜，手里没动作。实在点的太多，就像是故意的。
“怎么不吃？”
“没……”顾阑下意识拿着餐具，慢吞吞吃了起来。
“今天程倩和我说了件事，”方泽应视线落在顾阑的脸上，不紧不慢，“你房间电路出了问题。”
顾阑手微顿，倒也没辩驳，只道：“我昨天买了台灯。”
“一盏台灯？亮了一晚上？”
顾阑侧眸，蹙眉有些不解。方泽应说，“你不是怕黑吗？”
“……”
从前的确是怕，一熄灯就睡不着，特别夜深人静时，没光就得抱着被子缩成一团。可说来这都是一年前的事了。
“我其实……”顾阑想解释，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
“今晚先住我的房间，我陪你。”
顾阑咬了咬下唇，没答应也没拒绝。
“ting，不是说好晚上特训的吗？搬过来会方便许多。”
“还有什么担心的，可以和我说。”方泽应像只循循善诱的狼，看着自己的小男友一步步往前。
“一队……和二队，训练计划很多都不一样，我怕我会打扰队长……”
“担心我？”方泽应嘴角隐约浮现一抹笑，没忍住揉了揉顾阑的发顶，“放心好了，一队和二队休息时间都是一样的，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可是……”
方泽应打断问，“还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不是，”顾阑摇头，他和方泽应本就是恋人，要说该做的其实都做过了，根本谈不上怕这个字，“我……我搬过来。”他答应道。
“那一会我帮你搬行李。”
顾阑摇头，“我自己可以，晚上我就过来。”
光天化日之下，从二队住宿搬到一队，若再经由队长的手，被队员看见，不知会传成什么样。
晚上？“ting……”方泽应指节轻轻敲了敲饭桌，疑问道：“我有这么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