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过去的事
看着不像撒谎，但方泽应并没全信，淡声问，“怎么证明？”
两人对视，顾阑微顿。
“看来，似乎证明不了。”方泽应嘴角微弯，神情静默的看向顾阑，好整以暇。
短暂的僵持，就在他打算结束这个话题时。顾阑犹犹豫豫迈了过来，主动凑近，踮起脚尖。
少年身上带着清新的沐浴露香，动作有几分笨拙，双手攀上自己的肩，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呼吸声渐近，方泽应近距离见到了顾阑的睫羽，皮肤，鼻梁，以及泛着粉的薄唇。
“ting”就在唇瓣快要触及之时，方泽应打住了顾阑的动作，笑着道：“一个吻能说明什么？”
“……”顾阑皱了皱眉，呆了会退开半步，脸上有些丧气。
“可我说的是真的。”带着几分执拗，像很在意这件事。
他想不到其他办法，这个方式无疑最直接有效才对。
“先回酒店。”方泽应拉着人往外走。
顾阑跟着出了饭店，半晌后犹豫的问，“回酒店……做什么？”
“？”
方泽应侧眸一瞥，自己的小男友踌躇着，抿着唇，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知是酒的缘由还是其他，顾阑耳尖和脸都染着红，虽淡，却又醒目。
小男友又乖又软，方泽应有意想逗逗他，故意把人拉近了些，捻着他的耳垂，噙笑道：“做我想做的事。”
顾阑的睫毛一直打颤，耳垂在揉捻下，已经红的滴血。
“你不愿意？”方泽应故意问。
“没……”小孩连犹豫都没来的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回道：“我愿意。”
怎么这么听话？方泽应的心尖被狠狠的挠了一下，他大概能猜到，自己从前对这小男友是有多喜欢了。
明明记忆没有，重新相处，依旧不可自拔的想拥有。
护着顾阑上车，两人回了酒店。方泽应的房间在三十八楼，开的最贵的总统套房，顾阑自进门起，就有些晕头转向，脚下不知往哪走。
客厅大的不像话，落地窗可一眼尽收都市夜色，家具也尽显奢华，处处离不开钱的影子。
“去沙发坐着。”方泽应松开手，顾阑扫了一眼，头脑风□□想些有的没的，最终老老实实去了沙发。
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顾阑瞥见茶桌摆着几份新鲜的娱乐报纸，触目的kc二字，是这几天联赛的新闻报道。
kc俱乐部，自己离开已经快一年。无论是和方泽应还是战队都错过了太多。
“ting，果汁行吗？”
“嗯。”
方泽应放下果汁在茶桌，顺着顾阑失意的视线看了眼报纸。
不知小孩在想什么。
他上前挡住顾阑的目光，把人的思绪拉了回来，“谈谈我们的事。”
方泽应俯身，顾阑下意识向后仰，手蜷缩着不知放哪。想象的事并没有发生，方泽应只是替自己拿了个枕头靠着，顺带理了理自己耳后的碎发。
“……”
一些很细小的动作，从前方泽应也是这样，故意的有意为之，只是时隔这么久，顾阑不免有些局部。
方泽应坐下在自己身边，离得很近，近到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ting，关于我失忆，或许你应该负一部分责任。”
顾阑望着方泽应。
“所以我们聊聊以前的事，好吗？”像在安慰自己的小男友，方泽应声音放的很柔。他没打算继续追问顾阑的离开。
而是想自己找回一些东西。
“嗯。”顾阑闷闷应了声。
“先说说我们怎么认识的？”方泽应问，虽然这个问题，程倩已经告诉过自己。
但亲口从顾阑口中得知，又不同。
“kc二队的个人排名赛，队长私下指导过我，教会了我打狙，所以就认识了。”
kc内部每年都会有几场小型比赛，规模不算大，时间维持在一周，击杀分值前三，就有进一队的机会。
顾阑擅长钢枪，但打狙是弊端，分值状况一直不稳，排名也反反复复。说来能进一队，还多亏了方泽应。
“私下指导？”方泽应笑着反问，有些怀疑自己。他可不是这般闲暇的人，有这么大的好心。
恐怕对于这小男友，当时就已经藏了私心。
“那我都做了什么？”他纯粹是好奇，想知道自己对这人的企图。
“……嗯”顾阑顿了顿，仔细回忆着，“每天夜里都会抽空陪我练习比赛……教我打狙……帮我复盘，挺多的。”
“……”这目的当真够直白的。
明晃晃的好意和特殊对待，怎么自己的小男友能说的这么一本正经？
“ting，我们什么在一起的？”
“两年前的国际赛。”
方泽应算了算时间，那是顾阑进一队的第二个月，速度真快，“所以，我告的白？”
顾阑摇头，“是我先喜欢队长的。”
怎么这么坏？
明明最开始动心思的是自己，结果还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先诱导了小朋友。
“你也太好骗了。”方泽应小声道，顾阑扭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一双眼睛，干净透彻。
方泽应指节戳了戳他发粉的脸颊，“你和我说说过去的，我们之间发生的事。”
方泽应已经下意识接受了和顾阑是情侣的事实，没有不适，也非抗拒，而是觉得理所当然。纵然失忆，身体却很诚实。
想护着，想抱着，也想说说话，再了解更多的东西。
“我们……有很多事的，队长都想听吗？”
“嗯。”方泽应拉着人带向自己的怀里，低垂的眸子眼见顾阑的耳根发红，一副软的任人拿捏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没救了，自己的小男友不仅是乖，还容易害羞。
“我进一队的时候，队长送过我一个见面礼……”顾阑抿唇，“其他人，都很羡慕我，因为队长只送给过我这个新人……”
“……还有国际赛，我代表了kc参加单人项目，最后夺冠，是队长为我戴的奖牌……”
“……你生日，我特别自己学做了蛋糕，结果吃了闹肚子，害你去了医院……”
“……”
很多话，很多事，像是在心底藏了太久，突然出现一个缺口，便争先恐后溢了出来。
这是属于自己和队长的，特别的记忆。
不知不觉接近凌晨三点，顾阑说到最后睡了过去，本就喝了酒，能坚持到这个点已经够难了。
“队长……”顾阑迷迷糊糊哼了声，贴着熟悉的味道蹭了蹭，软乎乎的头发，和温热的体温。方泽应无奈，在确定这人睡着后，把人抱了起来。
睡得很熟，也没见醒。
等着抱上床，盖好被子。方泽应垂眸扫到了顾阑白皙的指节正抓着自己的衣角不松。
“ting？”
回应的只有沉默，方泽应看着那张熟睡的脸，一时脚下走不动道。
自己的男朋友，似乎一起睡也没什么问题。
况且还是在小孩不放人的情况下。
——
顾阑睡醒时头有些疼，酒的量虽不多，但对头脑的刺激不小。脑子又沉又重，只觉得还在犯困。
鼻尖是熟悉的香水味，随之撞入眼帘的是方泽应穿在身上的白色休闲服。
身子被抱着侧躺在这人怀里，顾阑懵了一会。
他恍惚记起来昨天自己应该和方泽应在沙发谈话才对，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顾阑蹙眉，身子往后移，结果头顶传来方泽应的声音，“醒了？”
“嗯……”
“再陪我睡会。”慵懒的语调。
“队长，我……怎么……在你床上。”声音闷在方泽应的怀里，就像只小奶猫。
“昨天你睡着抓着我不放，没办法，只好把你抱上床了。”
“……”顾阑脸一下红了，磨磨蹭蹭嗯了声，乖乖待着没敢乱动。
就像是怕吵到这人，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方泽应搂着人的手收紧，又往怀里带了带，顾阑几乎是贴着这人的胸口，只觉得脸燥的不行。他伸手想推开些距离，奈何适得其反，反而方泽应还靠近了些。
“……”热的一团，顾阑彻底放弃了挣扎。
临近十点，在被抱了一个小时后，方泽应总算醒了。顾阑急急脱离“束缚”，从床上爬了起来。
后知后觉，发现出了些问题。刚才没动还好，一动感觉就明显许多。
他搂着被子，脸发红，红到了脖子以下。
方泽应还在状况之外，见他如此，便打趣的问，“怎么，不喜欢这样？”
按理来说，情侣之间，抱着睡一觉当真不算大事。何况一年前自己和这小男友还到了订婚的地步，就算隔了些时日，也不该这么大反应才对。
“不是……”
顾阑窘迫的要死，扯着被子，眼珠子都不知往哪看。
“你……先出去。”顾阑道，语气也算不上赶人，但却能听出些问题。
方泽应没动，视线徘徊在顾阑的身上，落在抓着被子不放的发白的指节，遮遮掩掩的。
靠的近，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腥甜味，某个答案呼之欲出。
“ting，你……”
“队长”顾阑眼睫在发抖，无力打断求饶道：“先出去好不好，我……自己处理。”
所以是自己猜的那样？方泽应想着，顾阑倏而把自己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