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问题
“真的想我？”方泽应伸手，修长的指节滑过顾阑耳尖垂发。
泛寒的手，有些凉，少年却没避开，嗯了声，“想……”
声音不大，方泽应却听的格外清晰。他嘴唇微微一勾，也不知怎么的，意外吃这一套。自己的小男友又奶又软，不仅粘人，偏偏长相还戳中了自己的点。
“那——你要留我？”方泽应故意去碰顾阑挂在脖颈的猫耳，指腹似有似无的擦过，话里带着几分逗弄。
脖间的皮肤被轻碰，少年耳垂意外染了几点红，有些刺眼。
“队……队长想的话，我……。”
“所以没有这个意思？”
顾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他本意并非如此，明明的确很想方泽应，怎么就说了糊涂话。
“ting”
顾阑抬起头，方泽应问，“你一直这么害羞？”
其实也不是，除了有些粘人，容易脸红的体质。和方泽应的关系里，顾阑自认自己也算主动。
“不是。”
“是吗？”方泽应反问的语气，视线从那耳尖的红避开。
“不过……，有件事我很想搞明白。”
“你对我，到底什么感情？”玩笑的语气消失，随之而来的是质问，若真的喜欢，在自己车祸后丢下自己一年就说不过去了。
短信没有，电话没有，除了那些照片和过去的聊天记录，方泽应对这个人陌生的不能再陌生。
“队长……”
“为什么抛下我呢？ting。”
“……”顾阑犹豫松了手，刻意的回避。
还有秘密？对这位前男友，方泽应有些无奈。他不是喜欢强迫的人，既然不答，也没必要强迫再问什么。
“回去吧。”
方泽应转身挥了挥手，脚下故意放慢了些，但奈何这次顾阑是真的开门进了房间。
“……”
——
“太可怕了……”顾阑背靠着门，松了口气。纵然方泽应失忆，但自己却记得曾经发生的事。
攻略一个记忆随时可能恢复的人，无疑是颗定时炸弹。
“宿主，你太弱了。”
“你懂什么。”顾阑不想和这条狗解释什么，一只手轻拂过它，向房间内走去。
“不过宿主，关于这次任务我得提个醒。方泽应因车祸导致了应激反应，手留有后遗症。”
“如果要完成任务，你要治好他的手才行。”
顾阑坐在床边兴致不高，重新攻略方泽应，心里本就战战兢兢，没想还得兼顾治疗医生。这次任务不知何时是个头。
“随便吧。”顾阑倒头栽在床被里，只觉得犯困。
“还有一件事。”小u提醒道：“我在他身上闻到了“鬼”的味道，宿主一定小心。”
鬼？顾阑喃喃道，三界之中，鬼自冥界而来，靠吸食死人魂魄为生。方泽应一个大活人，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鬼气。
而且，倘若真的有鬼。在任务期间，神力被限制，自己似乎也什么都做不了。
“……”顾阑揉了揉了头发，闭上眼睛。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
国际邀请赛，个人赛事中play代表了kc俱乐部参赛，而身为队长的方泽应则在酒店睡了快一天。
“方泽应！”电话接通，程倩暴躁的声音像要杀人。
“程经理？谁惹你了，这么大火气？”方泽应半睡半醒的回话，还犯着困。
明知故问，程倩被气的不轻，“比赛结束的记者见面会，你是忘了吗？”
“就算允许你在酒店多休息一会，但你好歹也看看时间，个人赛马上就打完了，作为kc战队队长，你是想让人传出队员之间不合的消息吗？”
“……”对话迟迟没有回应，程倩揉着额，已经猜到这人又睡了过去。
“方泽应！”
“程经理……，有记者过来了，先别发火。”
打断的声音软乎乎的，并不大，但方泽应却是醒了。
他问了个毫无相关的问题，“ting在你身边？”
“ting？他当然在我身边。他要回归战队，这种场合多露露脸，对他也有好处。”
方泽应从床上爬了起来，“那我过来。”
“呵，你过来？比赛都打完了，你过来做什么？”
“粉丝福利。”
程倩还想说道两句，结果电话那头已经挂了。她握着手机，只觉得一口气不顺，气的脑门发疼。
方泽应赶来时，个人赛已经结束半个小时。除了粉丝见面忙乎一阵，倒没剩其他的事。
play第三的成绩，kc团队赛又是第一，说来都是好事。程倩借着庆祝的名义，为俄国的最后一行画上了尾巴，团队聚餐。
饭堂包间，一家中餐馆。热闹的谈话间，play拉着人正在忘情歌唱。
方泽应对酒不感冒，连着喝了几杯，视线別过，看向了乖巧发懵的顾阑。
过于白皙的肌肤，染了红无疑愈发明显。顾阑握着酒杯，明明是喝酒，却像是在喝茶，只微微抿一口。
因着昨天的事，这人像是在躲自己，连座位都故意隔出了个位置。
一个问题而已，有这么难答？
他正想着，见顾阑起了身，步调缓缓出了包间。
顾阑去了洗手间，只觉得脸太烫，对酒精不适应导致脸色发红，红的有些不正常。
明明就只喝了一点。顾阑嘀咕着，拧开水龙头双手接水洗了把脸。
冰冷的水流刺激着肌肤，热气渐渐散了几分，便没再觉得闷。
“ting”
顾阑撑着舆池台，抬头从镜子中看到了方泽应。这人穿着宽松的私服，墨色落肩狼尾，正停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的脸。
“队……队长。”顾阑转过身，撞上方泽应深邃的眼睛，身子下意识往后仰。
“喝醉了？”方泽应问，视线扫过顾阑额间染了水的碎发，以及脸颊，唇瓣。
目光直白赤|裸。
“没有，就只是有些热。”顾阑以手擦拭，白球鞋向侧迈了一小步。
“……”
这人说话……一直这么软？方泽应想了些有的没的，不知这人做其他的事，又会软成什么样。
“昨天的问题很难？”方泽应问。
顾阑摇了摇头。
“那怎么躲我？”
顾阑一时语结，须臾后才断断续续道：“没……没有，我没有躲你。”
“……”
“那现在呢？”
“？”
手腕传来不重的力道，顾阑被拉扯向前栽了半步，差点埋进方泽应的胸前。他下意识扶住方泽应胸前，半途又收了力。
“队，队长。”
手腕被攥着，身体又贴的近，顾阑闻见一股男士香水味。方泽应固定的一款，很淡，就像是青柠加一丝苦涩。
“还是昨天的问题，为什么离开？ting。”这句话贴的很近，方泽应故意俯身贴近了顾阑的耳廓。
强迫似的把人抵在舆池台。
“队……队长……我，”顾阑推不开，只好侧过脸。
“不说？”
顾阑咬着下唇，一时想躲，方泽应像是和自己对上了。俨然一副不说实话，就不放人的意思。
“你想这么一直这么待着，”方泽应的声音很轻，却又带着威胁，没皮没脸的笑道：“等会要是来人了可怎么办？”
来人？
正想着，不远还真传来了脚步声。顾阑脸比许才发烫的更明显，一时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偏偏手又挣不开。
他抬头，看着方泽应，下咬的唇瓣印出了血痕，两只眼睛都是被逼出来的水雾。这张脸本就浮着红，这般对望，方泽应很难做到不为所动。
可他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甚至开口继续道：“ting，你知道的，我这个人……”
“求你了……队长。”被逼的快哭，顾阑是真的没辙了，只能如此。
“队长……”
方泽应在听见那句话之后，手已经松了。无论是求饶还是投降，顾阑无疑做对的。方泽应虽然强势，但对着这般却是没脾气。
他退开半步，两人保持着距离，须臾后play拉着news，东倒西歪的走了过来。
“喝……等会再来十瓶，不……二十瓶，我们今天一定，不醉不归！”
“news你陪我，一起……”play打了个酒嗝，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
“……队长，真巧啊。”
“怎么谈恋爱……还谈到这来了？”play喝醉了，说话没有顾及。
news已经牢牢把人拉住了，奈何封不掉他的嘴，只能一边看着冷脸，一边扶住人。
“对了，你们，本来打算结婚的，我……正好，正好当个伴郎。ting是我的好哥们，队长你也……”
“快住嘴吧你。”news汗颜，几百年前的事现在拿来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活脱脱是戳了别人的痛处。
“play清醒以后，加训。”方泽应冷冽说了声，手抓着顾阑，带着人往外走。
结婚，曾经是有过这个打算。方泽应到现在还收着那两枚戒指，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还是保护的很好。
可是，这一切还能回到从前吗？
“我们去哪？”顾阑问。
“回酒店。”
“那程经理他们……”
“ting，你回来到底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他们？”方泽应停下，陈述着自己的猜想，不然问及离开的缘由，这人也没必要瞒着自己。
这还是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魅力问题。
可下一秒，顾阑的声音传到了耳边，“是你。”脱口而出，根本没有犹豫。
他本能的回答，“我……很喜欢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