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年下奶狗
顾阑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学校，车内暖气吹的有些闷，他看了看时间，侧身开了车门，打算在车外呆会。
长款大衣内西装革履，挺拔的身姿和出色的容貌，无疑会吸引无数目光。
路过走走停停的学生，打招呼比平时的兴致高了不少，顾阑只好笑着回应。
“顾教授。”略微熟悉的声音，顾阑侧过身，见到了不久前一面之缘的夏言。
垂落卷发，精致的妆容，以及热烈的红唇，夏言无疑是位标志的性感美人。
“夏老师。”顾阑点头，打过招呼。
“顾教授今天有课吗？”夏言整理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保持着知性的美感。
对待特有的对象，态度自然而然需要改变。
“我来接个人。”
“是……姜暮羽吗？”夏言的记忆停留在不久前，这两人似乎相识。
一位学院天才，一位年轻的教授，记忆格外让人深刻。
“嗯。”
“对了，上次小羽闹了些脾气，还希望夏老师不要介意。”
姜暮羽的性子，夏言知道一些，短暂的接触下，的确是个性子冷淡的人。
夏言红唇微弯，不在意道：“我当然不会在意这件小事。”
她从挎包中掏出了手机，笑道：“上次顾教授走得太急，我还没留你的联系方式……”
夏言表达的好意，顾阑能察觉。对于追求者，或者女子的示好，从前顾阑看得很开，也算不上在意。
但自姜暮羽这事一出，他的想法也变了。
顾阑犹豫了会，还是接过夏言的手机交换了联系方式。
三十多岁，也该找个人谈恋爱了。夏言的容貌和工作，与自己或许是合适的。
而这，或许也可以斩断姜暮羽的那些心思。
半个小时后，下课铃打响，顾阑顺利接到了姜暮羽。
暖气适宜，顾阑驾车出了校门。姜暮羽看来兴致不错，滑动着手机反复看了好几次。
“什么电影？”顾阑随口问了一句。
“哥一会就知道了。”姜暮羽反扣住手机界面，电影名的确很平常，但内容又不是那么回事。
为了能更近一步，他特意挑选了同性题材。甚至姜暮羽确定，顾阑若知道剧情也不会答应自己。
“算了，记得答应过我的事。”
顾阑没多在意，他目前最想弄明白的，是姜暮羽到底瞒了自己多少。
“嗯。”
大帝观影城在主城区，姜暮羽买的电影票是晚上八点开始。
趁着还有时间，顾阑接着人去吃了个晚餐，随后才去了电影城。
电影名《正确关系》，顾阑不知道内容讲了什么。依着对名字的了解，他本以为是个文艺片，但看到电影宣传海报才发现是同性题材。
姜暮羽带自己来看同性电影，顾阑一时有些后悔。正在他挪不动脚的时候，姜暮羽倏而拉住了自己的手。
“哥，电影开始检票了。”
……顾阑暼了眼，到底还是把手收了回来。从前或许没什么问题，但如今牵手就总有几分怪异。
两人检票，随后进了电影院。
《正确关系》的故事很简单，讲述两个从小要好的玩伴，一起成长到最后相爱的故事，从友情到爱情，历经分别最后又走到了一起。
其中涉及成人篇幅较多，有不少的激情戏是顾阑硬着头皮看下来的。
接近两个小时的电影，顾阑看完后也算是刷新了世界观。
只是一旁姜暮羽的神情起伏不大，想来恐怕是看过不少这类题材。
回去的路上，窗外又下起了雪，姜暮羽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一直没开口。
直到回了公寓，两人乘坐上电梯，姜暮羽才扯着自己的手问出了口。
“哥……觉得，能接受吗？”
接受什么？两个男人谈恋爱，还是接受两个男人一起做，顾阑脑子嗡嗡的，一时不知该怎么答。
出国留学在外，他也见过不少同性的爱情，从某种角度上，他说来并不反感。
但对自己，顾阑一直认为并没有弯的特征。
没有回答。
电梯门开，顾阑走了出去，转移话题道：“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想好了来我房间。”
门开之后，顾阑独自回了卧室。
脱去外套，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
夏言，“顾教授，在吗？有一个关于天文学的学术问题想和你讨论一下。”
文字后，紧随了一张兔子的可爱表情包。
顾阑，“？”
夏言，“有关于多元宇宙，顾教授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吗？”
多元宇宙，也称平行宇宙，这个概念的提出到目前为止更多停留在猜想界层，并没有得到有效的证明。
模糊的概念，说来并没有标准答案。
顾阑想了想，坐在床边编辑信息，正要发送消息，门外姜暮羽敲响了房门。
一身宽松的白色毛衣，配着浅色牛仔裤，和棉拖鞋，毛发略微有些乱。
但依稀还透着几年前乖巧的模样。
“进来吧。”顾阑随手放下了手机，心思都转移到了姜暮羽身上。
“想好了？”
“嗯。”姜暮羽走进屋，坐在了床边。
“上个星期发生了什么？”
“上个星期回了趟家，后来……就去了趟医院。”
无尽的争吵和矛盾的激化，导致情绪不受控制。姜暮羽也不怎么记得清发生了什么，只是稍微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
“哥离开的那年，我生了场病，之后一直在药物维持治疗。”
顾阑心像被刺一样，有些发疼。
“为什么会生病？”顾阑语气放软，他想知道根本原因。
“突然就生了病，”姜暮羽回答的很模糊，转移话题道：“哥其实不用太担心，有药物治疗，我的生活并不会受到影响，所以很正常。”
“包括……对哥的心思，也和生病没什么关系，我只是真的喜欢哥而已。”
顾阑坐在他身旁，心思还在上个问题，“原因，是不想告诉我？”
“哥……”
“小羽，不要说谎。”顾阑直视着姜暮羽的眼睛，想搞明白所有的事。
“记不清……”姜暮羽移开视线，“发病的原因，实在太久了，记不起来。”
三年前的事，姜暮羽目光黯然，脑海里依稀浮现出破碎的画面。
但没有必要，这个人还是不知道的好。
“记不起来？”顾阑叹并没有接受这个说辞，只是姜暮羽不打算主动开口，他也不想再逼迫。
“生病瞒着我，是因为怕我担心？”
姜暮羽没否定，顾阑无奈，下意识想摸他的头，但后知后觉这几天发生的种种，手又收了回来。
“你的病情检查资料，有时间给我一份。”顾阑不放心，叮嘱道。
“还有下次，去医院不许瞒着我。”
“嗯。”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夏言又发来了数条信息。顾阑侧身拿起手机，在消息界面停留。
夏言，“顾教授不用太在意我提的问题，我只是出于兴趣点想了解，或者单纯为了制造一个话题。”
“明天顾教授有时间吗？”
“是这样的，我很欣赏顾教授，希望可以单独吃个饭。”
兔子表情包，拜托了。
“期待你的回复。”
夏言比想象的要主动，顾阑犹豫了片刻，姜暮羽的声音突兀出现。
“夏老师吗？”
？顾阑抬头，见姜暮羽看着消息界面，目光直白，不知在想什么。
这般乖顺的表面，似乎暗藏了其他情绪。
阴郁，有些陌生。
“嗯。”顾阑关了屏幕，“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姜暮羽视线停在手机上，悄然拉住了顾阑的手，“哥，你打算见她吗？”
带着温度的指腹，与自己相扣。顾阑微怔，一时哑口。
姜暮羽手渐渐握紧，语气变了变，“哥……是为了躲我？”
“还是说，根本不接受，觉得恶心？”
和夏言的接触，顾阑的确有这一层的顾虑，但他想要的只是纠正姜暮羽对自己错误认知的感情。
况且男女之间培养感情，更进一步的发展，并不需要理由。
“和你没关系，别想太多。”
“那是喜欢……夏老师？”
顾阑没有开口否认，这件事被误解也好。
“可是哥，明明答应过我……”
姜暮羽抬眸，黑色的眼珠里只有顾阑，“会给我一个机会。”
顾阑想着不久前的事，他的确没有明确的拒绝，但并不意味着他想要给姜暮羽一个机会。
“小羽，我不能接受。”
顾阑头隐隐作痛，他从来没姜暮羽有过其他心思，又怎么可能去接受。
他实在无法理解姜暮羽对自己的情感，这样变质的感情，和一个如此熟悉的人，顾阑连想都想不下去。
“不要再把心思放我身上了。”顾阑叹了口气，伸手掰开了姜暮羽的手，“回去休息，乖一点。”
“哥，我用了三年时间去忘记，可都失败了。”姜暮羽注视着顾阑，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脑海里浮现的是与之相处的所有记忆。
若能结束，早该结束了。可所有的一切都开始了，他又怎么可能放手。
姜暮羽伸手抚上顾阑的脸，制止了顾阑的反抗，尝试又一次留下自己的印记。
唇瓣相接，直到血腥味弥漫，也不肯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