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父亲”的帮助
纳西妲的这一番解释让沐子打消了搜集神瞳的想法，不过，在路过一个漂浮在水面上的神瞳时，沐子还是请纳西妲帮忙将它拿了过来。
“好神奇啊！”
将水神瞳拿在手上，虽然隔着一层厚厚的防化服，但沐子仍然能感受到这神瞳如水一般柔软的触感。
她的手甚至可以直接伸进神瞳内部，仿佛这就是一团水一样。
一旁的纳西妲凝视着这个被沐子把玩的水神瞳，忽然说道：“唔，沐子小姐，我突然有些想用它做一个实验，可以吗？”
“当然可以。”
沐子立刻把水神瞳交给了纳西妲，有些好奇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要用水神瞳做些什么。
只见纳西妲先是闭上双眼，将水神瞳放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上涌动着草元素力。
没过一会，一个草神瞳便出现在了她手上，看的沐子啧啧称奇。
然后，纳西妲就把这两个神瞳合到了一起。
凝练的水元素与草元素交织在一起，一下子蹦出了许多绿色的草种子。
一旁的百合子有些好奇的戳了戳其中一个种子，种子突然炸开，堪比高爆手榴弹的冲击力让她和沐子都吓了一跳。
不过，在百合子的念动力以及纳西妲的草元素护盾的保护下，她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浪船也毫发无损。
在这些草种子全部炸开后，沐子再朝着纳西妲手中看去时，发现纳西妲手中的神瞳居然变成了……风神瞳？！
虽然样式不太一样，但颜色上确实很接近……甚至应该说就是风元素的颜色。
“这是……风元素吗？”
“嗯……我也不知道。”
纳西妲也有些迷茫，虽然她知道七种元素力完全融合在一起会变成纯白色的“光界力”，但只是将两种元素力融合的实验她也是第一次做。
说起来……以前她其实也不是没有机会做这样的实验，但她根本没有往这个方向上想过。
“风元素不是能扩散除了草和岩之外的元素么？”
百合子犹豫了一下，试着凝聚出了一点冰元素力靠近这个奇特的神瞳，然后两人一神就看到这点冰元素力被吹的到处都是。
看来，这的确是风元素力没错了。
“为什么会这样？”
纳西妲感到很是好奇，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种元素力融合的现象或许隐藏着提瓦特世界的一个重要秘密。
不过，现在不是继续探究元素混合与色光混合之间的关系的时候，就在纳西妲将神瞳混合完后不久，浪船便抵达了枫丹廷东侧的欧庇克莱歌剧院。
一栋非常宏伟的建筑，比游戏里的形象要宏伟的多，沐子感觉它至少有五百米高！
和神州的大部分建筑相比都不遑多让，并且看上去美观的多。
它的占地面积也非常大，游戏里歌剧院内有且只有一处可以同时用来审判和表演的舞台，但现实中的这座歌剧院显然不只有一处舞台，每一处舞台的观众席也不会像是游戏里那样只有几十个座位。
沐子的外骨骼已经向她发送了高能警报，在这座歌剧院内积攒着极为庞大的能量，那大概就是芙卡洛斯准备用来自缢的，将枫丹人五百年信仰积攒起来形成的律偿混能。
她们马上就能见到那位将自己困在谕示裁定枢机中五百年的水神芙卡洛斯了。
“我们走吧，从歌剧院的后门进去。”
出发之前，纳西妲对两人提醒道：“记得尽量不要靠近那些美露莘和发条机关，我能帮你们遮蔽枫丹人的感官，隐去你们行动时的声响，但对有着特殊感知能力的美露莘和发条机关，我无能为力。”
百合子和沐子点了点头，跟在纳西妲身后踏上海滩，小心翼翼的踩着草地向歌剧院前进。
其实她们不用这么小心，虽然理论上，欧庇克莱歌剧院应该是枫丹的地标建筑，是类似于神州最高法院一般的存在，应该是安保森严的地方。
但由于这里更多的承担着歌剧院的职能，一直以来都是人来人往，所以这里的安保实际上也没有多么的严格。
只是有十几个美露莘和警卫日常值守，有十几台大大小小的发条机关人和狗在附近巡逻。
纳西妲很快就带着沐子和百合子摸到了歌剧院的后门处。
然而，不巧的是，歌剧院的后门处刚好有一个美露莘在站岗。
虽然看上去在打哈欠，半梦半醒的样子，但想要绕过她进入歌剧院是不可能的。
【啊……好无聊啊……有多少晶蝶在飞呢……】
【明明后门根本不会有人来，为什么那维莱特大人非得让美露莘来一直守着呢？】
读取了美露莘的思绪后，纳西妲露出了有些为难的神情：“根据那维莱特的指令，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入口会一直有美露莘守着，我们好像被卡住了。”
“让我来试试吧。”
百合子的念力蔓延，瞬间就进入了这个美露莘的心灵和精神空间。
“坏人！你为什么要攻击我！”
一片如血一般流淌着的玫瑰红空间内，百合子皱着眉头，凝望着周围，无视了面前红色护罩中那个美露莘的指责。
这里……有一个庞大的意识存在着，在她尝试控制护罩中的美露莘的意识时，把她的精神和这个美露莘的精神一起带到了这里。
“请现身吧，我没有恶意。”
百合子将自己的意念向这片精神空间的主人传递着：“我只是想让这位美露莘让开道路，以便让我们进入歌剧院。”
“……啊……来这边……”
顺着庞大意识的邀请，百合子来到了这片空间中的一处高坡上。
在那里，有一个看上去半梦半醒的美露莘虚影，似乎这就是这个庞大的意识的映射。
“……精神……太阳……璀璨……分享……”
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完全醒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这个庞大的意识很难清楚地表达出它想要传达的意愿。
但百合子大致理解了它的想法，犹豫了一下后，她便将自己的精神力更加深入的渗入到了这个庞大的意识之中，与它的意识连接在了一起。
刹那间……她有了一种极为奇特的感受。
她似乎拥有了一具非常庞大的身躯，流淌着让她浑身战栗的可怕力量，却也不断承受着堪比她在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中所感受到的痛苦。
似乎还有无数细小的联系，像是一个个自己的孩子一般在自己的体内，在枫丹的各个地方走走停停，跑跑跳跳。
它们将各种各样的情绪传递过来，温养着一个本该在长久的苦痛中异化的灵魂，让它也随着这些情绪徜徉在名为“生活”的梦境中。
它是厄里那斯，来自无名深渊的巨兽，所有美露莘的“父亲”。
“谢谢你的帮助，百合子。”
百合子被从精神力的交融中拉回到了巨兽的精神空间中，那个半梦半醒的美露莘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它的道谢似乎有些突兀，但百合子知道它为何而道谢。
她强大的精神力在进入美露莘精神意志的那一刻，就像是一轮散发着无尽光辉的巨日闯入了厄里那斯的暗梦之中，让它在不完全死亡后模糊的意识本能的追求着这份光明。
所以百合子和被厄里那斯下意识保护着的美露莘的精神都被它直接拉到了这里，它的意识也向百合子发出了求助的请求。
它其实并不知道这样做会导致什么后果，它只是像追逐火焰的飞蛾一样本能的扑向太阳，就像它和它的那些兄弟姐妹们曾经所做的那样。
当百合子慷慨的将自己的精神力扩散给厄里那斯的那一刻，她们的意志和精神在刹那间完全融为了一体，互相分享和分担了彼此过去的痛苦、喜悦、感怀……一切的情绪与记忆。
这份联系让不久前再次沉睡过去的厄里那斯彻底的苏醒了过来，这本来是不可能的，它自己残损衰亡的身躯不足以支撑它的精神苏醒。
是百合子以一己之力托起了厄里那斯的精神，承担着让厄里那斯苏醒的全部压力。
“不必客气，我很乐意能帮上你的忙。”
对百合子来说，这其实算不了什么，虽然厄里那斯的精神体比较庞大，但对于百合子来说，只要掌握了规律，承载厄里那斯的精神意志，也就相当于是一直维持着对大概几百个蓝星人的精神控制的水平。
不算容易，但也说不上很难，在几十年前，她还被升阳帝国洗脑的时候，她曾经在升阳帝国的本土被西盟和联盟进攻时，一次性控制了好几万个前联盟和西盟的战士，独自一人将一个方面的联合进攻部队瓦解。
“嗯，我也会帮助你们完成那善良而崇高的目标，走吧，我的孩子会带你们到谕示裁定枢机的核心。”
从意识之海中退出后，百合子看了看身旁，果然看到了一个美露莘的虚影。
借用她的意志为跳板，厄里那斯甚至将自己的精神体映射从那个空间中转移到了现实。
“微风、草地、蓝天和快乐的人们……没想到我五百年前一直向往，却没有能够感受到的美好，如今会以这样的方式环绕在我身边。”
又一次看见了已经五百年未曾见过的美好世界，明明身体已经死去，厄里那斯却还是产生了“想哭”的感觉。
“这是……”
一旁的沐子被突然出现的美露莘虚影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躲在了纳西妲身后，然后才战战兢兢的探出头，眼神迷茫了片刻后，惊讶道：“厄里那斯？”
“真是奇妙的意识纠缠……原来当年那些制造灾厄的凶兽，其实也对这个世界抱有美好的善意吗？”
纳西妲的眼中闪烁着草绿色的光芒，汲取着她未曾了解的知识，心中也为百合子强大的精神力和厄里那斯那纯真善良的意志而感慨不已。
“尊敬的智慧主，沐子小姐，你们好。”
厄里那斯很有礼貌的和她们打了声招呼，此时，那个先前还守在歌剧院后门处的美露莘也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同样如此问候着，却在最后又加了一个让沐子和百合子都差点没绷住的称呼：
“父亲！母亲！”
“母亲？！”
沐子呆愣了片刻后，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同样露出了难以置信神情的百合子。
“……那个，我……呃……算了，就这样吧。”
百合子结巴了一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干脆就默认了这个称呼。
她和厄里那斯的精神如今处在近乎水乳交融的状态，就和厄里那斯能感受到每一个美露莘的存在，每一个美露莘虽然大都不记得，但也能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有一个“父亲”一样。
现在，美露莘们又发现，虽然没有任何记忆，但自己似乎还有一个温柔且强大的“母亲”。
而对于百合子而言……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一下子多出了这么多可爱的女儿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哇哦……好棒啊！”
看着先前还觉得百合子是一个“坏人”，现在却直接扑到了她怀里的美露莘，沐子表示实名羡慕，露出了一脸渴望的神情。
她也想抱美露莘，更想被美露莘抱抱呜呜呜……
沐子的情绪瞒不过任何人，于是，在百合子的安抚和鼓励下，唯一一个知道她就是“母亲”的美露莘扭捏了一会后，有些害羞的让沐子抱住，狠狠地吸了几口。
简短的温馨时光后，美露莘便开始带着她们向歌剧院内走去。
虽然是从后门进来，但歌剧院内人来人往，甚至还有不少美露莘和发条机关在活动。
尽管大部分美露莘都不是在巡逻，而是单纯的在闲谈、在参加茶会、在准备听歌剧或者看表演，但对纳西妲她们来说，在休息的美露莘和在巡逻的美露莘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没有这位美露莘的帮助，就算她们成功进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好接近谕示裁定枢机的。
但有了这位美露莘的掩护，她们就很顺利的以“检查林尼之前表演魔术时挖掘的地道”为由，光明正大的来到了歌剧院内的中央舞台下，那在那次特别的演出和审判后一直被那维莱特保留下来了的地道里。
虽然这检查团队的人员构成怎么看怎么奇怪，居然是由一个凯瑟琳人偶、一个把自己套在类似发条机关的结构中的未知少女和一个穿着奇特服装的璃月女人组成。
但在纳西妲出示了枫丹廷官方，甚至是那维莱特亲自签署的种种文件后，再怎么有疑虑的警卫和美露莘都将她们放了过去。
文件当然是伪造的，对纳西妲来说，这是很简单的戏法。
但如果没有一个和这些警卫、美露莘们都相熟的美露莘做担保，即便是再逼真的文件也难免会让她们遭到怀疑。
穿过隧道后，众人便来到了谕示裁定枢机的核心处。
纳西妲此时已经能清楚的感知到芙卡洛斯的意识了，而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她们的到来。
“芙卡洛斯……我来帮你了，就像500年前你的‘母亲’来帮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