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存在”的元素力
“老陈，你可别瞎搞啊，优菈队长的人身安全一定不能出问题，这是底线！”
张千秋立刻挑明了自己的立场，陈澄却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你在想啥呢？我设计的科学实验哪有那么危险。”
“那你的身体现在一定都还是你妈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吧？怎么我听说已经有七成都换成了别的东西呢？啊？”
张千秋翻了个凶神恶煞的白眼，言辞十分尖锐的吐槽道：“我还听说，格物院几乎每年为了从你的实验中救活你的命，都能花掉比你的研究项目花费的经费多至少十倍的费用？啊？是这样吗？”
这话听得优菈是一脸懵，也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远离了这位之前只是让她感觉有些瘆人的陈姓学者。
现在这位学者给她的感觉可就不只是瘆人这么简单了，她甚至感觉愚人众的那位博士都没他这么疯。
“嘿，你这话说的就好像那些钱是白花的一样。”
被张千秋如此吐槽了一番，陈澄非但不以为耻，还引以为豪，十分自得的回道：
“每一项用来救活我的技术，不都很快帮助了无数神州的人民，赚取了大量财产，甚至还畅销海外，让我们和西盟的关系都缓和了许多。”
“别的不说，要不是我先把自己的喉咙玩废了，你那会就已经死了，哪还有换个喉咙在我这里大放厥词的机会？”
好家伙，这话的信息量可真不小，优菈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张千秋枢密使的嗓音和她的长相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而且，抛开我自己的问题不谈，我主导的那些项目不也都一直是院内所有项目中最安全，事故率最少，产出率最高，战略意义最重大的吗？”
这话说出来之后，优菈又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
那位博士所有的切片加起来能有他一半疯么？她觉得恐怕是很难的。
“那是因为没人比得上你这么有‘行动力’。”
张千秋却一语道破了其中本质：“自从你第一次搞砸，把两条腿换成机械腿之后，你的行动速度就不是帮你打下手的那些学徒工能比的了的了，每次出问题你都冲在最前面，那遭罪的可不就是你吗？”
“优菈队长可不是你那些学徒，以她强大的身体素质，你就算再加两条机械腿也跑不过她，我可不想她到时候一时热血上涌，为了救你这个老不死而受到伤害！”
优菈的右眼皮又跳了跳……她可没有张千秋说的这么高尚，真有危险的话，她大概率是不会多么努力去救这位过于疯狂的陈学者。
但张枢密使这给人戴高帽子的水平还真是一如既往啊，这话一说出来，乍一听是为她着想，实际上却是反话正说。
她如果没有提高警惕，凡事都多想两分的话，以她之前在提瓦特时的做事风格，她可能还真就暗中记下了这话。
之后在陈学者的实验真的出问题时，也会第一时间想到拯救这位对神州有重大贡献，也在努力帮助她联系提瓦特的陈澄学者了。
同时，这也是在对话中提醒她，这位陈澄学者的价值比她想象中高很多，别看他疯疯的，能力却是最顶尖的，这代表官方对她的重视，也是她返回提瓦特最大的希望。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果然是累人的很，她感觉自己这一小半天时间用掉的脑子比她上半辈子用掉的还多。
“放心放心，至少现在我的实验内容还不会有任何危险……嗯，大概吧。”
说着，陈澄就对已经后退了好几步，与他隔开了一小段距离的优菈说道：“嘿，那个优菈，我听说你能够用你们那个世界的那什么元素力凝结出冰块？”
“是的，陈澄先生，你是需要我现在就凝结一块冰吗？”
优菈其实不太想给这些神州的学者研究自己的元素力，但她想要尽快回去的话，似乎也别无选择，谁让这些学者完全没办法接触深渊裂隙呢？
“噢，当然可以，你就在这里凝聚吧，正好我们的仪器都对准了这块区域。”
陈澄很是高兴的搓了搓手，畅想道：“虽然还没有办法探查到你说的那个裂隙，但如果能够先查明你这边的元素力是怎么回事的话，或许就能够以此为基础来推测那个什么深渊裂隙的相关机制和原理了。”
“……希望能一切顺利。”
优菈很想给这位疯学者好好解释一下，元素力和深渊之力之间没有半个摩拉的关系，但她也清楚这样的言语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虽然已经不怎么太抱希望，但优菈还是尽力用生涩的元素力凝聚出了一块还算大的冰块——大概有她的巴掌大小。
在提瓦特，即便是火元素最活跃的区域，比如烈焰花附近，优菈也能很轻松的制造一场小范围的冰雹，就和那些能下雨的丘丘人萨满一样。
而这也只不过是她无数种冰元素使用技巧中的一种，比起游戏里的她来说，真实的她要强大的多。
之前她在沐子的手机上观看了原神游戏里的她，虽然里面那个二次元版本的自己让她看着感觉有些怪异，但总体上游戏对她的还原还算是可圈可点。
不过那也只是在外表和故事的还原上基本一致，实力这块嘛……也就那么回事吧。
但现在，在这个元素力浓度不高，并且十分懒惰的世界，优菈觉得自己的实力好像还真就和游戏里表现的差不太多了。
该说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写实吗？
不过，优菈自己看不太上的元素力运用，在张千秋和陈澄看来，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张千秋虽然之前已经从报告和录像中看到了优菈的特殊，但当异世界的力量真的在她眼前展现时，她这个见多识广的花甲老人也不禁轻轻地吸了口气。
或许在提瓦特习惯了高元素力环境的优菈看来，这一手算不得什么，但张千秋却立刻联想到——假如优菈让这冰块直接凝聚在别人体内呢？
或者冻结别人体内的血液，不用太久，只需要一小会，就足以让一个人死的不明不白！
这一刻，她确实对优菈选择联系她们官方，而不是自己闷头单干感到深深的感激和后怕。
要是优菈因一念之差而选择隐藏在社会之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件事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会有多少神州人因此受到伤害。
和张千秋的复杂情绪相比，陈澄的看法就要简单直白的多——他更关注的是，优菈手里的这块冰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真是神奇啊……这种力量，我这边的仪器都是国内最先进的，甚至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但它们还真就一点问题都检测不出来。”
陈澄一边说着一边把脑袋凑到冰块前，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越看越是觉得神奇：
“冻结现象倒是能观测到，分子原子的运动减缓，运动轨迹从无序变的有序，一个典型的熵减过程，并且是只有部分大分子被汇聚过来，留在了冰块的结构中，其余的结构都被排斥到了一边。”
“可造成这一切的力呢？按照我们对宇宙规则的理解，力的传播不应该是凭空进行的。”
一个个专有名词在陈澄的口中蹦跶，优菈感觉自己每个字都和安柏学过，但连起来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她只能半蒙半猜的问道：“呃，陈先生，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可以理解为是你并没有从我使用力量的过程中发现元素力，是么？”
“嗯，差不多吧，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发现。”
陈澄的话听上去有些谜语人，让优菈有些不爽的皱了下眉。
优菈当面皱眉的原因陈澄自然是理解的，但他挠了挠头，却是双手一摊：“我也想和你解释一下，但你对我们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还一无所知，我直接说我的想法，你大概也是完全听不懂的。”
“说说嘛，陈叔叔。”
一旁的杨子沐此时却主动搭话道：“说不定我能听懂呢？”
她说这话还真不是脑子一热就打肿脸充胖子，而是因为她的学历其实还不算低。
虽然是职业搬砖coser，但在踏入这门行当之前，她也是在神州一流大学的格物小院里进修过两年的。
只不过她学的方向是高能粒子物理理论，当初也是因为自己选专业的时候刚好碰上了神州在高能粒子物理领域的突破，成功复刻出了原本一直被西盟垄断的超时空传送技术。
于是脑子一热就报了这个自己当时既有兴趣也有能力学的专业，却忘记了这个专业一直以来都极其糟糕的就业前景。
神舟对于粒子加速器的建造和使用非常谨慎，纯做学术的话她的天赋也比不过同期的同学们，于是她毕业即失业，从校园出来以后没找到任何一个对口的工作。
别的专业技能她也没有，只好另辟蹊径，把自己平时因良好个人形象和游戏兴趣在网上偶尔做coser的个人爱好转变成自己的工作，才勉强做到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优菈不知道沐子之前的人生经历是这样的，闻言不禁有些惊讶的看向了自己刚认识不到一天的这位异界友人，感叹道：
“原来沐子你还是一位学者吗？”
杨子沐的脸叒变得一片通红：“诶嘿嘿那当然是……不算的啦……要真是学者的话，优菈你今天也见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