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山归一
第二天,刘寄奴带人再打金鸡寨,而金鸡寨寨门紧闭,高挂免战牌。连续三天都是如此,这让刘寄奴等人感到奇怪。过了几天,刘寄奴等人正在山上休息,忽然,山下喽兵来报,金鸡寨的二位首领正在山下讨敌骂阵。刘寄奴微一沉吟,
“我们连续几天前去攻打,他们都坚守不出,而今却主动送上门来,事出反常必有妖。檀老英雄,麻烦您和我二哥前去守住百花谷,防止敌人断了我们后路”
檀凭之和臧熹领命走了。刘寄奴接着对妻子说,
“夫人,你紧守寨门,不要让他们偷袭上山。”
然后又对檀氏三兄弟说,
“三位兄弟和我下山迎敌。”
一切准备妥当,刘寄奴四人拍马下山。山脚下,石漫天和沈万山早已列开了阵势。
“姓刘的,上次还没打过瘾,今天还是由三爷我陪你。”
竹竿子沈万山首先开口。说完,迈开大长腿直奔阵中,刘寄奴也不多言,举刀就砍。三十多个回合后,沈万山调头就跑,刘寄奴知道他爱耍花活儿,所以,也不跟得太近,沈万山没办法,只好回头再战。打了几个回合,又佯装败阵。刘寄奴心中发笑,既然你喜欢玩花活儿,今天我就陪你玩玩儿。刘寄奴一边想着,一边抽出弓箭,“嗖,嗖,嗖”三箭齐发,直奔沈万山的上中下三路。沈万山只顾着想给别人上花活儿,一不留神,三只雕翎箭全部插在了他的身上。沈万山转头还想说点什么,刘寄奴手起刀落,竹竿子沈万山尸首两处。刘寄奴用大刀挑起沈万山背着的宝剑,轻轻拔出,竟有虎啸龙吟之声。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缥缈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磐卧,“七星龙渊剑”,刘寄奴脱口而出。传说这把剑是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二人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之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从而铸成此剑。
刘寄奴挂好宝剑,提着沈万山的人头返回卧龙山脚下,石漫天大喊一声“三弟!”差点疼晕过去。
“这叫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刘寄奴轻蔑的说道。
石漫天气得哇哇怪叫,提槊直奔刘寄奴。檀道济忽然高喊一声,
“切莫动手!”
石漫天一提马缰,
“小娃娃,你待怎样?”
“这一阵我和你打,刘寨主已经打了一阵,需要休息。”
说着,拍马上前,换下了刘寄奴。
“好你个小崽子,我二弟就是死在你手里,今天我要活剐了你!”
石漫天眼中冒火,檀道济一晃手中的玄铁破天锤,
“大脑袋,放马过来,小爷我今天给你换个脑袋。”
“好狂妄的娃娃,拿命来!”
石漫天一边大叫着,一边举槊刺来,檀道济举锤相迎,大槊又长又重,非力大者无法使用,玄铁破天锤又短又沉,双臂有千斤之力者方可使用。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石漫天凭着大槊占有一些优势,但檀道济力大无穷,锤法精奇,二人打了个旗鼓相当。一百回合竟未分胜负。刘寄奴怕檀道济有失,命令鸣金。阵中二人停手,檀道济用锤点指,
“大脑袋,我去看我家寨主唤我何事,回来再给你换脑袋,逃跑的不是好汉。”说完,拨马返回本阵。
“刘寨主,不知唤我回来有何事?”
“兄弟,我怕你有闪失,所以叫你回来休息,我去打一阵。”
“寨主哥哥,我这力气才用了一丢丢,再战三百回合也无妨。”
“那好吧,兄弟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由于战马疲惫,刘寄奴把自己的乌骓马借给檀道济,对阵的石漫天也换了匹战马。二人重新来到阵中,
“大脑袋,小爷接着给你换脑袋。”
檀道济抡锤便砸,二人重新战在一处。又打了五十多个回合,还未分胜负,两旁观战的众人都紧张得手心冒汗。忽然石漫天以槊为棍,斜着砸向檀道济,檀道济举右手锤相迎,哪知石漫天中途变招,以砸为挑,檀道济右手锤“嗖”的一声飞了出去,众人皆大吃一惊。檀道济拨马就跑,石漫天大喜过望,
“哈哈,小崽子,今天老子要把你抽筋扒皮!”
刘寄奴见大事不妙,急忙拍马追了上去。檀道济见石漫天渐渐追近,忽然从衣服内掏出一物,紧接着向后猛甩,一件黑不溜秋的东西直奔石漫天,石漫天正追得高兴,等他发现异常,这黑不溜秋的东西已经来到了他的面门,“啪”的一声,石漫天也和曲百通一样桃花朵朵开。檀道济返回身,哈哈大笑,
“大脑袋,这回小爷给你换了个小脑袋,中看多了。哈哈哈!”
他一拉锁链,嵌入石漫天脑袋中的黑不溜秋的东西被拉了出来,原来是他的玄铁飞天锤。
“兄弟,你可吓死我了!”刘寄奴气喘吁吁的说。
“寨主哥哥放心,就算再打一百回合,他也胜不了我,只是不想和他玩了,所以才故意卖个破绽。”
金鸡寨的众喽啰见寨主没有回来,知道是凶多吉少。聪明一点的已经准备转身逃跑,刘寄奴高声喝道,
“金鸡寨的喽兵听着,你们三位寨主恶贯满盈,如今都已身首异处。如果你们愿意改邪归正,想继续留下的,就站在我的左手边,如果想离开就站在我的右手边,我会给你们盘缠,你们可以自谋生路。”
这群人经过短暂的思索,大部分站到了左边,一小部分人站到了右边。
刘寄奴等人正要收兵回山,一匹探马从远处疾驰而来。不一会儿来到近前,
“禀告寨主,檀老英雄大胜而归,而且还有一员小将前来投山。”
刘寄奴大喜过望,带领众人前去迎接。众人相见,檀凭之赶忙介绍旁边的一位年轻人,
“刘兄弟,这位向兄弟刚刚可帮我咱们大忙。”
臧熹也在一旁激动地说:“向兄弟一人枪挑五马,真是威风!”
那年轻人赶忙开口,
“二位过奖了”,他向刘寄奴一抱拳,
“刘寨主,在下向弥,向奉仁,从小流落江湖,最近听了许多卧龙山和刘寨主的传说,故而前来相投,不想却走错了路径,投到了野牛岭。岭上为首的是马氏五兄弟,他们见我弓马娴熟,就有意留我在山上入伙,让我坐第六把交椅,但我本欲投的是刘寨主,而且,我见五人并非善类,所以,就要推辞不受。正在此时,山上来了一位客人,说是金鸡寨的三当家赛无常沈万山,他此来是要和野牛岭联手,共同对付卧龙山,事成之后,平分卧龙山。野牛岭的五马本摄于刘寨主的威名不敢来犯,那沈万山巧舌如簧,终于说动五马,并承诺由他们金鸡寨拖住刘寨主,野牛岭只要攻破百花谷,扰乱卧龙山的军心就可以。我本想连夜下山前来相告,但又恐道路不熟,再次走错,反而耽误大事。于是,第二天我和五马一同下山,直奔百花谷。五马本以为百花谷没有准备,可以一举拿下,哪知檀老英雄和臧兄早已等候多时。他们虽吃惊不小,但事已至此,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我本不想背后偷袭,但若不如此,无法得到檀老英雄的信任,于是我枪挑了老四和老五,其他三马见我杀了他们弟弟,对我破口大骂,我告诉他们:我本来要投的就是卧龙山,今天他们就是我的投名状。三马气得咬牙切齿,挥刀和我战在一处,最后被我一一挑落马下。”
“马群里引入一只老虎,那五马不死才怪!哈哈哈!今日有向兄弟来投,我卧龙山更加人强马壮了!”刘寄奴大笑道。
众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返回卧龙山。
当晚,卧龙山彩灯高挂,人声鼎沸,死者的大仇得报,又有几员大将加入,刘寄奴命令杀猪、宰羊,庆祝三天。聚义厅内灯火辉煌,桌子上摆着各种菜肴,有凉有热,有荤有素。刘寄奴和檀凭之居中而坐,向弥和臧熹左右相陪,下垂手则是檀氏三兄弟,七个人推杯换盏,笑容满面。檀凭之端杯在手,
“刘兄弟,这一杯酒老夫敬你,感谢你收留我全家老小。”
“檀老英雄不必如此,当初我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老英雄一再如此客气,难道是不拿我当朋友吗?”
“好,是老夫多心了。哈哈!刘兄弟,老夫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英雄尽管讲来。”
“老夫见你等年龄相仿,意气相投,何不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由我和臧兄弟给大家做个见证。”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其他几人也欢呼同意。
于是,刘寄奴命令喽兵撤下酒席,摆上三牲祭品等物。小喽啰宰杀一只公鸡,并把鸡血滴入酒碗中。刘寄奴等人各自点燃一根香,然后用刀划破左手中指,让血滴入酒碗。刘寄奴年龄最大,为大哥,向弥为二弟,接着是檀氏三兄弟。刘寄奴端起酒碗,撒三滴血酒于地上,然后喝了一口,依次传给向弥等人。饮过血酒,几人齐声说道,
“我等五人在此结为异姓兄弟,从此生死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诛。”
仪式过后,重新摆上酒席,几个人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中午,刘寄奴等七人打马直奔野牛岭。昨天跑回去的喽兵说五位寨主全部被杀,山寨里立刻乱成了一锅粥。有抢了东西逃跑的,也有打算另立山头的。今天,刘寄奴七人前来,就是为了收管野牛岭。刘寄奴站在高台上,
“我是卧龙山的刘寄奴,相信大家对我有所耳闻,我本不觊觎野牛岭,奈何马氏兄弟却要太岁头上动土,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如今马氏兄弟已经身首异处,大家愿意继续留下的站在我的左手边,不愿留下的,我们给发放银两做路费,”
这些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后都选择了左边。向弥查点了人数,正好是一千五百人。刘寄奴转身对檀凭之和向弥说道,
“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野牛岭我想让檀叔父和二弟来管理,不知二位意下如何?”二人点头答应。
几人休息片刻后,刘寄奴带着檀氏兄弟和臧熹直奔金鸡寨。刘寄奴如法炮制,收了喽兵二千多人,他留下檀氏兄弟在此管理。在回去的路上,臧熹疑惑的问,
“妹夫,为何不把野牛岭和金鸡寨一把火烧了,大家聚在卧龙山岂不快活!”
“古语有云:人怕出名猪怕壮,我们卧龙山越做越大,势必会让一些人不满,甚至官府都会出兵对我们不利,到那时,只要重兵围山,再断了水源,那我们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卧龙山、金鸡寨和野牛岭呈品字形分布,无论哪座山受到侵袭,另两座山都可以出兵救援,这样才能万无一失。”臧熹听后,深以为是。
三山归一之后,卧龙山名声更盛,每天都有前来投奔之人。臧熹负责新人的安置,而孙处继续负责喽兵的训练。同时,野牛岭和金鸡寨也在向弥和檀韶的率领下,加紧操练喽兵,扩建营房等。三座山寨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淝水之战后,谢氏并未得到重赏,而是成了孝武帝的眼中钉。司马道子是晋文帝司马昱第七子,孝武帝司马曜的同母弟弟,是与皇室血缘最近的一支,他被委以重任--排挤谢氏。谢安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更是一个聪明人。他明白自己已经功高震主,于是,前往广陵避祸,公元385年,谢安病逝,享年六十六岁。而组建北府兵并充当淝水之战前锋的谢玄被司马道子调离边境要地彭城,谢玄不想惹祸上身,于是称病自请解职。谢玄主动放弃了北府兵的兵权,这也去了孝武帝的一大心病。北府兵战斗力强悍,谁得到了北府兵,谁就能在权力斗争中占据主动。孝武帝把北府兵交给了王恭,而王恭是孝武帝皇后王法慧的哥哥,就此,孝武帝兵权在手,真正达到了“威权己出,群臣俯首”的心愿。
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孝武帝志得意满,开始沉迷于享乐。在皇后王法慧死后,孝武帝彻底放飞自我,每天泡在酒里,不理朝政。而身为同母弟弟、国之重臣的司马道子不但不进行劝阻,反而比孝武帝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仅嗜酒如命,还和一些尼姑搞在一起。一时间,宫中香烟缭绕,酒气冲天。同时,司马道子还任用王国宝等奸佞小人,朝野上下,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