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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千里姻缘一线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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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檀凭之众人,臧氏兄弟拉着刘寄奴的手返回聚义厅,二人把刘寄奴强按在一把太师椅上,纳头便拜。

    “多谢英雄救命之恩,今日若没有您,我们兄弟二人乃至卧龙山上下人等均有灭顶之灾,我二人愿推您做头领,请勿推辞。”

    刘寄奴急忙站起身,

    “二位公子,我虽来山寨时间不长,但已听说了许多关于二位的仁义之举。当日我只是路过此地,恰巧被喽啰误认为我是受伤的兄弟,所以被抬上了卧龙山。这半个多月多亏兄弟们的悉心照料,我的伤才能好的这么快。为了报答各位兄弟和二位公子的恩情,我怎能袖手旁观。”

    三个人还在推让,忽然一个小丫鬟跑了进来,

    “二位公子,老夫人叫你们去见她,还要带上这位刘公子。”

    三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匆匆向山顶跑去。

    山顶上,四排木制房屋依山而建,形似北京的四合院。一些老弱妇孺住在这里,每家一个房间。房间虽不宽敞,但却可以遮风挡雨,虽然很简陋,但却温暖祥和。老夫人的房间在北面一排房子的正中间,外面一间客厅,里间是老夫人和小姐的卧室。臧焘和臧熹进屋给母亲问安,刘寄奴站在门外等待。过了一会儿,兄弟二人搀着老夫人来到客厅坐下,然后,臧熹到外面叫刘寄奴进去。刘寄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七上八下的。刘寄奴来到老夫人面前赶忙跪下磕头,

    “小人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上瞅瞅,下瞅瞅,左瞧瞧,右瞧瞧,给刘寄奴来了个全身扫描。刘寄奴跪在那,干等也不见老夫人让自己起来,心里更没底了。一旁的臧焘看不过去了,轻轻推了老夫人一下,

    “娘”

    然后一指跪着的刘寄奴,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

    “快起来,快请起。”老夫人语带笑意。

    刘寄奴如受大赦,从地上站了起来。只见这老夫人头发有些许花白,慈眉善目,虽没有珠光宝气,但却自带一种优雅。老夫人眉毛一弯,

    “刘公子是哪里人氏?”

    “小人家住彭城。”

    “不知令尊是哪位?”

    刘寄奴心想,这怎么还调查起我了?难道怀疑我是奸细?他心里虽有些狐疑,但还是如实回答。

    “家父讳一个‘翘’字,原是郡里的一名功曹,在我十岁那年便不幸病逝了。”

    母子三人听了这话,同时点了点头,刘寄奴不知这是何意。

    “刘公子如今可曾娶亲?”老夫人继续问道。

    小姐臧爱亲把门帘掀开了一角,偷偷观瞧。

    “回老妇人,小人功未成,名未就,所以,不曾娶亲。”老夫人一听更高兴了,

    “你小的时候可曾定过娃娃亲?”

    躲在门帘后的臧小姐脸变得绯红。刘寄奴彻底被问懵了,老夫人怎么对自己的婚事这么关心?刘寄奴犹豫了一下,

    “小人娘亲早逝,从小在姨母家长大,并未听姨母提起娃娃亲一事。”

    “当年你父亲刘翘和我丈夫臧海同为功曹,俩人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后来你娘怀孕,而我恰巧怀了小女爱亲,于是,两家人约定,若是生的都是儿子或女儿,那就义结金兰,如果生的是一男一女,那就结为夫妻。哪知天有不测风云,你父亲去世后不久,我丈夫被贼人诬陷,摊了官司,不久死于狱中,家产也被全部没收。我丈夫临终前嘱咐我们去找你,给你和小女完婚,哪知我们找到你姨母家时,你姨母说你投军去了,生死未卜。我们母子四人走投无路,正巧路过卧龙山,山上几个流民下山抢劫,被二子打败,之后就在此住了下来。不想今日能与你相遇,真是上天对我们两家人的眷顾。”

    老夫人说着说着,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刘寄奴听后再次跪倒,

    “婶婶在上,受小侄一拜。”

    臧焘和臧熹将刘寄奴搀起,

    “今天在山下听你说自己是彭城刘寄奴,我们就猜到你是我们要找的人,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无法细问,没想到我们这妹妹比我们还心急,回来就告诉了我娘。哈哈哈!”

    气得在门后偷听的臧小姐娇羞的喊了一声,

    “哥,你就乱说。”瞬间脸成了一块大红布。

    今日双喜临门,山寨上下要好好庆贺一番。傍晚,全山的人都来到半山腰的广场上,点燃篝火,大家载歌载舞,谈笑风生。围坐在桌边的人们大口喝酒,一醉方休。身处乱世的人们,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欢快,这么高兴了。过了一会儿,臧焘走到篝火旁,大声宣布,

    “兄弟姐妹们,大家静一静,现在我要告诉大家两个好消息。”

    大家一听有好事要宣布,立刻都安静了下来。

    “今天,我们卧龙山险些遭受灭顶之灾,幸亏刘兄弟及时出手,救我等于倒悬,刘兄弟的武功和人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和二弟商量后,决定让贤,由刘兄弟做我们卧龙山之主,大家说好不好?”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欢呼着高喊“好!好!”刘寄奴还想推辞,但臧氏兄弟真心相让,手下众人真心拥护,刘寄奴也不好寒了大家的心。

    臧焘止住嘈杂的人声,

    “第二个好消息就是我妹妹爱亲下个月初六结婚,她的如意郎君就是刘兄弟。他们从小定的娃娃亲,没想到竟在此地相遇了。”

    大家一听更高兴了,几个小伙子把刘寄奴抬起来,抛向空中,接住后又抛向空中。旁边的人高声喊,

    “新郎官!新郎官!”

    此时的他们,没有地位高低之分。几个调皮的小孩子跑到臧爱亲的身边,一边围着她转,一边喊,

    “新娘子!新娘子!”

    把臧姑娘羞得只好把头深深的埋在母亲怀里。臧老夫人抚摸着女儿的秀发,望着欢快的人群,她多么希望臧老爷在天有灵能看到这一切。

    初六,一个好日子,一个大喜的日子。平日里少有行人的官道上,今天却多了许多行人,他们有的拿只鸡,有的拿包茶叶,也有空手的,三三两两,各个面露喜色。不一会儿,他们都聚到了同一个地方--卧龙山。这些人是附近村镇的村民或店铺的老板、伙计,他们平时受了卧龙山不少的帮助,所以,听说卧龙山要办喜事,都急忙赶来祝贺。虽说卧龙山不收礼金,但有些人还是带来了礼物,这是他们的一份心意。

    山上山下张灯结彩,小喽啰们有的忙着贴喜字,有的准备酒菜,还有的准备鞭炮每个人都笑逐颜开,像吃了蜂蜜一样。小孩子们更是乐开了花,他们追逐嬉闹,也有贪吃的小鬼跑去厨房偷吃,还有几个胆大的孩子蹲在鞭炮旁,等着一会儿捡没有爆炸的鞭炮。

    突然有人高声喊,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婚礼马上开始!”

    紧接着,早就等在鞭炮旁的人点燃了鞭炮,吹鼓手铆足了劲,吹着,敲着,鞭炮的噼啪声和鼓声、唢呐声混杂在一起。旁边看热闹的大人、小孩儿都捂着耳朵。鞭炮声停止后,一群孩子蜂拥地去抢没有燃尽的鞭炮。那名司仪再次高声喊,

    “花堂结彩披锦绣,欢天喜地笙歌奏,今日设宴邀亲友,举觞称贺赞佳偶!吉时已到,有请二位新人!”

    两名身着彩衣的中年妇女推开房门,一位头戴纱帽,身穿红色婚服的男子走了出来,正是刘寄奴,他极力的控制着内心的喜悦和激动,但不自觉的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刘寄奴的左手牵着一个红色的绸带,而绸带的另一端是一个头戴珠翠,身穿红色绣花礼服的美娇娘--臧爱亲,精心打扮的臧小姐此刻更显得美艳动人。她用一把圆形的纱扇遮挡自己的面部,侧面露出的红红的脸颊,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娇羞。二人来到广场的正中,司仪高喊,

    “天高地广,人海茫茫,二位新人鸾凤呈祥,婚礼正式开始。一拜天地谢姻缘,跪!”

    刘寄奴和臧爱亲双双跪倒,叩拜天地。“谢天降祥瑞,一叩首!愿天长地久,再叩首!盼幸福安康,三叩首!起身!”

    “二拜高堂养育恩,跪!感谢父母养育之恩,一叩首!孝敬父母颐养天年,再叩首!祝福父母身体安康,三叩首!起身!”

    身穿彩色礼服坐在太师椅上的臧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自从臧老爷过世后,这是她最高兴的一天。二人给老夫人敬完茶后,司仪继续高喊,

    “夫妻对拜花堂前,跪!乾坤交泰,琴瑟和鸣,一叩首!鸳鸯比翼,夫妻同心,再叩首!夫唱妇随,早得贵子,三叩首!起身!”

    二人相对而立,都羞得不敢看对方的脸。一切形式完成之后,司仪高喊,

    “礼成,送入洞房!”

    两名妇女把臧小姐送入了洞房,刘寄奴留下来招呼客人,臧氏兄弟带着刘寄奴各桌敬酒,并给一一介绍。走到最后一桌的时候,两个人“噗通”跪在了刘寄奴面前。刘寄奴愣了一下,然后赶忙上前相搀,

    “两位为何如此?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那两人不敢起来,只是跪在那苦苦哀求,

    “寨主爷饶命,寨主爷饶命!”

    刘寄奴瞅瞅臧氏兄弟,臧氏兄弟又看看刘寄奴,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有事起来说,不要如此。”

    刘寄奴一边说着,一边再次相搀。那两人站了起来,但却不敢抬头,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刘寄奴仔细端详,认出了二人,一位是兴隆客栈的掌柜,一位是当时给自己看病的大夫。刘寄奴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旁边的人不知所措,那俩人吓得还想再跪,被刘寄奴一把扶住。刘寄奴强忍住笑,

    “二位以为我是那小肚鸡肠之人吗?更何况二位当时已经尽力了,我要感谢二位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

    那俩人听刘寄奴这么说,急忙作揖,

    “您大人有大量,多谢寨主,多谢寨主!”

    臧氏兄弟看得一头雾水。刘寄奴当着众人的面又把当时的情景述说了一遍,大家听得既紧张又高兴,掌柜的和大夫见刘寄奴确实没有怪罪自己,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卧龙山整整热闹了一天,到了掌灯时分,客人们才纷纷散去。刘寄奴有了七分醉意,他摇摇晃晃的回到房间。房间里点着两根大红蜡烛,新做的家具散发着木质特有的香气。臧小姐见刘寄奴喝得站立不稳,急忙上前相搀,少女特有的香气混合着脂粉的香气,直钻刘寄奴的鼻孔,让他如痴如醉。坐下之后,臧小姐递过来一杯浓茶。刘寄奴接茶在手,深情地说,

    “我本想凭着自己的一身武艺搏一个前程,没想到,只因酒醉之后说了几句错话,就险些丧命。多蒙小姐不弃,今日下嫁于我,他日我若能功成名就,定不忘小姐今日之情。”

    说完,刘寄奴把一碗浓茶一饮而尽。臧小姐坐在刘寄奴的对面,轻声说,

    “你我既为夫妻,就当同甘共苦。夫君武艺超群,又逢此乱世,建功立业指日可待。正所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二人说着笑着,倾吐着内心的想法,不知不觉,东方已露出了白肚皮,这时二人才上床休息。

    新婚后的半个月时间里,刘寄奴每天都和臧小姐骑马下山,今天东逛逛,明天西看看,到处游山玩水,不理山寨事务,这可急坏了臧氏兄弟。本以为妹夫胸怀大志,可以带领山寨发展壮大,哪知结婚后就陷入了温柔乡。二人一商量,决定找刘寄奴摊牌。傍晚时分,小夫妻二人缓辔而回,一路有说有笑,好不开心。晚饭过后,一向心急的臧焘首先发话,

    “妹夫,我有一些话憋在心里好久了,再不讲我就要憋死了。”

    “大哥有事尽管直言。”

    “你们刚刚成亲,到处游山玩水本是人之常情,但山寨事务也需要人打理,而且,山寨也需要发展壮大,否则,再有敌寇入侵,我们该当如何?”

    臧小姐听了咯咯直笑,刘寄奴故意逗臧焘道,

    “山上有二位兄长主持,谅也无妨。”

    “我和大哥打探消息,处理账务还可以,说到练兵打仗,我们确实不如妹夫。”

    “你就别逗大哥、二哥开心了,一会儿把他们急坏了。”臧小姐娇笑着说。

    刘寄奴宠溺的看了一眼臧小姐,然后正色道,

    “二位兄长有所不知,这半个月来,我二人虽表面上游山玩水,实则是探究各处地形。卧龙山虽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但若被切断水源,山寨将不攻自破。而且,在我们西面三十里,有一座野牛岭,那里有五兄弟占山为王。在南面五十里左右,有一伙人占住了金鸡寨。正所谓弱肉强食,我们不去侵犯别人,但难免别人不侵犯我们。所以,我们必须自身变得强大才可以。”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臧焘的急脾气又上来了。

    “在卧龙山的西面二里左右有一个山谷,夏天的时候,百花盛开,非常漂亮,因此,被山里人称作百花谷。那里地势平坦,适合在那里建造房屋,开垦土地。而且谷中有河水流过,这就解决了饮水和浇灌的问题。我们只需要派人把住谷口,就万无一失了。”

    “还是妹夫想的周到,我就知道妹夫不可能只顾着游山玩水。”

    经过几天的商讨、规划,最终确定:在山谷东侧,依靠山势建两排兵营,在山谷的西侧建一排供老弱妇孺居住的民房,在房子后面种上各种粮食、蔬菜,以备不时之需。河水从屋旁流过,方便取水。大家分头行动,有负责伐木的,有负责开垦田地的,还有负责购买物料的卧龙山上下忙得不亦乐乎。而刘寄奴和臧爱亲夫妻二人正忙着练兵,他们从山寨中挑选出五十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进行训练。他们要练出一批以一当十的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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