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程六：“那你得问问这位吴家大主管了。”
吴同答道：“小兄弟有所不知，最近一个月我们吴家接到此地有□□复苏的消息，特来调查一番，结果总是碰到这个家伙鬼鬼祟祟地跟着。今日我们又找到了些线索，怀疑这人就是□□余孽，这正要带他回去做个审问。”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只是路过罢了。”程六一副头痛不已的表情。
容伯萧对齐旭兰低声道：“怎么办？程六被他们带走的话，那淇水林的事就要耽搁了。”
齐旭兰道：“先保下他。”虽然这个人的身份仍然十分可疑，但是迄今为止程六并没有存有什么害人之心，还有很多疑点要通过他才能解开。
齐旭兰对吴同道：“吴主管，程六是齐家的贵客，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误会？”
吴同讶异地看了程六一眼，就见程六对自己神秘一笑，实在没想到这个神棍居然是齐家的贵人。
但吴同并没有同意：“话虽如此，但铲除□□事大，程六的嫌疑很重，既然这个事由我处理，我就要全权负责，恐怕不好卖齐小兄弟这个面子了。”
程六惊讶地道：“原来吴家的人也不都是伪君子啊。”
吴同：“。。。”
旁边一名吴家子弟押紧了程六，呵斥道：“怎么跟大主管说话的？老实点！”
程六躲道：“诶诶，疼疼疼，你们下手也忒重了！”
“我看不如这样，”齐旭兰道，“追查□□之事为重，我们与你一同去看看，待程六嫌疑洗清再议。”
吴同松了一口气，笑道：“再好不过了，那我们先到府上一叙。”
吴同所说的，不过是当地直辖的一个小府，齐旭兰等人进入后，迎面接待的人似乎都灵力低微，功夫松散，只是一个劲地献殷勤。
到了客房，容伯萧低声道：“怪不得淇州城出了这样的事居然没人管，明明淇州城靠近淇水林这个阴气郁结之地，就派了这么几个人敷衍了事。”
程六暂时被吴同释放，但是被一起关在客房里，不能像齐旭兰二人一样可以自由走动。他似乎一点都不介意，给自己倒了杯茶惬意地抿了起来。
程六倒是见怪不怪，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喜欢往这小地方跑？有能力地都争着往繁盛的大城市走，淇州城这边留下来的基本上是混日子的。”
齐旭兰不赞同：“淇水林命案这么多，这边的驻守不至于这么薄弱。”
程六笑：“话是这么说，那你觉得吴家为什么不治淇水林？”
要么是治不了，要么就是不想治。吴家不会应付不了一个小小的淇水林，最大的可能就是吴家根本就不想管这里的东西。
“如果吴家迟迟不派人管治淇水林，恐怕只有两个原因，他们想隐瞒这里的东西，或者说在忌惮什么。”齐旭兰摸着下巴道。
“差不多，总算是带脑子了。”程六点点头。
“那你呢？你为什么想进淇水林？”齐旭兰盯着程六的脸，反问道，“吴家故意对淇水林放任不管，而你恰恰要利用我们进去。那里面恐怕有什么吴家束手无策，而你设法想拿到的东西？”
容伯萧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过这个神棍还存有这样的心思，空间中充斥着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程六脸上的笑意不减，面不改色地喝了口茶：“你应该能感觉到，我没打算害你们，进入淇水林不也算互利共赢吗？”
齐旭兰不置可否。
“可惜你们的业务能力还不过关，”程六晃了晃茶杯道，“在我们定好见面的时间之前，我给了你们两个时辰去摸清楚淇州城的情况，你们居然什么都没干，甚至到现在才发现吴家的疑点。我真是很奇怪你们齐家现在的功课都这么烂了吗？就这三脚猫功夫还大言不惭想进淇水林，我可不想跟着你们去送死。”
程六眯眼：“而且你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答应了要介入追查□□一事中，你们甚至没有查明白这次□□的露面到底有没有魔教的插手，这两件事的性质可不一样。想行侠仗义，也得先把本事练好了，凡事都要调查清楚，才不至于惹出一身麻烦。”
齐容二人被他怼得说不出话来。在家中修炼惯了，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么多细节。凡是一提□□所有修士必然会想到十几年前猖獗的魔修，都是闻之色变，若是这次□□真的与魔修有牵连，那绝对不是两个初次出远门的小修士能应付得来的。
容伯萧舌头打结：“不、不是，你什么都知道啊？那先前为什么不说？”
程六拍了拍容伯萧道：“傻少爷喔，外面的世道可没有自己家那么太平。我可不是你爹，什么事都得跟你解释清楚了。”
气氛渐渐缓和，程六坦然地继续喝着茶，齐旭兰仍然盯着他入神。
程六笑道：“哟，我这么好看？把你们齐公子的魂都勾走了？知道错了吗？”
齐旭兰淡淡地收回目光，道：“是我们太鲁莽了。”
容伯萧问道：“你也在调查□□之事吗？”
程六沉默了一下，答道：“算是受故人之托吧。”
容伯萧：“那你怎么被吴家抓到了？”
程六一听就脑仁疼，道：“这说来话长。”
他这近一个月来一直在暗中观察吴家追查□□的进展，见吴同查到一个寡妇家中，但这家人唯一的儿子已经失踪多天，线索恐怕要断在这里。程六心下着急，若是一直像吴同这样用地毯式搜索，等到搜到下一个线索，恐怕□□已经跑远了。于是他干脆亲自去找这个失踪的孩子，沿途给吴同留下提示。
程六追到一个偏远的破庙时，孩子的踪迹又断掉了。
程六难得懊恼起来：“啧，没有灵力真是寸步难行，一个简单的追踪费这么大力气。”
他观察起四周，寺庙的帷幔布满灰尘，柱子上的漆皮剥落，神像前的香灰看起来已经是陈年的了，不像是有人呆过的地方。
程六扫视，忽然看到靠近神像的柱子上的一块很小的痕迹，这块地方的油漆也掉落了，但却与周围被灰尘盖住的部分不同，上面竟然露出了里面干净的木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借力剐蹭了一下。
新鲜的啊。程六勾了勾唇角，用余光看向房梁。
一个蒙面人突然从上方跳下，抬掌攻击程六。程六侧身躲掉这人几掌，退到了庙门口。蒙面人紧追不舍，次次逼近程六命门。
程六倒是一点都不紧张，见招拆招。既然这蒙面人出现，恐怕和□□以及失踪的孩子脱不了干系，那孩子应该就在附近。
只是这蒙面人的招式。。。程六感到莫名熟悉，表情凝重。
程六挡掉蒙面人的一记扫腿，朝他喊道：“之前找老头打探我消息的人是你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现在招我还能饶你一命。”
蒙面人却是嘲笑了一声，沙哑地声音传来：“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说着，蒙面人手心凝起一道灵力，速度极快。
程六心下警铃大作，忙催动步法躲避。虽然是躲掉了蒙面人正面攻击，这一掌居然带风，凌厉极了，把程六结结实实地锤到了庙门口的地面上。
程六感觉摔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忍不住痛苦咳道：“我他妈——咳咳，咳——”
被人从屋内打到屋外，他狼狈地摸了一把脸上的灰。
蒙面人正待补上几掌，忽然不远处一阵骚动，人声传来，看样子是吴同带一众子弟赶到。
程六奇道：“不错啊，居然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这吴同有点东西。”
眼看蒙面人就要撤走，程六出手想留，被他一掌推开数米远。等程六缓冲力道抬头，蒙面人已然没了踪影。
程六没有再追。这蒙面人太过狡猾，还是先找到孩子为重。
他在破庙里面四处翻找。这庙里空荡荡的，最显眼的不过就是一尊巨大的神像，除了几个香台，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容身的地方，一时竟是让程六有点摸不着头脑。
程六喃喃道：“不应该啊，那么大个孩子，怎么就不见了呢。。。”
“这里有人！”几个吴家弟子闯入，朝后面通报。
“坏了。”程六又是一阵头疼，本想再多找到一些线索，奈何不好在吴同面前露面。
他捏了一把香灰往这几个吴家弟子身上一撒混淆视听，就趁乱脱身了。
本来以为自己的踪迹隐瞒的还算成功，至少也没有到被查到指名道姓的地步，哪知今天刚教训完齐旭兰二人，就迎面被吴同逮了个正着。
容伯萧：“你的意思是说，你一直暗中在帮吴同查□□的事，还和那个蒙面人打了一架？”
程六双手抱住：“不错。但是被吴同当面认出来是我没有料到的，恐怕他是得了什么消息，特地来寻我的。”
“事出蹊跷，”齐旭兰皱眉，“这个蒙面人不只是单纯地和你有纠纷，他还刻意阻拦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