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李韵笙视角)
我自幼生活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父亲酌酒时错杀了母亲,将她埋在屋后的树下,此后夜夜乞求母亲原谅他。
可是这样一次意外,并未让父亲放弃酗酒,而是更加变本加厉。他开始责怪我,为何是同母亲一样的面孔,他厌恶我的存在。
怨恨,让我有了杀死父亲的欲望,只是从未实现。我开始把恨撒在母亲身上,一堆白骨成了我精神的依靠。每每父亲毒打我后安枕入眠,我便跑到树下,将母亲一堆白骨挖出,完整地拼接在沙上,用小刀在白骨上刻下无数条痕迹。
只这一天,我再次受到毒打。
“母亲,这些都是韵笙所经历的痛啊,你应该同韵笙一起承受不是吗“抱着那颗被泥沙所染的头颅,我满是泪痕的脸上是渗人的笑。
泄了愤,我将母亲尸骨重新埋好,在回屋的过程中,我看到角落一处闪着冰蓝色的光。慢慢靠近,我看到地上躺着一个赤裸的少女,她的身旁是一串珠子和一枚鳞片。
本不愿多管闲事,只是想起家中那个蛮父,成天只想着如何将我往青楼里送,若是有了这个女子,让她替我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我将她搀扶起来,再拾起旁边的珠子和鳞片,便回了屋子。而房子里是空无一人,我便将这个姑娘暂时放在榻上,为她寻了一套衣服穿上。
自己仔细打量着那串珠子,是由颗颗圆润的珍珠编制而成,想是能卖个好价钱。我便将珠子正想往怀里塞,而那珠子却闪着白光,将珠子放置在桌上,珠子的上方竟出现了一行字:
“若丢此珠,不可返回。”
心生疑惑,返回去哪?而这个姑娘又是来自哪里,为何赤裸躺在角落
打消了变卖珠子的想法,我把珠子往衣裳口中塞好,而那个姑娘也醒来,却只要了鳞片,不问珠子的事情。我也隐瞒了下来。
直觉告诉我,她非一般人。留她在身边,或许也有些用处。
我带着她逃到了京城,找了份洗碗的活儿,和她也过的充实,却依旧贫穷。
直至裴云淮和姌婳公主回京,琋儿晕倒,令人意外的是裴云淮认得琋儿,将她带上马。而裴云淮却让我亲自前往他府。
我知道,我的好日子到了。
入府的几日,我成了裴云淮手下的一个婢女,而琋儿,却有着大小姐般的待遇。我自知不平,凭我的才华和容貌,比琋儿强了不知多少倍,我不甘心,却也别无他法。
琋儿独自一人在角落不知在做些什么,而她周围被蓝光包围,隐隐约约,我看见了一个半人半鱼的身影,而再次擦眼,那儿只有琋儿。
我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她回给我的眼神里带着死亡的气息,从她眼眸中,我仿佛被一个怪物掐住了脖子,无法呼吸。
我惊恐地看着琋儿,按照种种迹象看来,她是一个怪物。
原本准备揭发她的我,却因为父亲的到来而推迟。父亲不知从何来的消息,他找到了我,打了我好几巴掌,威胁我若不给他银子便让我不得好死。
琋儿递给我一袋厚重的银子,我紧握着这袋银子,从心底冲上来的是永无止境的怨恨,不公,嫉妒。
我想让父亲和琋儿同时消失。
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害怕。但一想到我多年以来的贫穷,我感到畏惧。我不愿再过那穷困潦倒的生活,再也不要。
遇陈叔,将热水倒入木桶。我想看到琋儿接触温水会变如何。
那夜,我将银子递给父亲,嘱咐父亲等我喊他时,便让他进来夺了琋儿的身子。脏了的琋儿,裴云淮又会怎样拿她当珍宝般对待呢?
而那时,我也会叫上一帮人,见证琋儿的肮脏,同时也可以让官兵来捉了父亲,判他死开,多么有趣的计划。
我隔着窗户,看到被温水所洗的琋儿,全身竟是显露的血肉,没有几处是完整的皮肤。而可怕的是水流仍在扩大范围,那雪白的皮肤愈来愈少。
琋儿被腐蚀后,有些架不住的喊叫,她急急地穿着衣裳。看她正要往外走的架势,我急急锁住了房门,不让她往外走动。
等她没了力气,我便可以通知在外的父亲,然后实行我的计划。
可我没想到,她竟烧了房门,在马棚中将一匹马牵出,向府外奔去。
我眉一皱,可不能叫她坏了我的计划!
我赶忙通知府外的父亲,并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在他腰间放了一包磷粉。让他快步跟上那匹在奔走的马匹。
那匹马的速度并不快,父亲倒是不至于被它跟而我则融入了救火的阵子中,直到陈叔要寻琋儿,我便提议带上大部分人前行,有意地带着他们随着磷粉来到了一个茂密的丛林。
可是,在丛林源头,却只有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我四处张望,却没有琋儿的身影。
我装作哭泣,无意间竟找到了草边遗落的绿色布料。
望着众人猜忌琋儿的身份,我一勾笑,即使大家看不到琋儿的狼性 ,但是破坏琋儿的名声的步骤也算完成。
陈叔定会将这件事快马加鞭告诉远在北边的裴云淮。
一切尽在我的计划之中。
琋儿,不要怪我的狠毒。谁叫你不同于我们而那串珠子,我也能猜出几分。
我设计了这样一条路,将阻碍我富贵道路的人全部铲除。说我恶毒也罢,我只想过一个安稳又富裕的生活,哪怕受万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