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导致瘸腿
随着暴雨的倾泻，院子迅速积满了深及脚踝的雨水。
等到雨势稍稍减小，冯家成的父亲叫来冯家远和冯家成，连忙开始疏通院子前面的水沟和排水口。
水流渐渐流出院子，冯家成的父亲松了口气，笑着对两兄弟说：“有这场雨，省去了一次浇水的辛苦。”
冯家远不太同意：“即使不用浇水，还有其他的农活，我们得去干……”
“出工干活，是我们的天职。”冯家成的父亲说，“不需要多言。”
话还未说完，一颗大雨滴从天上砸在他头上。
他抬起头，更多的雨滴落在他身上。
冯家成的父亲的脸上不再带着笑容，而是有些皱眉。
雨，真的要下得很大。
这次的暴雨真的很猛烈，从下午持续到晚上，雨声哗哗不断。
村庄土坯屋门口都赶紧加高了泥土，以免水漫进来，浸泡家具和被褥。
冯家成和夏梦早早就上床休息，第二天一早，雨声依然哗哗作响。
冯家成看看院子，积水并没有越过各个房屋的门槛。
显然，之前的疏通工作已经见效，至少他们的院子没有积水过多。
雨还在持续下着。
这种天气显然不适合出工。
雨下了整整一个上午，到了下午，终于转为细雨。
一场雨刚停，村里的书记、队长以及各个小队队长纷纷组织劳动力，装备铁锹前去清理沟渠。
小山屯村的沟渠有一些地方排水不畅，流向跃进河的水流堵塞，需要社员们迅速疏通，以免农作物受损。
冯家成的父亲、冯家远和冯家成也被召集出门，
手持铁锹，走在积水上，冯家成脚步坚定。
今天不会再受伤成为拐子，这是不可能的！
走出小山屯村，外面的沟渠已经水面和田地齐平。
田地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片汪洋。
凭着对村庄道路的熟悉，小山屯的人们趟过水，淋着细雨，顺着沟渠向跃进河方向前进，开始了缓慢的排查工作。
泥泞不堪，水没过小腿一半，不及膝盖。
天空飘细雨，绵绵不绝。
冯家成走得专心，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哎呀”，然后是噗通一声水溅起。
他回头一看，发现冯家远已经滑倒在地，全身湿透。
“哥，没事吧？”冯家成走上前扶起他。
“没事！”冯家远笑着拧干衣服上的水，“凉快啊！”
两兄弟一路艰难前行，踏水而行，跟着其他生产队成员一同继续努力。
不久后，冯家远突然打了个喷嚏。
显然，尽管凉快，但他明显已经感冒了。
“快点忙完回家吧，身体感觉不太好。”冯家远建议道。
冯家成点点头，但他的目光不禁四处扫视。
在一个明显水流不畅的地方，大队队长带领着二十名社员留下来进行疏通。
他们站在沟渠边缘，不断用铁锨插入沟渠并划动来疏通沟底的淤积泥土，以尽量增加水流通畅。
如果无法将障碍物清除，他们只能让水暂时畅通，等待晴天再处理。
冯家成的父亲、叔叔们、冯家远和冯家成都跟随大队书记向前走。
再次遇到水流不畅的地方，大队书记，也就是冯家成的七大爷，停下了。
“一小队、二小队的工人们，让我们来疏通这个地方！”
“好的！”众人应声，拿着铁锨开始清理沟渠。
泥水翻涌，水流渐渐通畅。
有人喊道：“书记，这里的问题可能更严重。”
“我们必须解决它。”
铁锨无法搬开水下的大物体，而他们不确定是淤积的泥土还是石头。
冯家成注视着这一幕，突然感到一阵熟悉。
就在这里，导致他成为拐子的地方。
书记说：“这里不应该有石头，可能是其他东西导致的。”
“如果情况不对，我们需要有人下去查看。”
情况还是一如既往。
冯家成伸出铁锨，明明隔着水，他仍然知道该发力，不顾铁锨的损耗，将其用力划过水面，发出一声划痕的声音。
然后他拿起铁锨，让书记看到上面的划痕。
冯家成说：“七大爷，看这个。”
“谁把这块大石头弄进沟渠的？”
七大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这是谁干的好事！”
其他社员们也都表现出不悦。
平常如果他们发现这种情况，最多只会责备一下，但现在这个障碍物会影响整个小山屯的排水，这是在摧毁村民的谋生手段。
“你们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石头移开。”
大队书记布置任务后，让大家站在一个方向，齐心协力，试图推动水下的巨石。
尽管他们用力推，石头仍然没有动摇，看来它牢牢地卡在河床上。
书记思索片刻，然后转身对几个来自三小队和四小队的社员说：“最近几天，这块地是由你们两队管理的。”
“我要问问你们。”
他朝身后的社员们看了一眼，问道：“你们注意到这附近是否有块大石头。”
“我必须提醒你们，最好老实说出来，不要等到我查出来再来惩治！”
“如果你们现在坦白，我只会进行批评教育；但如果等到我查明真相，我就会以破坏生产劳动的行为来处理！”
几名社员思考片刻后，都摇了摇头。但其中一名社员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前几天，我看到四小队的陈老大和陈老二搬了块大石头，说有用。”
“不过那离这里有几十米远，我不确定是否就是这块大石头。”
“陈老大和陈老二？”书记感到吃惊：“难道是陈会计的兄弟？”
那名社员点了点头。
“书记不满地嘀咕了一声，但并未再发火。
书记、队长、会计，他们之间的相处时间多了，自然多了些友情，不轻易愿意破裂关系。
冯家成也感到意外。
记忆中，这块石头的来历一直没有被确认，即便冯家成受伤瘸腿，村里慰问的鸡蛋也没有揭开谜底。
然而，现在却有人突然提出可能是陈老大和陈老二家的石头，接着他明白了一切。原来如此！
回忆中，随着冯家成的伤势，这件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三小队和四小队的成员只有少数几人注意到这块石头，而这两支小队中没有冯家的人，都是陈家的亲戚和外姓人，与陈家关系亲近。
当冯家成遭遇不幸时，没有人愿意去得罪平时的好邻居和朋友，去向陈家通风报信。况且，这件事本来也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且李老三是大队会计，说出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冯家成翻看回忆，发现了一个一直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令他错愕不已。
在他瘸腿后，陈老二家送了几个鸡蛋来慰问，当时冯家觉得陈家人善良，开始与他们更加亲近，最终导致了冯家远与陈老二的女儿陈秀梅的婚事。
但现在回顾起来，冯家成感到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