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想要进城
开始打听最近的城市政策。
在整个生产大队中，七大爷拥有最大的发言权，也了解最多。
尽管冯家成有着记忆，但对现在的情况也并不太了解。
因为冯家成非常果断，做事很有条理，说话也很有分寸，不是那种唯唯诺诺、退缩的人，因此七大爷愿意多与他交流。
&34;现在农村进城还没有完全开放，如果没有大队出具的证明，你擅自前往城市就会被视为盲流；一旦被人抓住，就会被拷在暖气片前，不论站着还是坐着，都会非常难受。&34;
七大爷吸着烟说道，看着冯家成，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34;那么，七大爷，如果有了大队的证明，是不是就可以去城市找工作了呢？&34;
冯家成问道。
&34;去城市找工作？&34; 七大爷笑嘻嘻地说，&34;那可得看你的福气了。&34;
&34;我只是有点心动，七大爷。娶了城里的媳妇之后，想尝试一下城市生活。&34;
冯家成微笑着说道，七大爷点点头，不再多想。
在大队里，成员们的思维都很灵活，难免会想尽办法，一年到头忙碌，弄些工分，然后分到一点地瓜吃，这种生活实在是苦熬。尽管冯家成有这个想法并不是很常见，但也不是没有人有类似的念头。
&34;但这情况，真的很复杂……&34;
七大爷接着说：“按照目前的状况，农忙时期开这个证明很不方便；非农忙时，使用这个证明让大队社员进城找短期工作，是可行的。”
&34;就算被抓住，只要有大队的证明，你就不会被认定为盲流。”
&34;但这其中也有规矩，你的收入不是全归你个人所有。”
&34;你是代表大队进行工作，为大队集体赚钱。比如，你一天挣两块钱，就要上交一块五毛给集体。”
冯家成几乎被七大爷的话弄得陷入沉默。
在我记忆的记录中，这段时间被描绘成一个充满机遇，只要勇敢奋斗就能成功的时代。
但是现在的冯家成，身处小山屯，只能看到陈旧的规矩和守旧的观念。
没错，南方有人开始致富，有人开始尝试新事物。
但对于像小山屯这样观念守旧、偏僻的生产队来说，这一切似乎还没有发生，仿佛是异想天开。
冯家成该怎么办呢？
去和七大爷谈论国家大事和政策方向吗？
显然，那是毫无意义的。
现在外出工作，赚的钱主要归大队，再加上没有大队的证明就会被当作盲流遣返。即使有大队的证明，也无法前往远离的大城市。
看来，只能逐渐改善在农村的生活了。
承包制度正在逐渐推行。
到那时，每家每户都将拥有自己的土地，大队无法再限制人员的流动。不必担心每天工作时被人查问。届时，冯家成再去城里，也将不再受到限制。
这一天应该很快就会到来……
想到这里，冯家成决定不再追求从七大爷那里获得出村的证明，他礼貌地向七大爷道别，然后返回了家里。
在他离开后，七大爷和七大娘都露出了笑容。
&34;这家伙居然给我们带来了两条鲤鱼！&34;
&34;看来这小子还真不错！&34; 七大娘开口说道。
七大娘询问：“我听他说话，似乎有点向往城里？”
“那是肯定的，”七大爷答道，“要是能进城，就可以品尝到好吃的商品粮食，谁不想尝试呢？”如果他去城市当盲流，被人打发回来，那就太丢脸了。”
“如果他再找我谈这事，我就给他一份证明，让他去城里看看。”
“我们这小山屯的生产队证明，大城市也许不承认，但他至少可以在周围几个县城闲逛。”
七大娘点点头。
离开小山屯，到县城闲逛，也算是进城了。不然，生产队的社员能去哪呢？
冯家成从书记家回来后，家里的人都已经休息了，他也回到西屋去休息。
一觉醒来，精神饱满，冯家成伸了一个懒腰。
出门后，母亲向他打招呼：“家成！”
冯家成怔住了：“啊，妈，有什么事吗？”
&34;我马上要去你姥姥家，你可以帮我取那条黑鱼，我打算拿去给她。&34; 母亲说。
冯家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亲娘又来了…
“似乎没有听到她说话，冯家成径直走向堂屋：“爷爷、奶奶，我打算今天去找七大爷开个证明，接着去找夏梦领结婚证。”
爷爷开口说：“那好吧——这是五块钱，你带着用。”
“老大，给家成准备一些钱，还有户口本。”
“他今天去领结婚证呢！”
冯家成的父亲应声而出，不久后，拿着二十块钱和户口本出现，递给了冯家成：“不要忘了买水壶、脸盆、毛巾，还有一些喜糖。”
“我叫李老三写几个喜字。”
奶奶也跟了出来，高声说：“老大媳妇！你把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都叫来，今天帮家成整理一下西屋，把床铺也弄好！”
冯家成的母亲本来打算送黑鱼到她娘家，但现在看来计划泡汤了。
再加上冯家成要和女知青夏梦结婚，这可是她给弟弟选中的未来儿媳，这让她心情更是无法高兴。
然而，如今这个年代，公婆的话语权特别高，冯家成的母亲也不敢反驳，只好叫来了冯家成的二婶和三婶，帮助他们整理西屋，把远处的床铺搬到堂屋里，暂时和爷爷奶奶共用一室。“
家中欢庆喜事，冯家成带着钱和户口本前往生产队队部。
他叫出夏梦，立刻引来了另外两名女知青的欢快言谈：
“以后对我们荷苓好点哦！”
“敢欺负媳妇，我们知青可不会放过你！”
夏梦满脸通红，装作生气，和她们嬉戏了一会，然后跟随冯家成一起去找书记办理证明信。
当两人离开后，队部住着的两名男知青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询问其他女知青：
“发生了什么事？夏梦和那个家伙去哪了？”
“他们要结婚，今天去领结婚证呢。” 女知青回答道。
“哦？”
两名男知青都感到相当惊讶，而那三名不住在队部的男知青刚好走了过来，也露出迷茫的表情。
“夏梦要结婚了？这不太意外吗！”
“看情况越来越好，也许哪一天就能回城了……”
“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候结婚呢？好可惜啊！”
他们纷纷发表感慨后，不知道是谁说出了一句：“夏梦的境况不容乐观，也许只能嫁人了……”
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不再言语。
面对父母双亡的遭遇，谁会有心思考虑那么多呢？再说，是否会回城，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
在这个角度看，夏梦结婚似乎也情有可原。
至于男知青们的嫉妒和不甘，无法改变现状，毕竟他们自身也面临不少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