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嫁给“王员外”做小妾
“当家的，你刚才为什么要和李寡妇说这样的话？”
小梅的后娘一脸阴云。
“你明明知道咱们已经把那笔钱拿到镇子上面给那个私塾的老师当束脩了，咱们家大壮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到私塾去念书了。”
虽说这小梅的亲爹和后娘都没有念过什么书，但是这个小镇子上面还是出过像陆博那样有才气的学子，他们也知道要想让男孩子出人头地，像他们这样的寒门读书才成为唯一的方式。
而那李寡妇答应给小梅的聘礼钱，一大部分被小梅的后娘拿来给私塾的老师当束脩，拜托老师教育自家的孩子。
剩下的一部分则为大壮添置了一些读书所需的东西，仅剩的那点银钱也都交给村上赶牛车的老汉，让他来回接送即将要到镇子上面去读书的大壮。
“我不管。反正儿子这个书是一定要读的，你不也想着咱们的儿子以后有出息，光耀门楣，接咱们两个一起到更大的城里面去享福吗？！”
大壮还没有到私塾里面去念书，是不是读书的那块料都未可知。可小梅的后娘已经想到自己的儿子即将封王拜相，自己也跟着坐上了官老夫人。
“都怪你这个丧门星。”
见小梅的亲爹不讲话，小梅的后娘看小梅又气不打一处来，连打带骂，和刚刚小梅走进家门，又给小梅烧蛋吃，又给小梅添衣裳的嘴脸完全不同。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找个人牙子把你这个闺女给卖了，先换一点钱来把李寡妇的嘴给堵上。”
小梅后娘的眼珠一转，立刻想到了这样的一个办法。
“你赶紧放弃这个想法吧。”
小梅的亲爹这么说，并不是心疼自家的闺女被卖了，要是心疼自家的闺女被卖，之前小梅也就不会被这一家人送到秀坊里去做那种工作了。
“那人牙子也个个精明的很。就咱们家这个丫头顶多能卖二两银子，这个李寡妇给咱们家的聘礼钱还相差甚远呢。”
小梅的亲爹看到小梅后娘眼里的不悦，赶紧解释说自己的想法。
小梅还是跪坐在地上就听着家人如何处置自己。哭着哭着就麻木了，小梅的眼里已经没了泪水，现在的她就像一个了无生气的娃娃，不想为自己辩解，也不想再为自己奔前程了。
“别吃了，该到我们出场了。”
纳兰泽轻拍银环的后背，接下来就到两人表演的时候了。
当时为了假扮村民，纳兰泽和银环换上了村子中的人穿的衣裳。可着纳兰泽还是显得一身贵气，别人都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可这纳兰泽就算穿上村民穿的粗布麻衣，仍然像一个富家公子。可能这就是从小养成的周身的气质吧。
“请问这里是小梅的家吗？”
纳兰泽和银环走到小梅的家门口，明知故问的出声询问着。
“怎么？这丫头也欠你们的银钱不成？”
可能最近接二连三的坏事登门，小梅的后娘觉得这又是来上门讨债的债主，眉目里满是不悦。
“不是的，不是的。这位夫人您肯定是误会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对待小梅的后娘这样一个尖酸刻薄的妇人，纳兰泽还是尽量堆着笑脸，毕竟他们还有求人家。
听见门口的声音，小梅微微的抬起头看向自家门口，随后苦笑一声，一言不发又低下头，跪坐在土地上。
小梅的后娘能够活动的范围就是这个村子和隔壁的村子，她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叫她夫人。
而且看着纳兰泽的面容姣好，小梅的后娘心情又变得愉悦起来，招呼着二人进到院子里面来谈事情。
“这位夫人，实不相瞒，我们是镇上王员外家的下人。之前我们家王员外就到绣坊里面找过你们家的小梅姑娘，可是听绣坊的芳姐讲小梅姑娘现在已经不在秀坊内了，我们打听了许久才找到这里，就是为了来这里接小梅姑娘去到王员外那里的。”
纳兰泽随口编了个故事，可这小梅的后娘早就被纳兰泽的面皮吸引，对这个漏洞百出的故事没有任何的怀疑。
相比较小梅的后娘被纳兰泽的面皮吸引，小梅的亲爹则是在这句话里面嗅到了一丝金钱的味道。
“我们家这姑娘可是正经赎身回来的，现在可不是那种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人。”
小梅亲爹的话语里面的含义就是，把人带走是可以的，但是得要钱。
“哎呦！瞧您这话说的，这点道理我们还是懂的。而且我们家王员外十分的看重小梅姑娘，这特地让小的们带来了十两银子，就是为了补偿老爷和夫人您们的。”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纳兰泽不断的向小梅的后娘进供好话，银环则走到小梅亲爹的身旁，从身上拿出了一个荷包，想要递给小梅的亲爹。
倒是没有听过镇子上面有一个这么有钱的王员外，不过这出手就是十两银子，这王员外肯定也是一个有钱的主，既然是卖闺女，那不妨就再提高一些价格。
“我们家这闺女可是我们村子里面长得最好的了。求娶的人都快登破了我们家的门槛了。前段时间那个村头的李寡妇来求娶我们家的姑娘，还给了二十两的聘礼呢，你们家王员外就想花十两银子娶我们家小梅回去做妾，这是不是有点…”
小梅的亲爹不断的搓着自己的手指，示意这个王员外应该再加一点钱。
银环看着小梅亲爹狮子大开口的模样令人作呕。还说什么上门求取的人都快登破门槛了，真当他们是初来乍到，不了解事情的真相！
“这…”
银环装作一脸为难的模样，离开小梅亲爹的面前靠近纳兰泽。
两人低头窃窃私语着。
小梅的亲爹一脸期待。
“老爷，夫人，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们家王员外其实就给了我们二十两来接小梅姑娘回去，我们两人也是第一次办油水这么多的差事，这才想昧下这十两银子。”
纳兰泽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可我们刚才也听见您说聘礼都是二十两，我们也只能把这全部的钱都拿出来，就是为了完成我们家员外交代我们的事情。”
纳兰泽又拿出了一个荷包，一脸舍不得的模样，戏演得和真的一样。
银环则配合他把这出戏演完。
银环努力拉着他手腕处的衣袖，像是更舍不得把这十两银子拿出来。
“老爷，夫人，你们若是这样也不同意的话。那我们身上也实在没有更多的银钱了，我们只能回去告诉员外了。”
纳兰泽甩开银环的手，一副为了老爷生，为了老爷死，一定为了老爷把小妾娶进家门的模样。
小梅的后娘则是在两个人身上看到了希望。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小梅的后娘走到小梅亲爹的身后，小声的对他说：“当家的，这笔钱刚好够还的李寡妇聘礼的账，我们也就不要太过分了，否则这上门的肥肉就要飞走了…”
反正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小梅的后娘对小梅的处理就像处理一件货品一样，眼里没有一丝心疼。
这做了人家的小妾就等于做了人家的奴婢，主人家是有权发卖的。这其实就等同于把女儿卖给了人牙子没有太大的区别。
更何况，万一这王员外是一个60多岁的老头子，那这一个花季少女的一生就算被毁了。
“我知道。”
可能是这个王员外表现的太大方，小梅的爹总觉得还有可以压榨的空间，尽管小梅的后娘已经同意这件事，但小梅的亲爹还是不想松口。
“这小梅可是我唯一的女儿啊…”
小梅的爹又表现出一副父女情深的模样，满眼都是长辈对小辈的慈爱之情，满眼都是不舍。
银环再次拽了拽纳兰泽的衣袖。
“要我说这个小梅姑娘还没有曾经和我一起做事的那个苗苗姑娘长得美艳呢…”
纳兰泽眉头一挑，宠溺得看着银环，总觉得她要搞事情。
“我们要是不能够和这面谈成的话，不如我们回去就劝劝员外考虑考虑我的小姐妹苗苗。到时候若是苗苗能够在员外面前说得上话，深得员外宠爱能够得到一些赏赐的话，那我们也可以跟着沾光，说不定也能捞一点油水…”
现实版的无中生“友”。
虽说这话是在小声商量，可银环毕竟是个有功夫在身的姑娘，她十分确定小梅的亲爹和后娘都能够听到她说的话。
听到银环这样说，小梅的后娘更加着急了。生怕那个凭空杜撰出来的苗苗姑娘抢了原本该属于她的二十两银子。
其实小梅的爹也动摇，本来就想卖女儿，只不过想换一个更高的价。可现在听到这王员外大发慈悲的时候还能有赏赐，这就意味着之后他还可以到王员外那里看女儿，打打女儿的秋风。
“那既然老爷和夫人都不同意让我们带走小梅姑娘的话，那我们也就先告辞了。”
纳兰泽和银环准备在刺激着老两口一下。
“等等。小哥，你们请留步。”
果然，小梅的爹叫停了两人的脚步。
“我不是不同意让你们带走我的女儿。”
“毕竟你也看到我们家这个情况，实在是太穷了，让女儿跟你们走去王员外的府上，也算是给她奔了一个好前程，让她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小梅的爹又开始说起了漂亮话。
“可是我刚才也说了。我也就小梅这一个女儿。我这好不容易父女团聚，你们突然又要带走我的女儿，我多少是有点舍不得的。”
小梅的爹边说还边挤出了两滴眼泪，看起来真是情真意切。
一直跪坐在地上的小梅也忍不住笑出声，好像听到了多么可笑的笑话一样。
小梅的爹狠狠的瞪了地上的小梅一眼，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把这个父慈女孝的场景给演完。
“二十两银子这笔数目我们也是接受的。”
听到自己当家的都已经放话了，小梅的后娘赶紧上前两步接过纳兰泽手中的另一个荷包。
拿走纳兰泽手中荷包的同时，小梅的后娘也不是个老实的，还用自己的小手指轻轻的勾了勾纳兰泽的手背，果然是被眼前这个“小厮”的面皮吸引的不轻。
他们二人之间的互动被银环看了个真切。
银环悄悄的瞪了纳兰泽一眼。
那眼神中的含义是：“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平时对小娘子上心就算，就连这村子里面已经嫁人的半老徐娘都感兴趣。”
眼神中满满的都是鄙视。
纳兰泽看着银环的眼神一脸无辜，微微撇下的嘴角仿佛是在解释：这都是小梅的后娘自己巴巴的凑上钱来的，他可没有主动勾引这个农家妇女，属实是冤枉啊！
“好孩子，你快起来吧。这地上多凉，要是跪坏了身子，那个王员外该心疼。”
看见女儿在此有了用，小梅的后娘才想起来将地上的小梅给扶起来。
扶起小梅的时候，还不忘给她一些叮嘱。
“你这丫头还真是好命！前脚刚刚被李寡妇家给退亲，这后脚就有有钱的员外上门来寻你。到了人家王员外家一定要好好的伺候人家王员外，到时候那王员外给了你赏赐，你不要都拿去自己花，攒一点供你弟弟在镇上读书。”
人心果然是更贪的。
在王员外的事情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小梅的后娘只想着能够尽快的凑足这二十两的聘礼钱，只要小梅能够发挥这样的价值就可以。
可现在，她不仅仅想要这二十两的聘礼钱，还想要小梅能够为这个家吐出更多的金币。
小梅还是沉默寡言的样子，没有说话。
“你这死丫头，你到底听进去没有！你要是不拿钱给我，我就把你在这边的事情都捅到王员外的耳边，咱们就等着两败俱伤吧…”
小梅的后娘也知道小梅是一个有自己主意的死丫头，眼见小梅并不答应他的请求，反而开始威胁起来。
“这以后你们又不是不能见面了！员外那面催的也很急，我们就先把小梅姑娘给接走了。”
眼见小梅的后娘要交代个不停，银环出生阻止，一把拉过小梅，让她的耳朵根子清净一下。
“对对，不能让员外等的时间长了。你们赶紧走吧。”
小梅的后娘又变成一脸笑脸的模样，掂量着手中的荷包，目送几个人离开自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