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鱼群

    海水无处不在，冰冷无处不在，力量也无处不在！

    充实，前所未有的充实！

    我闭着眼睛感受，鳞片任水流冲刷，时而开，时而合的鳞片代替呼吸。

    奇妙而又熟悉。

    有些人总想打破这份舒适，来自我的身后，要发动攻击。

    触手铺天盖地，在海水中舞动，黑压压骤然出现，打我个措手不及。

    看不见本体何处，只能一猛子扎进触手堆里。

    缠绕，缠绕，鳞片摩擦，挤压！

    企图利用蟒蛇的法子消灭我，这行不通。

    一根尾巴杀出重围，锋利难挡。

    触手败了，尽管无穷无尽，也是败了。

    忽得一根触手袭来，在不起眼的地方，我抬手去挡猛然惊觉。

    尾巴！

    对方也有同样的尾巴，正伪装成触手准备偷袭，所有那些触手都是掩人耳目罢了！

    翻身踏水滑行数米，尾巴与尾巴相撞，金石交汇处竟冒出水泡。

    海水开了！

    在攻击相碰的一点，温度奇高无比，使得那部分海水变得滚烫。

    触手瞬间消失，仿佛只是生长在海底的藻类，一时发疯而已。

    那个家伙太谨慎，一招不中马上撤退。

    到底在那里？

    海底能见度不高，我却在短时间内适应了暗光环境，能进行夜视。

    确实是个不错的能力。

    我有些愣怔，以前说过这种话吗？

    很熟悉又想不起，最近都是这种感觉，实在讨厌。

    “鱼？”

    “呕，咳咳咳咳。”一时忘记在海水里，张口仍会被呛到。

    一条小鱼游过来围着我转。

    都不好意思说，这条鱼真是太丑了，大眼大嘴尖牙齿。

    还是头一次见到牙齿这样大的鱼，可是我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来不及确认见没见过，小家伙一口咬在我身上。

    卡巴巴，牙齿碎了几颗。

    你个小玩意儿，牙口不行还挺使劲，要不是我有鳞片护体，早就掉下来一大块肉。

    看来小家伙没有留手，我一把抓住小鱼，没用力它就不行了。

    仔细观察，小鱼很奇怪，似乎只有头部，尾巴和身体非常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怪不得看起来像是个小箭头。

    等等，捏在手里从正面看，鱼的模样相当眼熟。

    在哪里见过？

    怪物！

    是怪物！

    那些进化不完全的怪物，眼睛涨大突出，嘴巴咧到后耳根，牙齿与小鱼相差无几。

    说他们没有联系，打死我都不信。

    水流攒动，那家伙似乎真的想打死我，说说而已啊！

    不远处有鱼群冲过来，速度极快！

    蚂蚁咬死大象的故事我听过，这么多小鱼窜上来，任谁也应付不了。

    跑！

    咔嚓嚓，咔嚓嚓。

    我听见小鱼开合嘴巴、牙齿摩擦的声音，顺着水流传过来，几乎没办法忽略。

    数以千计，数以万计的鱼结成群体，他们的咬合力相当不弱。

    一只可能对我不起作用，一千只一万只呢？

    满身覆盖鳞甲也无济于事！

    怪不得诺斯镇捕鱼业不发达，甚至整个镇子少有人下海，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该死，从前怎么没人告诉他，还是忘了。

    不对，温度恢复正常了？

    全力奔逃，发现不太对劲，海水本来冰冷无比，现在恢复原状。

    向后看看，鱼群停在不远处，不再追击。

    “伪领域？”我暗暗揣测。

    大概是海里那家伙拥有某种伪领域，在一定范围内温度会骤降，同时所控制的东西也都在一定范围内。

    那这也好办，跑快点就行，只是不知道范围多大。

    跑错方向真是要命。

    冰冷开始蔓延，鱼群开始运动，看架势要堵住去路把我围起来。

    哼，只能说雕虫小技。

    逃跑中慌乱没有方向，早就远离崖壁，如今离着陆地很远，可我很有自信。

    不知道哪来的信心，我脚踏海水不断上升，很快来到海面。

    没有任何动作，心念一动海水上涌呈现螺旋状，轻轻把我托起来。

    大海和我，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有待发掘。

    现在我必须离开这里，这个阶段对上鱼群无疑于自寻死路。

    有种预感，记忆中有一切的解释。

    到底何时恢复记忆，又是难以预料的事情。

    所以，我把希望寄托在那个油纸包上，似乎有很熟悉的感觉。

    也许透过里面的东西，能够有所收获。

    冰冷顺着海水蔓延，很快来到我下面的海域，鱼群顺着腾起的水柱游上来。

    我需要离开，水随心动在脚下旋转，逆流而上的小鱼上不来。

    而我正在快速远离，来到岸边。

    幸好，油纸包还在，我看了眼身后的大海，忽然头晕目眩。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偷袭！是偷袭吗！

    我头痛欲裂，忍着剧痛把油纸包再次藏起来。

    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