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事（三）
婶子眼里带着不快，啧了一声，“小妹妹，合着我给你说半天你什么也听不进去呀？”
“给你介绍我儿子那是我看得起你，你别不识好歹！”
“我不是这个意思……”女生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反驳。
坐在她对面的是个叔叔，这会儿眼不见心不烦的闭着眼睛，不打算插手这事儿。
程许见状，直接扬声叫住出现在前面的列车员。
列车员还以为出了啥事儿，突突突赶过来，看见两人正在拉扯着。
这婶子是个欺软怕硬的，剜了一眼程许后，悻悻然的撒开了手。
列车员站在他们这里说了几句乘车的秩序条例，着重强调不能不顾她人意愿影响她人，这才转身离去。
一时间他们这里又安静下来，女生唯唯诺诺的朝程许轻声道谢。
对面的婶子都要气死了，又看他是个年轻小伙子不敢找他麻烦，只能捏着鼻子，白眼翻个不停。
他们这趟是过夜车，两边脏兮兮的蓝色窗帘已经被拉了起来。
列车员又过来走了几圈后就将车厢里照明的一部分灯关了，让车厢里的人可以休息。
车厢里有人打呼噜，程许努力想让自己入睡却一直没能成功。
明明家里这么吵他都能睡，这会儿反倒睡不着了。
夜里这段路有不少轨道，手机信号也不好。
程许将窗帘拉开一个小缝儿，外面的光很少，大多数都是黑黢黢的，不过时不时会路过几户坐落在铁路周围的人家。
房子外会有一盏照明的灯，亮黄黄的，程许觉得暖烘烘的。
他打算以后老了就也找这样一座小房子，还要养一条小狗。
“哐哐哐——”
火车行驶在铁轨上不停发出声响，程许听着听着，就忽视掉了车厢里此起彼伏的鼾声，脑袋靠在一边终于闭上了眼睛……
凌晨三点半，车厢里时不时会响起冲厕所的声音。
没人察觉到，有一名神色诡异的男人在车厢中走来走去。
男人在车厢中走走停停，似乎是通过车厢中微弱的灯光查找着什么。
碎乱的头发下，一双猥琐的眼睛瞟来瞟去。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毫不犹豫的爬了下去……
就算程许围巾将脸遮了大半，他也能透过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看出他样貌不俗。
四人座中间桌子有一处空余，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昏了头。
全然不顾其他几人会不会醒，整个身子直接钻到了桌子下面。
程许没睡熟，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有人在动自己的脚。
他以为是车厢中供暖的暖风吹在了脚上，可忽然之间一股恶寒涌上心头，他立马睁开了眼睛。
底下的人越发放肆，竟然直接上手抓住了程许的脚，一脸陶醉的在他鞋尖嗅闻。
程许惊出一身冷汗，直接大叫出声，又使劲儿从他手中挣脱出了脚，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照了下去。
动静这么大，其他人就算睡得像死猪一样那也醒了。
程许苍白着脸，手都控制不住的发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
“变态呀！救命呀救命呀快抓住他！”
对面的婶子被桌子底下爬着的人吓得不轻，一口大嗓门儿往外嚷着。
旁边有身强体壮的人已经和那个男人扭打在一起，车厢中顿时热闹起来。
等列车员和乘警赶过来后，人已经被按在了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过幸好乘客没有什么事。
“小伙子，是你先发现的吗？”
程许面对乘警的询问手攥出虚汗，脑子里面闹哄哄的。
“谁让你这么晚回家？他不骚扰你骚扰谁！”
“现在的学生可真不像样……”
“你犟什么嘴，浪费时间，又没把你怎么样……”
乘警看见他脸白得不像样，眼神惊恐，知道他被吓着了。
柔声再次询问他，“小伙子，不怕了，坏人已经抓住了，当时你是第一发现他的吗？”
程许脑中思绪回拢，狠掐了一把手心说道：“是，他当时在闻我们的脚，我没睡熟发现了……”
“是呀！我就说咋好像有东西一直捣鼓了，原来是这个死变态！”
“警察同志，这种人你们可不能姑息，得让他蹲几年牢才行！”
对面的婶子义愤填膺的说了起来，乘警又从她这里了解到情况后，询问了一下周围的乘客。
得到了他们统一的回复以后，让列车员安抚一下他们就离开了。
事情完了，一看时间也已经到了5点，车厢里的灯也打开了，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到a市了。
车厢里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像是讲话本子一般。
程许全身无力的靠坐在椅子上，紧闭双眼隔绝开周围的热闹。
火车抵达a市时才6点半，不过地铁里已经人来人往，多数都是早起上班的人。
程许拖着行李箱走到地铁车厢门内侧，这个位置方便放行李箱，人还能靠在车厢的拐角处。
他要坐一个半小时地铁，现在又没有空的座位。
这个位置算得上不错了，要是在高峰期他估计只能被挤在门口。
“列车即将到达 a大 有换乘3号线的乘客请…………”
半眯着眼的程许听见头顶上的广播声后，打起了精神。
看向对面的实时地铁线路图确定已经到了，这才拖着行李箱挪到了门口。
今天返校的学生很少，校园里空荡荡的，不是所有人都想提前结束假期回学校。
程许到寝室后把阳台门打开通风，又将洗漱台的水龙头打开放水，一个月没用里面的水估计都变黄了。
将床铺好以后，程许把在火车上没吃完的零食拿出来继续吃。
胡乱解决完早饭，重新躺上床补觉，他昨天一天都没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