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云雨初探
怀小姐正欲和顾云卿漫谈心曲，进一步交流。
忽地桂香跑了进来道：“夫人尚未睡着，问道小姐在那里，这时怎还不睡？”
怀小姐听见此话，仓惶无计，无奈只得进房而去，回身轻声说道：“等我一下！”
顾云卿闪在花荫之下，站了一会，怀小姐方才出来，手里的汗巾内包一个玉鸳鸯，递与顾云卿，以示不忘。
“见它如同见我，切莫忘了我！”
又道：“本月中旬母亲、二叔往齐云山进香，我欲于与你在此深会，万勿忘却。”
顾云卿道：“既定佳期，我将准时来此赴约。”
怀小姐令桂香持灯将顾云卿送出后园。
时已更深，街道上少有行人，顾云卿依依不舍的走回家去。
白欢喜一场，但回味一下手掌碰触到心爱之物时，还是手有余香，久久不能忘怀。
且说顾云卿到了自家门首，已是二更尽了。
左右环顾，四下无人，便转到出墙的地方，踏步拧腰扒上墙，转身跳了进去。
站定身躯，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往自己房间走去。
“房间的灯怎么亮着，自己走的时候，明明吹灭了。”暗道一声“不好”，今夜出去这事，肯定是被母亲知道了。
果不其然，刚到房间，只见松风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
见到少爷进来，忙说道：“少爷，夫人在中堂等着你呢，让你回来后，第一时间去请安，你可小心了。”
顾云卿不敢耽搁，快步往中堂而去。
母亲李氏尚在中堂坐等，见云卿归来，李氏大恼道：“我做娘的，晚年了，七个儿子，剩下三个。一个远在雀门关，一个和你那该死爹爹在京都，现只能靠你一人。你却借着劳累休息之由，跳墙出去游戏，直到这个时间才回来，使我倚门而望，你怎么心安？”
看着母亲心酸的样子，顾云卿不敢实说，只得假托找席文英吃酒，忘了时间。
说罢，母亲也没有再纠缠。“你再这样，我只能把你送到你爹那去了，我也不管了，看你还有胆子再胡来。”
“孩儿知错了。我才不去他那，我要好好的陪着娘！”顾云卿撒娇的说道。
“早些休息吧！”
顾云卿拜别母亲，进房而睡。心上思想着怀小姐不能合眼，直至天明，方才睡去。睡到日中渐醒，但见双眸倦开，语言恍惚。
自得了那个玉鸳鸯，心中大喜，就如珍宝一般收在锦囊之内。每到黄昏，取出来在灯下展玩。整日废寝忘食，一刻不能放下。
叹道：“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人不风流，枉少年。若娶得那娇艳的怀小姐，便情愿朝夕焚香跪拜。我与那怀小姐定了佳期，云是本月中旬，捱到此际，定将其拿下，做一番风云际会。”
孤枕孤衾独奈何，几宵孤梦入蹉跎；
醒来唯有孤灯照，漫漫长夜睡不着。
顾云卿正朗朗吟诵他认为算诗的顺口溜。
心里却默念一句：“小树叶过河，我是全凭一股子浪劲！”
时间在顾云卿的浪摧下，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本月中旬，九月十五，正是与怀小姐相订之期。
顾云卿眼睛巴巴的看着日光，恨不得日坠西山。
到了天晚，月明星朗，饮酒半酣。
酒这玩意好，能遮丑，能动手，完了还能来一句“喝醉了酒”，便能心照不宣的把事情抛到脑后。
趁着家人不注意，跳过墙头，过了花街柳巷，街道拐角，轻车熟路行到怀小姐后园门处，就是前次去的那条路。
轻敲几下，里面果然有人出来，丫鬟桂香。
悄悄引入，随步进花厅，看见小姐，深深一揖。
小姐一时满面娇羞，闪身无地，只得答了一礼。
这次桂香识趣，早早退了出去。
云卿笑笑道：“小姐，小生自从上次一别，令我魂牵梦绕，甚是难挨，无时无刻不在念及小姐。”
小姐低声答道：“你既钟情于我，我亦不负你。可这么长时间，为何不见你上门提亲。”
“家母言道明年便是进京赶考时间，待我功名得中之后，方能配得上怀小姐的一片真情。现在我一个小小的举人，与小姐不配。”
“哪个知道，你若得了功名，还能不能记起我。”怀梦瑾娇羞的说道。
“我顾云卿岂是那始乱终弃之人，断不会忘记小姐，明日我便让母亲差人送来信物，待书信禀报父亲后，上门提亲。”
“我信你。今日月圆，花园花开正好，且随我去玩一玩花去如何？”
云卿笑道：“深蒙小姐垂爱，没世难忘。名花虽好，却不能一解花语。趁此园空人静，倒不如做些人为之事，有人不玩，与花玩什么。”
小姐道：“我便与君同好，芝兰共咏，闺中老母尚在，一世清名，玷污了不好，恐招人诟议。”
云卿道：“小姐说那里话，你我俱未婚姻，今日事成，生米成了熟饭，老夫人必当自为婉转成婚，岂不更妙！”
小姐听了，微笑道：“羞人的事，怎么去干？倘有人撞见，却不稳便。”
“倒不如楼上？”
“且随我到楼上来。”
云卿甚喜，遂携小姐登楼。
怀小姐安排桂香将早已准备的酒肴摆上，两个就在楼头对酌，云卿又饮了数杯，禁不住春心荡漾。
小姐不胜酒力，便扶到榻上，趁势一搂，与小姐松玉扣、解罗襦，两情正浓，颠鸾倒凤，一番好景不可言说。
一阵狂风暴雨之后，二人并肩而坐。
云卿道：“小生前月中秋夜，梦见一神人托梦，说：‘你勤心求进，神不负你功，他日鼎甲成名，汝姻缘良偶，该在这金榜之日。’谁想今夕得与小姐欢会，正应此梦。”
怀小姐笑问道：“刚才你言，进京赶考，怎会屈就这小小武举人。”
“姑娘所言甚是，待明年春上，我便进京赶考，待我金榜题名，中他个武进士，高头大马，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怀梦瑾又笑对云卿道：“妾终身之事已付与君，可作速成亲，我不念你是举人还是进士，我只图你这个人。”
云卿道：“既蒙雅爱，没齿不忘，明日自当央媒，不致有误。若不能为妻，为妾你可愿意。”
“我不在乎名分，只在乎你这个人。”
顾云卿听罢，十分感动，他又开始相信爱情了。
二人说着，情到深处，顾云卿兴趣又起，不觉二人你侬我侬的，再次渐入佳境。
一直躲在楼下的丫鬟桂香听的津津有味，待楼上二人纵情深处。
桂香终究没有忍住，只能自我把玩，倒也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