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冤家路窄
两人针锋相对，但说话若有所指。
但对于双方老板这些不知情的人听起来，都是恭维的好话。
孙丙杰爽朗地笑了笑，看了看吕灼阳，又看向孙向研说道。
“这小伙子，一表人才啊。小研呐，你有好朋友，怎么不介绍到咱们公司里来，交朋友可要交心才行。”
孙丙杰一上来就要挖墙脚，张越怎么可能放过吕灼阳这层关系网，也笑了笑，找到话题和孙丙杰攀谈道。
“孙总啊，您真是太客气啦！”
“吕灼阳可是我们公司重点优待的对象，新人怎么能和孙公子相提并论呢？”
“等他在我们这种小公司磨练磨练，再去您的富悦公司才好呢。”
“年轻人多磨练磨练是好事，在合适的时机，才能为孙总创造最大的收益嘛！”
孙丙杰也只是客气客气，听到张越和自己说话，便直入主题，笑道。
“嗯，老刘说话还是有水平，年轻人就是要多磨练，我这次也是特意，带犬子来学习一下你们的宝贵经验。”
“我听周副总说你们的企划做得很好啊，方不方便再详细讲一讲，让犬子也锻炼一下，分析分析？”
“当然当然，还希望孙公子多多指点！待会儿等咱们都谈好了，您务必跟我吃个便饭，我一定好好做东！”
“哈哈，一定一定！”
两人脸上都带着客套的笑容，分别落座，刘望海微微迟疑了一下，拿着企划站起身又讲一遍。
讲完之后，孙丙杰和张越都站起身来，显然已经达成共识准备合作，去请客吃饭了，孙向研突然说道。
“等一等，这个企划，还有不少问题啊！”
孙丙杰有些诧异地看了孙向研一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自己这儿子一直吊儿郎当不学无术，这次自己硬逼着他来学习，没想到他还破天荒有什么高见？
“小研啊，那你说说看，有什么问题？”
刘望海心里咯噔一下，这份功劳已经揽在自己身上了，如果出了岔子，变成了责任当然也需要自己来担，他可承受不起。
“呃……孙公子，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没讲明白？要不，我再给您讲得详细一点儿？”
孙向研翘着二郎腿，斜着眼睛瞥了刘望海一眼，露出不屑的神色。
“你？算了吧！你们这企划，简直就是糊弄人！”
“我们卖的可不是消耗品，是耐用型的产品，最少也得用三年，你们居然只收集了一年的市场数据，那能准确吗！”
“三千多万的广告费，你们就是这么办事儿的？让我们打水漂吗！”
说完就直接把企划书用力拍在桌面上，啪的一声，仿佛打在张越的脸上，话说得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张越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按照行情来看，普遍都是一年的数据就能分析了，这也是在此之前周副总觉得满意的原因。
但现在情况特殊，富悦公司正要被唐生集团注资。
这次给出这么高价的广告费，显然是要展露野心做出好看的业绩取悦唐生集团。
张越顿时心里凉了半截，当初没考虑到富悦集团这次的实际需求，数据量一定要更大。
刘望海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这次真是摊上大事儿了，孙向研冷哼一声。
“你们分析一年的数据做企划，我这儿有三年的数据整理，试试看你们的企划能对得上吗！”
说完就一脸阴狠，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把三年的市场数据投影了出来。
孙丙杰眼神微微一亮，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论这次孙向研是不是鸡蛋里挑骨头，起码这份干劲让他看得相当顺眼。
既然他要展现自己，那自己这个当爹的就得支持他。
一念至此，孙丙杰抬头看向张越，板着脸，有些不悦地说道。
“老张，犬子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你们怎么说？”
“这……孙总，我们的数据和企划当然能对得上了，其实我们做企划的时候就是调查了三年数据的，只是为了方便展示所以才用一年的数据来做……”
听到张越着急忙慌地解释，孙向研心中暗爽，他等的就是张越这句话，大声冷喝道。
“是吗？！那张总的意思是说，三年的数据你们都了然于胸，记得滚瓜烂熟是吧？行，那就报出来，咱们对比清楚，有问题吗？！”
张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向刘望海。
“老刘啊，这企划是你负责的，你给孙公子报吧……”
张越当然知道他们只查了一年的数据，现在把刘望海拉出现显然是打算拿他祭刀了。
刘望海若是报不出来的话，他大可以推卸责任，解释手下办事不利，炒他鱿鱼以示诚意。
大不了，将来再好好找个机会讨好孙丙杰，再给次机会。
刘望海当然也知道这是拿自己挡枪，心想完蛋了，这份烫手山芋自己可接不起，又看向吕灼阳。
“还是……让吕灼阳来报吧，其实这企划是他着手起草的……”
张越拿他挡枪，他肯定要拿吕灼阳挡枪。
况且，哪怕将来把部门里的员工们叫来询问，他们也都能证明企划确实是吕灼阳做的。
虽然会在一定程度上，暴露自己好吃懒做，借花献佛的本质，惹得张越对他有负面看法。
但事已至此，刘望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张越也一脸希冀地看了看吕灼阳，又看了看孙丙杰。
心想吕灼阳和孙向研是老相识，可千万别再刁难下去了啊……
殊不知现在这种局面，孙向研可太满意了。
他这次发难，要的就是给张越施压，处理吕灼阳，为自己昨天丢的人一雪前耻。
“嗯，做企划确实应该是员工出力更多一些，那你肯定会对数据了若指掌吧，如果你自己都搞不清楚的话，干脆也别在这儿混了，你说是吧？吕灼阳！”
众人都循着孙向研的目光看向吕灼阳，各自心中都有想法。
刘望海本来就和吕灼阳也有过节，赶紧顺着孙向研的话，指着吕灼阳训斥道。
“孙公子说得太对了，吕灼阳，我怎么跟你交待的，一定要认真全面，你看看你是怎么干活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