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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出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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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打坐盘息间。

    只见江白手中那块元石冒出莹莹的白光,甚至将周围灯盏的光亮都比了下去。

    而此时他的身体也正伴随着元力的涌入开始散发腾腾的雾气。

    “好痛!”

    江白心中喊道,此时他的经脉如同一条条膨胀的蚯蚓,感觉随时会炸裂开来,而体内脏腑也像是在锅中沸腾一般,不断翻腾,同时有无数的黑色物质从脏腑内排出。

    这是破凡镜后期的预兆,随着经脉内炼化的精元越来越多,便会主动炼化腑器,以达到固本培元的效果,为结丹做准备。

    “这是要突破了!”

    众人看着江白体内气息不断攀升,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讶。

    “嘭”

    下一刻,江白手中的元石崩碎。

    那团饥渴的紫火也慢慢安静下来。

    体内脏腑像是被淘洗了一遍,犹如新生,就连吐息都变得异常轻盈。

    而体内的精元在经过两次全力爆发后,也由原本淡淡的紫色,变为浓郁的深紫色。

    “这便是突破嘛?”

    随即,江白起身,看着自己的手掌,下一刻手掌凝聚起元力,瞬间感觉到体内如洪水般的能量正涌向掌心。

    “咚!”

    江白一掌拍在墓室的墙壁上,一声闷响之后,石墙直接被打穿,手掌深深的印在墙壁内。

    “这小子定是炼了什么了不得的功法!”

    朱烈震惊的看着江白,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元石,同样的时间却只是耗了小半,不住的摇摇头,对一旁的涂山芸说道。

    而涂山芸由于刚刚孤注一掷,将元力全部集中在那一剑绝杀,此时身体内的元力已经枯竭,即便体内元丹会不断产出元力,但想完全补充,还是会耗费些许时间。

    听到朱烈的话,涂山芸并不做反应,似是已经习惯了江白那异于常人的修炼方式。

    过了好一会,待元丹内的元力补充七七八八后,才起身看着江白道:“破凡后期与之前有很大区别,之前元力会偏向精元的炼化,后期则会偏重身体内腑的炼化,虽然晋阶会变的尤为慢,但身体会在这期间变得更加适合修炼,乃是重铸根本的关键时期。”

    “这期间,身体如新生般蜕变,所以最适合通过不断的战斗来磨合,使‘新生’的身体达到最好的修炼状态”

    涂山芸说着,已是起身调息,将那用了三分之一的元石小心放到腰间。

    “原来如此,怪不得经过两次战斗,总感觉身体变化不少!”江白说道。

    说话间,朱烈与猿冶也相继起身。

    “要不我去搭个营帐咱们慢慢聊?”朱烈见二人聊个没完,不耐烦的说道。

    涂山芸白了他一眼,随意收拾好行装道:“走吧,我们原路返回!”

    “走。”江白附和着。

    随即众人走出墓室。

    来到墓室门前时,江白回头再看了那玉棺一眼,涂山芸更是深深行了一礼,接着墓室大门被猿冶缓缓的关上。

    众人按着来时的路,一路回到宫殿前的比直大道。

    就这么走了近一炷香时间,可是仍旧看不到那扇圆门。

    “不对,我们来时也就走了一炷香,按道理此时应该能看到那个圆门才对!”

    江白越走越觉得不对,随即停下,对众人说道。

    “我也纳闷呢,这怎么干走走不到头呢!”朱烈随即附和道。

    这时猿冶一个健步窜到众人前面,看着虚空‘嗷嗷’的叫起来。

    众人闻声,齐齐抬头看去。

    只见虚空中,如同被打裂的玻璃一般,出现无数条裂纹。

    而那裂纹组成的形状,正好与那紫色圆门相似。

    “莫不是有人将这圆门打碎?”江白说道。

    涂山芸看着圆门,略一思索道:“怕是有人想把我们永远封死在此!”

    “这是为何?图这仙骨?那不对啊,我们下到墓室的时候这宫殿之内已经没有活人了!”

    朱烈挠着头,疑惑的说道。

    “若是那人也取了什么好处,又不想让墓外之人知道呢?”涂山芸脸色一冷,随即说道。

    “你是说,有人在我们与洛天齐厮杀之时,趁机取了殿中珍宝,离开了大墓,还从外面将这出口打碎?”江白恍然道。

    “可这宫殿里不是毛都没有嘛?”朱烈更加疑惑,随即问道。

    “在我们之前,这宫殿中怕是已经被他搜刮干净。”涂山芸答道。

    “可是那小白脸带人在宫殿里守着,他又如何能你是说!他与那小白脸是同伙!”

    朱烈说到一半,突然明白其中关键。

    涂山芸点点头,“正是,这人可能之前就是那白面男子的同谋,想做渔翁,可见正殿上的假玉棺没有仙骨,索性彻底将墓封死。”

    朱烈随即又问道:“那他走他的便是,为何还要把这墓门给碎了?”

    “为了掩盖这墓中真相!”涂山芸答道。

    “真相?什么真相?”江白疑惑的问。

    “助你杀死那白面男子,然后嫁祸我们,带着珍宝瞒天过海的真相!”涂山芸眼神冰冷的答道。

    朱烈心中一震,问道:“小姐说的是谁?”

    “苏幕遮!中岳剑宗的苏幕遮!”涂山芸答道。

    江白闻言,眼神也是一冷,“是那小白脸临死前喊得苏幕遮?”随即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当时他那一掌的威势,绝不至身死。”

    “也就是说,杀害村中叔伯乡亲的凶手,终是没杀尽!”

    江白说着,眼神更是如坠冰库般的寒冷,身上霎时间透出一股骇人的气势。

    “那现在该当如何?总不能在这破墓里过一辈子吧!”

    朱烈听完分析,此时已是急的直抓头发。

    “白老弟!你聪慧,你想想这局如何破?”

    江白抬头看着虚空中那道道裂纹,眼眸微闭,陷入沉思。

    朱烈刚要催促,被涂山芸一把拦住,摇了摇头示意不要打扰。

    就这样,三人看着江白深思的背影不知所措。

    “雕像!”

    过了好一会,江白突然开口道。

    “雕像?都要死在这了还管什么雕像!”朱烈等了半天,等到这两个字,顿时大喊道。

    “你是说,后殿那尊铜像!”涂山芸似是明白了什么,赶忙问道。

    “对!那尊铜像头顶能渗出水,说明定时与河床相连,只要破开头顶上方的石壁,必然能通往外界!”

    江白说着,随即转身朝后殿奔去。

    众人见此,也是加快脚步跟上。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众人重返宫殿中。

    在走过洛天齐尸首时,朱烈还不忘朝他吐了口口水,“都他娘的怪你这厮!”

    来到后殿,众人皆抬头看向雕像的脑袋。

    “啪”

    此时一滴‘眼泪’正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白朝铜像抱了下拳,“老先生,得罪了!”

    说完便一个纵跃跳到铜像腰间,随后蹬着铜像凸起的地方,三两步便来到肩膀处。

    “便是这了”

    抬头看着铜像头顶与石壁的连接处,此时正有斑斑的水渍,周边更是常年被水荫着,已经出现乳化。

    随即江白右手握拳,向着石壁便轰出。

    “嘭!”

    一声巨响,石壁被打出一个深坑,铜像也跟着发出‘嗡嗡’的震动。

    石壁上原本斑斑得水渍,如今被江白一击后,瞬间变成一滴滴的水滴,不断落下。

    “嘭,嘭,嘭。”

    接着又是三拳,石壁被江白打的碎块飞溅。

    在江白的持续轰击下,石壁终是被打出一个巨大的洞。

    随着江白的轰击,洞中的水滴先是如细雨般滴答滴答的落下,紧接着伴随洞中扩大,又汇聚成股股细流,浇在铜像头顶。

    “轰轰”

    突然,石壁上传来阵阵轰鸣声,紧接着整个后殿连同铜像都开始震动。

    那大洞内开始不断有碎石、泥沙伴随着细流冲出,敲打在铜像身上叮当作响。

    “快上来!跟我站在一处!”

    江白低头朝众人大吼一声。

    还不待众人反应,只见那洞中的涓涓细流,逐渐汇聚,随后如洪水般自洞口喷发而出,其中夹杂的无数泥沙朝着铜像倾泻,将原本光洁的铜像变得斑驳不堪。

    众人见此瞬间一惊,不待思考便顶着泥沙蹬上铜像肩膀。

    江白见众人都已上来,便双手挡在身前,调转体内元力,霎时间,紫色元力汇聚身前,形成厚实的屏障,那喷发的水流打在屏障上发出‘嗡嗡’的撞击声四散流走。

    谁曾想,当时情急之下自创的武技,却在此时又派上用场。

    “轰!”

    下一刻,石壁终是扛不住洪流强大的压力,塌陷下来,在众人面前形成一个巨大的洞口。

    顷刻间,滔天的水势自洞口倒灌进来,那巨大的力量直把江白推的向后倒。

    见这水势超出自己预估,江白刹时间稳住双脚,再次汇聚元力加固屏障,随即大喊道:“就是此时!跟我走!”

    紧接着,在屏障的阻挡下,众人踩着铜像的头顶,紧跟江白逆流而上。

    江白顶着如山般的推力向前艰难踱步,洪流顺着屏障朝众人两侧不断倾泻。

    抬眼向洞内望去,只见洞口深处是一段厚实的岩壁,在行十数步便是河床。

    不待多想,江白顶着屏障向洞内走去,身后众人也是齐齐发力,推着江白的身体前行。

    身后的殿内,此时已被洪水淹了有半丈高,水势正向殿外涌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将整个大墓灌满,若此时被冲回洞内,不用想也知道是个淹死的下场。

    “顶住啊白兄弟!上了河床便是好了!”朱烈推着江白,嘴上吃力的喊着。

    可这水势如潮,每往洞内深处走一步,水压便会大一倍。

    行出数步,江白的双腿已经开始打颤,体内元力不断抽取到屏障之上,随着水势的冲击变得忽明忽暗。

    显然此时的江白已是强弩之末,别说他如今破凡后期的元力,即便是墓中那老者在此,也是撑不住多久,抬头看着数步之外的河床,江白只得继续抽取那快见底的元力,不断给屏障灌入。

    “轰!”

    就在此时,众人只听得身后一声如炸雷般的闷响,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推力袭向背后,将众人推的猛然向前窜出数步。

    在这股强大推力的帮助下,眼看就能出了这洞,跃上河床。

    涂山芸与朱烈疑惑的向后看去。

    只见,猿冶此时正被洪流裹挟着,如那断线的风筝般不断撞击在岩壁上,朝洞内倒飞而去。

    原来刚才那股推力,是猿冶凝聚元旦内全部元力迸发而出,可推出这股元力后,身体也随着惯性向后倒飞,直接退出屏障。

    而没了屏障保护,又耗尽全部元力,身体瞬间便被洪流所吞噬,裹挟着冲回洞内。

    “老猴子!”

    “猿叔!”

    两人见此情景,瞬间崩溃大喊,可那喊声怎能穿透这洪流。

    涂山芸更是准备冲出屏障将猿冶拉回,却被朱烈死死地抱住。

    此时,已被冲出数步外猿冶,朝着两人摇了摇头,随即两条粗大的眉毛舒展开来,咧开嘴笑了起来。

    那笑容中满是不舍和无奈,更多的则是完成使命的如释重负,只是这笑容太过短暂,还不待刻在记忆里,便消失在眼前。

    “猿叔!”

    涂山芸撕心裂肺的吼着,被朱烈死命拉着朝河床上跃去。

    而朱烈此时面无表情,只是脸上不知是被洪流溅起的水花打湿还是其他,豆大的水滴顺着脸颊流下。

    下一刻,三人跃上河床。

    来到河床后,水压瞬间变小。

    而江白也终是耗尽体内元力,晕死过去。

    朱烈见此,把江白托起,与涂山芸朝浅处游去。

    不多时,便游上河岸。

    朱烈把江白身体放平,用力敲击江白的腹部,将江白刚才灌入的河水打出。

    “呕”

    随着一阵剧烈的呕吐,江白猛地醒来,弯腰扶着地面不停喘息。

    片刻后,回眼望去,见此时涂山芸正瘫坐在河岸边,眼神空洞的望着水面,而朱烈也是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可唯独不见猿冶身影。

    江白见此,心头也是一震,原来那水中突来的推力,便是猿冶最后的绝唱。

    江白起身拍了拍朱烈的肩膀,随后来到涂山芸身旁坐下。

    此时已快到正午,阳光洒在江面翻着的河面上,波光粼粼。

    “绷不住了就哭出来,这里没人需要你坚强。”

    江白看向涂山芸,此时脸庞的面纱早已被冲的不知所踪,只见秀发被河水打湿,随意的贴在脸颊上,桃眼柳眉,皓齿洁白,小巧坚挺的鼻子与那厚实的唇瓣显得格外动人,白皙的肌肤上还透着些许红润。

    “都怪我!是我拖累的他!都怪我!”随着忍耐已久的哭声爆发,涂山芸一头冲进江白的怀里,将脸埋在肩窝,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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