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买栗子吗，又糯又甜
福来最熟悉的便是和祥街，桂熙去过了两三次也熟些，两个人又去了那儿。
先去找那个炒栗子的，炒栗子的小贩正一头热气腾腾地翻炒着铁砂与生栗子，见着两人过来，福来今日穿着还算清爽，不是那乞丐模样，小贩便没有认出来，热情招呼：“小哥，来两斤栗子？我家栗子又糯又香，没有一颗坏果。”
“小哥，若是我们帮你卖栗子，你打算怎么跟我们分成？”桂熙问小贩。
“什么？”大概是第一次遇见有人问这问题，小贩没有听明白。
“我们帮你去卖栗子，然后你分一部分给我们。”
小贩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们俩，似乎是见过的，想了一会儿：“你们打算如何分成？“
“我们帮你拿出去卖，不用你跑腿，只要出货便成。五五分成，如何？”
“五五？那不行，亏得很。”小贩连连摇头。
“四六？”
小贩仍是摇头。
“那你说？”
“我这利润只得三成不到，给你们只能一成。”
这次轮到桂熙摇头了：“不行，太少了。我们可是满大街帮你去叫卖的。”
“顶多两成。”
“三成。”
“那我没有赚头了。”
“肯定有得赚的，赚多赚少罢了。我们帮你多卖些，赚得便多了。”
福来在旁边说了句：“两成便两成。”
桂熙张着嘴看看他，也不知他是急于做成交易还是另有想法，想了想也便闭了嘴。
“行，你们用什么装了去？”
桂熙低头望望自己和福来，竟是空着手，也不知用什么装栗子去卖。
“我去买个竹篮。”福来机灵，他认识杂货铺，飞快地奔了去，回来的时候手上便挎了个不小的半圆竹篮。
“你们先拿多少？”小贩问道。
“先拿个十斤吧，卖完了再来拿。”桂熙想了一下说道。
“好嘞，十五个铜板一斤，十斤便是一百五十文，刨去你们的两成，你们给一百二十文。”
“什么？”桂熙和福来楞了，“自然等卖了栗子把钱给你。”
小贩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那不行，若是你们跑了，那我岂不是栗子和铜钱都没了。自然你们要把我的本钱留下。”
“若是卖不掉如何？”
“卖不掉你们接着卖，总归能卖掉的。”
想想要先把铜钱掏出去，两人有些犹豫，不过小贩说得也有道理，人家总不能白白地把栗子交给他们。
福来把桂熙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怎么办，还做不做了？要么再去看看别的？”
“去别处想必也是如此，没人会把物事白白交给我们的。”
“那我们再压压价，先少拿一些？”
“我也正有此意。”
两人商量好，又走回栗子摊前：“如此，我们五成价拿货。”
“都说了五成亏得很。”
生栗子和熟栗子的价格相差得远，其中不过是小贩出力把它们炒熟，五成必定是不亏本的，只是小贩嫌赚得少罢了。想到此，桂熙仍是讲价道：“那便六成，再多便罢了。”
小贩掂着铁铲犹豫了一会：“先拿十斤？”
“我们身上铜钱不多，先拿五斤，赚了钱还来拿多些。”
“行行，看你们眼熟，想必也是这条街上的，卖了你们这面子。”
秤的时候，桂熙又发现他们俩没有秤，总不能再买秆秤，这还不知道利润如何呢，脑子一转，让小贩先包好便是了。
“给我们半斤半斤地包好。”
无奈的小贩只好按半斤称好包好，放到那只竹篮里。
“十五文一斤，六成是五斤是”桂熙扳着手指头算，怎么也算不清。
小贩在一旁笑着，也不帮她算，只等着她算糊涂了多算些。
“四十五文。”福来在一旁说道。
“哦，怎么算出的？”桂熙仍是糊里糊涂。
“十五的六成是九，五个九是四十五，这么简单。”
“哦，对。那你付帐吧。”桂熙算帐算不清楚，让他拿钱倒是吩咐的明明白白，自己的银子揣在怀里，也不让福来知道。
福来只道她被主家赶出来，必定身上是没什么钱的，前日里他摸的几两银子，桂熙倒是清清楚楚，也便没说什么，痛快地付了四十五个铜板。
既然他出了钱，桂熙也不好意思他这么小的个子拎着个大篮子，便接了过来，自己挎着。还好五斤不算重。
找了条宽些的巷子，自然不是昨夜撬过门的那条。这巷子里也不知有多少小姐呆在屋里，又喜欢吃这些零嘴。桂熙不好意思叫卖，福来不介意，扯开了清亮亮的嗓子：“炒栗子，香喷喷的炒栗子~”
叫了几声，便有人打开门：“小哥，炒栗子怎么卖？”
两人赶紧走过去：“十五文一斤。”
开门的是个穿红衣的小脸婢女，看了看他们的栗子，那栗子出锅不久，泛着油亮的光泽，还是温热的：“行，拿两斤。”爽快地数了三十个铜板给他们。
两人开门红，喜出望外，拿了四包包好的半斤给那婢女。
接着再叫卖，福来的声音更脆更亮了。
却是无人再开门出来，两人也不气馁，没指望着一条巷子便把生意全做了。
走到第二条巷子，一个伛着腰的老婆子从巷子外边慢慢走进来，狐疑地看看他们俩。
“大娘，买栗子吗？又糯又甜。”桂熙上前搭讪。
老婆子摆摆手。
“没有一颗坏果的，香着呢。”
“不要不要，听说昨日里有两个小毛贼四处溜门，还把人扎伤了。今日里官府正在四处搜查，当心把你们当小毛贼抓去了。”老婆子一边开门一边嘴里叨叨。
桂熙心里一紧，望了一眼福来。他也正紧张地看她。
正是怕什么来什么，老婆子才进了门，两人还没想好怎么办，巷尾那边走过一队巡捕，正好看见他俩站在人家门口，便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