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计划失败
“哥，你听说了吗，宫子羽那个废物明天就要去后山闯关了……”宫远徵还未进门就在那幸灾乐祸，谁知……“你怎么在这？”进门后看见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坐在自己惯常坐的位置上，宫远徵瞬间蹙眉。
“我怎么不能在这了？我现在是执刃，守护宫门是我的职责，我来尚角哥哥这里询问无锋刺客的追查进度有什么不妥吗？”宫子羽气定神闲地抿了口茶，继续说道：“倒是你，远徵弟弟，见了我，不该称呼一声执刃大人吗？”话毕冲宫远徵挑了挑眉。
“哼，等你通过三域试炼再说吧。”宫远徵傲娇回击，走到哥哥身边正要落座，被哥哥止住，示意坐到对面，宫远徵疑惑地看了眼哥哥，不情不愿地走到桌案另一边，和宫子羽挨着坐下。
落座之时，两人互相嫌弃的瞥了对方一眼，随即同时哼了一声，各自转过头去。
宫尚角看了只觉得好笑，他端起茶盏，借饮茶遮掩自己上翘的唇角。
“公子。”上官浅垂着头努力掩饰着笑意，宫远徵和宫子羽的官司她刚才全看在眼里。
将宫尚角让她去书案处取的证物递给宫尚角后，知道接下来宫尚角他们有正事要谈，上官浅自忖自己一个外人不便留下，转身欲要离去时被宫尚角拉住衣袖，在他的示意下，有些局促的挨着他落座。
“尚角哥哥，这样子不好吧？”宫子羽显然没有料想到宫尚角会留下上官浅。
“子羽弟弟都能把宫门布防图给云为衫，我留我角宫未来的夫人参与宫门事务又有何不可？”宫尚角目光犀利的看着宫子羽。
上官浅握着茶盏的手指猛然抓紧，她扭过头看向宫尚角，宫尚角注意到了，瞥她一眼继续看向宫子羽。
宫子羽没想到宫尚角会知道地图的事，他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很隐蔽了，一下子被宫尚角的反问噎住，也不好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你把宫门布防图给了云为衫？宫子羽，你脑子抽风了，这种东西你也敢给？”宫远徵本来对哥哥留下上官浅也有微词，只是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询问原因，听到宫子羽给了云为衫布防图，直接炸锅，从座位上霍然起身。
“你声音那么大做什么，耳朵都要被你吵聋了，我只给了云姑娘女客院落到羽宫的布防图，”宫子羽扭头看向俯视自己的宫远徵，想了想才又转回头边观察宫尚角边继续道，“还有地牢到密道和密道到女客院落的。我爱慕云姑娘，云姑娘一心想要自由，这些图纸是我给她的选择。如今云姑娘选择留在宫门，图纸都在宫门，换个人保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宫子羽越说越心虚，他不知道宫尚角到底知道多少，但他不能让云为衫受到伤害。
“愚蠢……”宫远徵气到直接甩袖离开，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会跟宫子羽动手。
“你可真有担当！”宫尚角简直要被宫子羽气笑了，他还真以为女客院落的搜查能够瞒住人？懒得跟他纠缠，宫尚角把手中资料递给他，“本来想等你三域试炼之后再给你，怕你承受不住，乱了心绪，你既然如此心急，那就让你早点知道吧。”
宫尚角的话让宫子羽的心微微一沉，他打开手中的信封，里面是关于雾姬夫人的调查资料，资料从雾姬夫人进入他的母亲兰夫人的娘家开始……
”雾姬夫人进入杨家成为兰夫人丫鬟那一年，正巧是老执刃，也就是你的父亲宫鸿羽在杨家附近遇袭的那一年。”宫尚角在他看资料时缓缓开口，“老执刃遇刺那一晚，也是雾姬夫人第一个发现的。”
上官浅在一旁眸光一闪。
“这都只是你的凭空猜测而已，姨娘在宫门二十多年，如果她是无锋，我父亲不可能没发现，她也不必隐忍二十多年才开始杀人。”宫子羽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
“这也是我所奇怪的，不过不要紧，只要继续追查，证据会一点点浮现的。”宫尚角并不奇怪他会质疑。
“姨娘是我亲人，我不会允许你伤害她。”宫子羽提高声音。
“追查宫门内的无锋刺客是我的任务。”宫尚角语气依旧平静。
……
“哥，囚禁你的那个人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吗？比如气味什么的？”宫子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哥哥的表情，生怕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话。
“气味？……那人身上好像没有什么味道。”宫唤羽回忆良久，这才给出答案。
雾姬夫人常年和兰花打交道，身上不免带有似有若无,醇正幽远的兰花香气，听到宫唤羽否定的回答，公子羽深深松了口气。
宫子羽走后，宫唤羽在背后无声笑了起来，果然，宫尚角还是那么敏锐。
站在羽宫门口，回望着偌大的宫殿，宫子羽幽幽开口：“金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陪我一起去后山参加试炼，但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迫不得已的原因。现在宫尚角一心认为无锋与羽宫有关，甚至怀疑姨娘，我希望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能替我守好羽宫，保护好姨娘、云姑娘和唤羽哥哥。如果有事情无法决断，立即派人去后山找我，我不希望自己仅剩的亲人再有意外。”说到最后一句，宫子羽抬起头来，望向天空，他目光锐利仿佛想要刺破这山谷上方笼罩的雾气。
“执刃放心，我必不负执刃所托。”金繁单膝跪地。
“我相信你。”宫子羽对着金繁笑笑，“我们走吧。”
“去哪？”金繁有些不明所以。
“后山。”
“公子不是计划明天才去吗？云姑娘和雾姬夫人还在给您准备进山可能用到的东西呢……”金繁闻言慌张问询。
“后山有几位长老在，我好歹是执刃，谁还能短了我的吃穿用度？我们现在就走，谁也不告诉的离开，我不想跟她们道别，我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走，快点，趁我现在还没有改主意。”公子羽说着大踏步往外走。
金繁赶紧追上他。
行至周围再不见人影，郁郁葱葱的树木掩映幽暗处，一面石壁出现在眼前，石壁内嵌一扇高大的铜门，铜门紧闭，门前站立着两个面容严肃的侍卫。
侍卫见到金繁来此提醒道：“金侍卫……您不能进入宫门后山。”
金繁回道；“我知道，我此次来此是为了送执刃大人前往后山试炼，我只送到门口这里，不会进去。”
公子羽：“金繁，等我结束三域试炼，你是不是就可以告诉我你不能进后山的原因了？”
金繁避而不答：“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执刃大人，前路凶险，万事小心。如果……总之一定不要逞强啊……”
“我像是那么没用的人吗？”公子羽有些无语。
“像。”金繁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我懒得跟你计较，走了啊。”公子羽强忍心中忐忑，抬脚走进已经打开的巨大厚重的铜门，门后是幽暗冗长的隧道，不知通往何处。
……
“金繁，公子羽呢？”宫紫商和云为衫、雾姬夫人急急赶来，只在半路遇到金繁一个人垂头丧气，形单影只的向她们来的方向走来。宫紫商冲上去对着金繁一顿输出：“你们两个混蛋，走进走，怎么招呼都不打……”
“金繁，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云为衫关切地盯着金繁的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因为羽公子此去会有危险？”
金繁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又猛地摇头。
宫紫商见状急了起来：“哎呀，你又不是哑巴，你倒是说出来，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谁知道是什么意思。”
“金侍卫……”雾姬夫人着急的泫然欲泣。
金繁只通红着眼睛，死死咬住嘴唇，不发一言。
“我要去后山，我不能让羽公子一个人只身犯险。”云为衫见状立刻想要绕过金繁往后走。
金繁举刀将她拦住；“后山重地，外人免进。”
“我不是外人，我是执刃大人亲自挑选的新娘，虽然我还没有和他正式成婚，但是在我心里，他已经是我的丈夫了，妻子陪丈夫闯关也不行吗？”云为衫说的情真意切。
“金繁……”
“金侍卫……”
宫紫商和雾姬夫人也在一旁帮云为衫说情。
“先回去，从长计议。”金繁咬咬牙，终于松口。
见他似是同意了，云为衫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刚才为公子羽整理去后山的物品时，突然发现自己送他的荷包不见了，心里暗叫不好，立刻喊上雾姬夫人和宫紫商由她们带路赶往后山，希望能将公子羽拦住，即便拦不住，也能知晓如何去往后山。遇到金繁，是意外，金繁在自己央求下松口更是出乎她的预料。
……
是夜，云为衫换上黑色劲装，等待金繁的到来。
“你确定要进去？”金繁再次询问。
“夫妻一体，我不能知道羽公子有危险还在这里坐以待毙。”云为衫目光坚定。
“走吧，一会儿我和大小姐设计引开门口驻守的侍卫，你伺机进去，里面有机关，你自己小心。”金繁走在前面，突然他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物，在手中紧了紧，最终递到云为衫面前：“这个东西你自己随身带好，在里面遇到人后拿出来，就说自己是执刃大人的绿玉侍卫，他们顾忌你未来执刃夫人的身份，应该不会仔细盘查。”
“多谢。”云为衫郑重收好。
“不用谢我，我只是为了执刃大人而已。”金繁面无表情，转过身往前走去。
后山石门前两个侍卫一丝不苟的履行着守卫之责，金繁走到门口将手中包裹交给其中一人：“执刃大人走得急，东西忘带了，烦请帮忙送进去。”
接到包裹的侍卫一阵犹豫，最终还是将门打开一条缝，钻了进去。
他走后片刻，宫紫商在远处突然高呼救命，金繁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引门口剩余的侍卫和他一同前往搭救，金繁连拉带扯，侍卫听声音确实是宫紫商，不疑有他，跟着金繁离开了门口。云为衫趁机从门缝进入，只是，下一瞬她就飞快从门内飞身而出。
后山巨大的铜门缓缓打开，宫尚角和刚刚进去送包裹的侍卫正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内，在宫尚角犀利的目光的注视下，云为衫只感觉浑身冰冷，血液似乎都冻结了。
“云姑娘，你似乎忘了我的提醒。”宫尚角目光冷肃。
宫门很大，希望两位姑娘懂分寸、知进退、远是非，不要乱走，待在自己该在的位置，正确的位置，切勿行差踏错。那日长老院宫尚角说的话浮现在云为衫脑海。
“我是羽公子的绿玉侍，因为替羽公子准备东西，所以没能一起进入后山，我现在只是去寻他，陪他一同闯关。宫门祖训，闯关之人可以携带贴身绿玉侍一起。”云为衫犹自挣扎。
“宫子羽的绿玉侍卫是金繁。”宫尚角平静点出这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执刃有权对绿玉侍进行任免，云为衫姑娘是执刃大人新任命的绿玉侍。”金繁这时赶了过来，替云为衫开脱。他心中坠坠，不敢直视宫尚角的眼睛。
“是吗？云姑娘，你的绿玉佩呢？”宫尚角讥诮出声。
云为衫从怀里掏出刚才金繁给她的那枚绿玉佩，她的手指按在繁字上面，企图蒙混过关。
宫尚角示意一旁的侍卫将玉佩接过。云为衫心中一沉，再无侥幸。金繁在一边面白如纸，目露惊慌。将将赶来的宫紫商见状吓得一把捂住嘴，将自己的身影藏进黑暗处。
“全部带去长老院。”宫尚角视线扫过在场众人，眼睛里不带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