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贪图他的美色
阿葵放下干柴,寻思着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二哥,你刚好一点,现在又是大半夜,要不咱们等天亮了再走吧?”
司徒宗诲抬头望望天,寥寥两颗星,离得好远。
他又看看晚星,她在一旁折树枝,折成一截一截的,码得整整齐齐。
不过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一颗比那两颗离得还远。
“我去捡柴的时候看了,这四周就是一个山壳子,没什么危险。”阿葵坐下来用一根棍子挑了挑火堆。
宝蕴跟着坐在他旁边:“是的,不远处有一个林子,柴火足够多。”
司徒宗诲探究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转了两圈。
怎么昏过去这一个时辰,大家好像都变了一样?
阿葵:“也奇怪,那林子里竟然全都是干枯的死树,一掰就断,还好烧。”
“那好,睡会儿,天亮再走。”
生物钟告诉他们,还有两个时辰差不多就天亮了,但谁也没有休息,各自发各自的呆。
晚星几次偷看司徒宗诲,他靠在石头上,一只长腿蜷着,手腕慵懒的搭在膝盖上。
每一次晚星看过去的时候,他都已经在盯着她了,眼神既复杂又灼热,让她琢磨不透。
目光相撞时,他偏偏不挪开了,就隔着火堆直直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参透。
每一次都是她先败下阵来,假装淡定地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看向别处,但能感觉到他的眼睛依旧没有移开。
晚星终于受够了这眼光,干脆转身靠在石头上装睡。
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笨,觉得自己的大脑处理不了复杂的信息,所以她不喜欢这样,搞得好像是暧昧不清的,她喜欢条理分明。
如果不聪明,那至少要保持理智吧。
晚星想,以后要离司徒宗诲远一点,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动心了。
她的心告诉她,她会无法自控,她会越陷越深。
有一天她是要回去的。
是她自己冲动了,竟然忘了现在的处境,竟然想要靠近他。或许,不说透,就不烦恼,就不痛苦。
不如就这样吧,还和以前一样,不要说破,然后再过三个多月,司徒宗诲解毒成功了,她就该走了。
可……他要是失败了呢?他会死吗?
晚星心绪难以平静,脑子里简直一团乱麻。
天坑中的火光一直亮到了第二天早上。
今天是个阴天,雾气弥漫,本就处于天坑底下光线不佳,这下更是看不真切了。
晚星弄水熄灭火堆的时候发现,水面上的漂浮的冰一夜之间全部融化了。
水的颜色更深了。
水面又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底下不时传出来低沉的似吼叫的声音。
尽管她安慰自己这是大自然的声音,比如地下河或者暗流,都可能会形成这种鬼哭狼嚎的声音。
但她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都来到一个人与妖共生的世界了,如果在这水下有一个怪物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她只想赶紧离开这片水潭。
现在一切未经开发的山川湖海,都让她感到害怕,唯有回到人类居住的地方,有客栈、有闹市、有人间烟火的地方,她才能安定下来。
她忐忑不安地泼灭火堆:“快走吧,这水感觉有点邪门。”
从他们休息的地方也就向前走了一百多米,就到了阿葵和宝蕴说的林子。
这是一片生长在天坑底部的树林,黑色的树身虽然很粗,但全部都是干燥枯萎的,树皮一片一片的翘起来,树干上没有杂乱的枝条,巨大的树冠离地有十几米高。
真像阿葵说的,这里的树全都是死树。
虽然树上一片叶子都没有,但棵棵树冠相连,遮天蔽日,还是能看出这些树曾经是多么茂盛繁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片树林的枯死。
树下落了厚厚一层的枯枝,踩上去嘎巴嘎巴地响。
虽然在林子边上可以看见头顶天空,可没有太阳再加上天坑底下白雾弥漫,给这死树林蒙上一层诡异的面纱。
越往里面走,树冠越密实,光线也越来越不好。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阴森森的?”晚星说。
司徒宗诲跟在晚星后面,低沉又磁性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吓人么?看样子只是一片枯死的树林。”
他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到像一根柔软的羽毛,在晚星的心尖上扫了过去。
他的呼吸就在耳边,他的气息就在脑后,晚星的脸开始发烫,心控制不住地猛跳起来。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声简直震耳欲聋,再这样跳下去就算司徒宗诲没有听见,她自己也要猝死了。
她躲开司徒宗诲,快步走到宝蕴和阿葵中间。
司徒宗诲有点惊讶地站住,笑容僵在脸上,他不明白晚星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自己跳下水的时候那样抱住她,她生气了?
司徒宗诲静静地站着,脸色仿佛凝固住了,心中内疚又痛苦,如果她真的喜欢阿葵的话,对于自己的触碰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阿葵看到晚星的举动,又看到司徒宗诲错愕的样子,奇怪地用目光扫视她一遍,不懂她发什么神经:“你躲什么?害羞?昨天怎么没见你害……”
司徒宗诲的心顿时乱了。
“你给我闭嘴!”晚星大叫着捂住阿葵的嘴,生怕他把昨晚的事说出来,被司徒宗诲给知道。
阿葵扒开她的手,撇着嘴毫不留情地拆了她的台:“昨天抱着我二哥不撒手,摸他脸的时候没见你害羞……”
晚星:“我……你……”
死阿葵,瞎说什么大实话!这么点事全都给我抖落出来了,让我怎么面对司徒宗诲?!
不用看,她都知道司徒宗诲的表情了,他一定是笑的,那种没心没肺的略带嘲讽的笑。
司徒宗诲愣在原地,腿都迈不动了,然后一个抑制不住的笑在他嘴角荡开,黑亮的瞳仁无所顾忌地看着她。
她心虚地朝宝蕴看了一眼,觉得自己像一个抢了别人老公的第三者一样,冤的是,还没抢到手。
宝蕴她,竟然用一种毫不在意、甚至像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晚星,捂嘴偷偷笑,那眼神,就像……就像是起哄的闺蜜?
不是,宝蕴她不是喜欢司徒宗诲吗?她一点都不吃醋的吗?难道是自己之前看走眼了?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晚星干脆豁出去了:“姐姐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害羞二字,我……只是贪图他的美色怎么了?不行啊?你有什么意见?”
阿葵一脸鄙屑: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司徒宗诲却沉下脸来,一语不发地绕开三人,大步流星地走在了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