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忒大了
“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为什么要给你这样的铺子。”
风卿宁问完,老夫人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想是为了铺子里的人吧!”
“你认出他了?”
“嗯嗯!”
风卿宁还沉浸在背后有一条狼的失落里,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便继续思考起该如何对那头狼了。
见她没说话,老夫人以为她是累了,便开口,“回去休息吧”!
她还是点头,身体却不见移动。
老夫人有些奇怪,看了眼桂嬷嬷,又低头看了看风卿宁的眼睛,只见她的眼珠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也不动。
“宁儿……宁儿……”
老夫人吓了一跳,接着喊了几声。
这一喊,风卿宁终于回过神,“祖母,你叫我”。
老夫人终于松了口气,“想什么了,这么入神?”
风卿宁也没隐瞒,“我在想如何才能把那头狼干掉,把那几条街买下来”。
这下轮到老夫人怔住了。
“那祖母,我先回去休息了。”
风卿宁说完又给老夫人行礼,行完礼就跑了。
待看不见她,老夫人才反应过来,“她说什么?”
桂嬷嬷看了了门口,“咱们大小姐,心忒大了”。
风卿宁回到叮铃院倒头就睡了。
事情是需要一步一步来的,再担心也没用,先养好身体更重要。
吟芳院内,乌尤芳听着丫鬟的回禀,脸都绿了。
“什么?她把城东的庄子也给了那个野丫头。”
“是的,夫人,说是本来要做嫁妆的,如今便先拿去练练手。”
“练手?”
“练什么手?”
“自己亲孙女不闻不问的。”
“让请个人都不行。”
“对待那乡野丫头倒是掏心掏肺。”
“还嫁妆?”
“嫁妆也……”
这件事好似打开了她的闸机,把她想说了许久的话都倒了出来。
“母亲。”
还是风瑾月出言打断,才停止。
话虽停住了,胸部还是一上一下不停起伏。
风瑾月在心里叹了口气,走至丫鬟旁边,塞给她一个手镯,“姐姐辛苦了”。
看着那色泽莹润的镯子,丫鬟行礼,“谢谢二小姐,我也是看不过罢了,明明该叫您大小姐的”。
风瑾月的心顿了一下,面上却笑着,“你先回去吧”!
犹如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东西拿到,话也说了,丫鬟也不客气,行了礼,转身走了。
丫鬟刚转身,风瑾月的脸就沉了下来。
乌尤芳则在原地打转,“不行,不能就这样给她了,我一会儿就去见你父亲”。
风瑾月揉了揉头。
她这母亲呀,对她是好,可就是这脑子。
“哎!”
她叹了口气,“见了父亲之后了”。
“让他去和老太太说呀!”
“呵…………”
风瑾月冷笑,还好她父亲没有妾室,不然就她母亲这样的,怕是早早就得让位的。
“若是有用,母亲觉得她如今还会在府里。”
乌尤芳终于反应过来。
也是,他那丈夫不和老太太一样,对那野丫头心疼得很。
可也不能干等着呀!
“这可怎么办?”
她急得拍手。
风瑾月递过去一杯茶,“母亲倒也别急,有人应该比咱们更急”。
初听时的那一阵不甘过去,她又恢复了温柔大气可人的样子。
乌尤芳见她这样,也不再慌乱。
她的慌乱有一部分,本身也是怕女儿觉得自己不成器,才会想通过那些表现自己的强大。
“谁?”
只是她还是不明白风瑾月说的。
“母亲且看着吧!”
怡欣院内,风妙仪看着沉着脸的母亲,颤颤巍巍的递过去一杯茶,“母亲,您消消气,那风瑾月也是个不中用的,被一个乡野丫头踩在头上,还能忍”。
“她是个不中用的,你也不见得是个有用的。”
不想她母亲一挥手,茶杯飞了出去。
“这么多年,就讨一个老太太欢心,你都做不到。”
“连一个乡野丫头都争不过。”
“如今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东西,蹭蹭蹭往别人怀里飞。”
风妙仪低着头,不用看她也知道她母亲现在的样子。
额头上的肉都皱在一起,眉毛横飞,眼睛凶狠的盯着她,嘴一开又一合,脸色还透着些怒火的红。
她心想:“这么多年,你不也没能讨到欢心吗?
但她不敢说。
见她这唯唯诺诺的样子,生气的人更气了,但她不回应,对方也没有办法。
而是对着门外,“都死了吗?”
“看不见茶杯碎了吗?”
“还不过来收拾。”
吼了半天才有一个小丫鬟颤抖着进来。
小丫鬟弯着身子,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还是没能逃过。
她刚蹲下去,就被人从后踢了一脚,整个人重心不稳,朝地上扑去。
茶杯碎片瞬间插入腹部。
“啊!”
丫鬟忍不住尖叫。
但越叫,身后的人越疯魔,一脚又一脚朝她踢去。
“让你叫,让你叫。”
“都是不成器的。”
风明宗刚进院子就听到丫鬟的尖叫,如今又听到这话。
本想转身就走,脚突然被抱住。
“老爷,求求你,求求你,救救珠儿吧!”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丫鬟,他终是没忍心,踏进了房间。
“你这是做什么,要把她打死吗?”
听到丈夫的声音,她不仅没有停下,火似乎更大了,又重重的踢了一脚,才转向丈夫。
“哟!”
“我们的二老爷回来了。”
脸上都是不屑和看不起。
风明宗只觉胸口处刺痛,他吸了口气,“什么事,发这么大火”。
“你还有脸问,家产被人分完了都不知道。”
“天天上朝,上了那么多年,也还只是个小小的翰林学士。”
“我当年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一说起这个,她就忍不住,对着丈夫。又是一顿输出。
趁她输出的时间,站在门口的丫鬟急忙进房间把那个叫珠儿的丫鬟扶了出去。
看着丫鬟被扶走,风明宗再不想多说什么。
转向一旁的风妙仪,“怎么回事?”
风妙仪看了眼母亲,见她没看自己,才低声道:“祖母把城东的庄子给风卿宁了”。
风明宗总算明白了。
但那庄子本就是他母亲的陪嫁,她想给谁就给谁,旁人又能说什么。
可他只是自己想,并没有说出来。
面对这样的疯婆子,说出来又有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