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飞剑
问砧结束后，便跟随师爷回到了金石院。“人无定途，剑无定势，心意所持，出剑之由，这首诗在问砧之中也已听到。云霞剑重意不重法，我等云霞剑修习已久，许多地方为适应自身做了改动。若是再由我等传授，只怕日积月累这云霞剑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了。也是因此，祖师所定，须得问砧方能习得云霞剑。”
“原来如此，师祖当真深谋远虑。”
“发力运剑之技巧，遇到生涩之处，可找你师父师叔解惑，当然，也可来寻我这老头子。”
“弟子知道啦！对了师爷，今日所得这柄剑，还得请师爷看一看。”
原本在山洞之中还不觉得如何，但在此处将剑拿出来，却莫名能感受到一丝丝威压。
师爷接过剑，面色一凝，仔细探出灵力感受一番，不一会儿，略有皱眉。“此剑甚是奇怪，若按常理，炼制寻常武器，无需使用麟木以及炎石，炼制法宝飞剑，则不可使用凡铁，即便是陨铁也不能过多。此剑两成陨铁，三成麟木，五成炎石，却能被选中藏入剑井，着实奇怪。”
屈指弹了一下剑身，眉头更皱，“剑身通体过脆，几近不可用，怪哉怪哉。”
我那师父闻言思索了一番，“此剑是按飞剑路子所铸，何不以御使飞剑之法试试？”
师爷听闻，捏起法诀向剑中注入灵力，随后便心神一震，“当真可行！”
加大灵气，只见剑胚缓缓升起，师爷师父师叔对视一眼，神情带着激动。
只见师爷剑指向门外，再次加大灵力“去！”随即飞剑开始剧烈抖动，剑身泛起青红二色，中间夹杂着黑色的纹路。
突然飞剑窜出，但却并非向门外飞去，反而是在房内乱窜横冲直撞，眼见飞剑朝我冲来师父连忙拉过我，师叔则是抽出剑，挥向了飞剑。
见此情形，师爷当机立断，强制中断灵气输送，只见师爷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了鲜血。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师父师叔连忙扶住师爷，而那柄飞剑此时也插在柱子上。
师爷摆了摆手，“无妨无妨，怪我操之过急了。”随即稍作调息，走过去将飞剑取了下来。仔细一看，飞剑上已多了个缺口，而师叔的剑却毫发无伤。
“可惜啊，并不是把能用的飞剑，就算寻常兵器，此剑也当不得。”于是转头又对我说，“此事是师爷鲁莽了，小喻儿可怪师爷。”
“师爷这是说什么话，这剑本就不能用，要不是师爷，日后我要是使了，说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呢。”
师爷闻言面色稍缓，但我却看着这剑若有所思。
师父师叔确认师爷无碍后，我们便从师爷房中退了出来，各自回去休息。
回到房间，看着这柄飞剑，我便回想起了刚刚飞剑泛起的颜色，一边用纸笔开始记录。
飞剑为炎石、麟木、陨铁所铸，那这红色的光应当是火属性灵气所致，青色的光应是木属性，原本黑色暗淡处应当是陨铁。
有陨铁为何飞剑还能飞起，难道陨铁不会影响飞剑？可是为何飞剑飞行却会失控？普通飞剑又是如何才能飞行，如何才能被掌控？
思索良久无果，只能将飞剑颜色分布图画了下来，带着诸多疑问，还是睡了过去。
昨晚睡得太晚，第二天还带着困意，师父便将我薅了起来，跟师爷请了安，师父便说要带我去修炼。看着几人心照不宣没有提及昨晚飞剑之事，我也将昨晚心中的几个疑惑压了下来。
吃完师父给准备的早饭，师徒二人便来到了金石院后的山峰之上。虽然不像在铁匠铺每天需要练习打铁，不过每日早上的修行，我也从来没有断过。
平复心绪，真气运行一个大周天，我便缓缓睁开眼睛。师父笑着看我，“可有疑虑？”
“有。”
“说来听听？”
于是我便将昨晚的几个问题说给师父听，师父听完也陷入了沉思，“你所问的这几个问题，师父也不知，不过这最后一个问题，或许可问问宗门内的长老，咱们掌门的师父，周晟周长老，应当能为你解惑。不过此时你先修习云霞剑法与掌门所传云龙折，之后再去寻周长老不迟。”
“还有一问，师祖他为何如此在意这柄飞剑？”
师父叹了口气，“不只是你师祖，恐怕全天下未突破金丹的修士，甚至金丹修士，都渴望拥有飞剑，也包括我。寻常修士需金丹方可凌空飞行，借助法宝则能使飞行速度提升一倍，而未到金丹的修士，只有借助法宝方可飞行。飞天御剑就在眼前，谁不渴望。”
听完这话，我也是长叹了一口气，是啊，飞天御剑，又有谁不渴望。
由于问题始终萦绕心头，这一天的修行并不在状态，师父看了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一周，修行状况也皆是如此，师父看在眼里，虽明白缘由，却也对我越发严厉起来，不过最终还是对我妥协了。
看我实在不在状态，师父长叹了口气，“也罢，今日修行便到此为止，我带你去见周长老。”
闻言我当时大喜，便跟着师父来到了掌门住处。向掌门说明了当日情况之后，掌门看了看我，说到，“你呀，跟你那师爷一样倔。”于是便带着我们去了藏书阁去寻长老。
向长老说明来意，听完我们所说，长老一脸宽慰，“小小年纪便能思考至此，比起他这掌门，你可聪慧多了，有你这娃儿在，宗门未来便不必忧心了。”
于是便祭出一柄飞剑，这是真正的飞剑。
飞剑滞空、绕行灵活非常，这周长老剑指指向哪，飞剑便飞向哪，圆转如意，丝毫不见生涩。我努力用心神去感受，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见我皱起眉头，周长老便说，“如今你不过气感，引气入体都还未到，自然感受不到飞剑的灵气运转。飞剑操控便是以飞剑为媒，驱使天地灵力为你所用，可由天地灵力产生护体罡气，不被罡风所阻，可日行数千里。”
“敢问长老是否为金丹修为？”
“是。”
“敢问长老，若非金丹修为，借飞剑之能御剑，又是何种情形？”
周长老沉吟思索一番，“若非金丹修为，虽仍是以飞剑为媒，却只是融入天地灵气之中，由于无法驱使天地灵气，只能以自身灵气护体，故不可长久御剑，待灵气耗尽便只能停止，且速度相比金丹有十倍之差。”
“弟子谢过长老解惑。”随即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弟子又有一问，这以飞剑为媒，又是何种情形？”
“将自身灵力化为飞剑契合之灵力，由飞剑散逸开来，便可与天地灵气相融。”
听到此处，我仿佛是抓住了重点，“是了，若飞剑不够通透，灵力散逸之时便会受阻，通透之处尚有飞行之力，受阻之处却无力，因此便会不受控制…”
听我这么一说，师父也是一点就通，“原来是此缘故。”
“请问周长老，藏书阁内可有飞剑锻造相关典籍，弟子…”
还未说完，周长老便开口，“我金霞派本就以炼器立足，飞剑锻造之法自是有的，只是你可查阅抄录，却不可带出。”
“弟子谢过长老。”
于是便拜别长老，拉着师父去验证心中猜想。
看着我和师父离去的背影，周长老对还坐在一旁的掌门笑道，“此子悟性极高，是我金霞之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