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偷兔不成拾把米
偷东西的风气在他们村里是绝对不允许产生的。
而且村子马上就要参加友爱风范第一村的评选竞争了,李和平认为在他的带领下,村子绝对不会落后。
而现在,刘凤娟居然说马戈兰偷东西?
这事情如果闹大了,村里的评选就完蛋了。
“这是怎么回事?”李和平有些火大。
李文开也惊了,杜月月的娘怎么会偷东西,手脚也太不干净了。
马戈兰被扇飞了两颗牙,说话都漏风了:“里父弟窝没有都灯系,她污米窝”
杜月月也赶紧替自己的娘澄清,眼眶含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李伯伯,文开,我娘不会偷东西的,一定是刘凤娟污蔑我娘,你可要替我们主持公道啊!”
她现在不仅是为了替她娘洗刷冤屈,更是为了自己以后还有机会进入李家的大门。
若是被按上个小偷的罪名,别说李家了,就是十里八村的她都再难嫁出去了!
李和平点了点头,又朝着刘凤娟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刘凤娟气的胸口起伏,“这两只在锅里的兔子就是证据!”
杜月月辩驳:“你喊兔子一声,它会答应吗?兔子肉上写你的名字了吗?你还有别的证据?没有的话你就是在污蔑我娘。”
马戈兰垂着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她感觉自己的屈辱一下子就没了,身上轻飘飘的。
还得是她亲女儿怼的刘凤娟一下话都说不出,不像那个贱蹄子杜珍珠吃里扒外。
咦?那个贱蹄子呢?马戈兰左看看右看看,没看着。
心里怒骂:最好死在外边,小贱货!
刘凤娟被噎住了,脸色气的涨红。
兔子都被煮熟了,喊一声怎么答应?再说没煮熟,她喊一声,兔子也不能答应啊!
这是什么歪理!
“既然你没有别的证据,请你给我娘道歉!并赔偿我们医药费,我娘被你打的脸都肿了,牙也飞出去两颗。
这怎么也得养俩月,至少赔偿我们三百块钱。”杜月月趾高气昂的说着。
她感觉自己实在太聪明了,这下不但没丢了人,还捞到了好处,还能气死那个刘凤娟,居然敢打她!
刘凤娟一听要她赔钱,慌了,“不可能!你们偷了我的兔子还要我赔钱,做梦!”
“我有证据!”这时候人群后面很久没说话的潘平吼了一嗓子。
他从人群里歪着脑袋走了出来,刘凤娟看着她男人来了,心都揪起来了。
潘平这个王八羔子不会是要来帮马戈兰这个贱人说话的吧!
“我有证据。”潘平淡淡道,他指了指墙角的箩筐,“那是我家的箩筐,是我亲手给我媳妇编的,箩筐底下还刻了凤娟俩字。”
刘凤娟:“?”什么情况,她爱上了,怎么办。
马戈兰气都不敢喘了,心虚的低下了头。
李和平两步走到墙角根,提起箩筐,箩筐底还真有凤娟两个字,只不过刻的歪歪扭扭。
那是潘平刚把刘凤娟娶回家的时候给她做的筐,那时候的潘平满心满眼都是刘凤娟。
俩人一度甜甜蜜蜜,后来,相处久了,刘凤娟就嫌弃他窝囊废,骂他打他,潘平觉得刘凤娟脾气太火爆了。
就不怎么待见她了,有时候甚至厌烦她。
后来,马戈兰死了丈夫,会要他过去帮忙干活,他想着住在对门,能帮一把是一把。
可每次干完活,马戈兰都会细心替他擦汗,一来二去的,他的心就飘走了。
箩筐底下的刻着的心意再度被翻出来的时候,潘平的心仿佛又燃烧起来,他想起了刘凤娟对他的好。
“这箩筐确实是刘凤娟的,马戈兰你怎么说?”李和平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怒意。
李文开不淡定了,这么说,杜月月的娘确实手脚不干净!
也就一瞬间,李文开突然就不怎么喜欢杜月月了,甚至觉得她有点恶心。
马戈兰心里懊恼,偷兔子的时候顺手把人的箩筐也拿回家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看着事情越发的不可收拾,在不说实话,可能杜月月的婚事也得吹了,她只能咬牙道。
“我不知道这件事,这兔子是我家二丫头带回来的,我真的不知道!”
在门口吃瓜吃的津津有味的王秀娟一听这话,恼了,梗着脖子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这么编排珍珠,珍珠才五岁,个子那么矮。
她是飞进去刘凤娟的家里偷得兔子吗?”
她说完,惊觉发现,珍珠怎么不在家?
也好,在家的话肯定要被马戈兰这个贱娘们给还害惨了!
村民们反应也很大,这杜家二姑娘才五岁了,咋可能爬上刘凤娟的家里头偷兔子。
除非是马戈兰把这顶高帽子甩给了她二姑娘,哪有这亲妈这么对待孩子的!
刘凤娟自然也是不信,她又不是傻子:“马戈兰,偷吃了我家的兔子就给我吐出来!吐不出来就赔钱!
我那兔子那么肥,一只兔子怎么也得五十块钱,两只一百块!”
吃屎都行,她刘凤娟就是不能吃亏。
李和平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愁的头都大了,他慢悠悠的吸了一口旱烟:“行了,到此为止吧,马戈兰你既偷了人家的兔子就得赔人家的钱。
不过,刘凤娟你也做得不对,你把人都打了,需要赔偿人医药费,就算你两只兔子一百,她的医药费怎么也得五十。
这么一中和,马戈兰你就赔偿刘凤娟五十块钱吧。”
李和平觉得和杜家要谈的亲事必须到此为止了,这事闹大了,实在太丢人了。
这杜月月他本来也瞧不上,整天扭扭捏捏的,也就一张脸不知道怎么就把他儿子的魂都勾了。
等他回去非得把他儿子的思想给整顿整顿。
刘凤娟不想答应五十块钱了了清事,可李和平都发话了,李和平又是村里的支书,不答应就是与支书对上了,不划算。
“行,那就听李支书的,五十块钱就五十块钱。”
顷刻间,马戈兰面如土灰。
杜月月也好不到哪去,一张脸都羞的没地方搁了。
马戈兰见再没有狡辩的机会,只能松口:“一百块也太多了,一只破兔子能值得了一百吗?”
“你管我,我家的兔子我定价!”刘凤娟叉着腰,怼她。
马戈兰气的脸更肿了,她期期艾艾的望向潘平希望可以替她说两句。
可潘平直接别过了头,看都不看她一眼。
该死!狗男人!马戈兰心里怒吼,可现在大家伙都在等她一句话,她现在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月月,去屋里拿钱。”
杜月月都懵了,一路跑进屋子里打开小铁盒,更懵了!
空的?空的!
“妈,铁盒里的钱没了!”杜月月端着小铁盒跑出屋,一脸惊恐。
马戈兰难以置信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小铁盒,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终于还是忍不住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刘凤娟心里畅快极了,直接笑出了声。
“现世报啊!干了坏事遭报应啦!哈哈哈哈”
村民们吃瓜也吃饱了,看完热闹之后笑嘻嘻的都回家吃饭了。
只有杜月月蹲坐在马戈兰的身旁,抽噎的凄惨,可怜,脆弱。
好像死了娘一样。
李文开要走的时候,杜月月还喊住了他,一双眸子含水似的深情脉脉:“文开,你相信我吗?我真的不知道”
李文开有些厌恶的看着她:“我们就算了。”
他爹是村支书,啥样的女人他找不到,犯不着跟一个身上有污点的女人搞在一块。
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戈兰是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醒过来之后,母女俩抱着痛哭了一晚上,第二天眼睛跟个大鸡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