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怒抽马戈兰
杜珍珠把钱塞进自己的裤腰带上,提起自己的垃圾袋蹑手蹑脚的就跑出去了。
她要去找她的亲生父母了。
另一边,镇上卫生所里。
王秀娟检查出了阳性,怀孕了。
卫生所的女医生看着眼熟的俩人,心里有点无语,这俩人隔一年就来上一趟,都面熟了。
不过还是耐心的给俩人科普了孕期的注意事项。
王秀娟跟她的丈夫刘铁锤面面相觑,没有言语。
离开卫生所后,俩人坐上了回村的驴车。
走了大半道了,俩人还是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压抑。
“娟儿,你咋想?”刘铁锤忍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他心里的想法还是要这个孩子的,他不怕还是男孩,只是有点担心王秀娟的身体。
“来之前,我碰上咱隔壁杜二妮了,那妮子就说”王秀娟把杜珍珠说给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又道:“不是说娃娃说是男孩女孩可灵验了吗?
这要是个小姑娘我指定是想要的。”
刘铁锤脸色沉了沉,担忧的看着王秀娟的身子。
他知道王秀娟一直想要给家里添个女娃娃,可天不遂人愿,接连生了三次,头胎是儿子,后面两次都是双胞胎儿子,再生一次身子都吃不消了。
家里生活条件不好,还有六个孩子,王秀娟觉着刘铁锤这沉默指定是不想再要孩子了。
可这也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家里全靠刘铁锤一个人撑着,孩子们又多。
将来上学都是个问题。
心一狠,只能说道:“你要是觉得负担太重,咱们就不要了。”
“我一个大男人怕负担重?”刘铁锤严肃的看着王秀娟,“不是说你们女人生一次孩子就是走一次鬼门关吗?
我是怕你迈不过去。”
媳妇想要,女儿也想要,但要是真的二选一,他刘铁锤还是要媳妇。
王秀娟嗤的一声笑了,脸上羞红:“我这身子好着呢,再生几个都没问题。”
刘铁锤也有点害臊:“”他怎么就想起来村里养的那老母猪了呢?
不对不对,他媳妇可比那老母猪好看多了。
……更不对了,自家媳妇怎么能跟老母猪放在一块比较呢。
俩人商量之后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驴车从镇上回到村里走了小半天的路程,到家天都擦黑了。
刚打算进门,就听见隔壁吵吵嚷嚷的声音。
许多好事的人都在扒着门墙看热闹,就连自己家门口都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王秀娟一拍大腿,急道:“指定是马戈兰又在打孩子了!”
这次围观的人这么多,打的肯定不轻。
“快,大锤,你给我开条道!”王秀娟拧着眉朝刘铁锤说道。
刘铁锤身材高大,他迅速就拨开了人群,把他媳妇带到了里边,能最直观的看到院子里发生的事。
咦?居然不是马戈兰在打孩子,而是,刘凤娟在打马戈兰。
奇观,简直是奇观!
“你这个贱人现在居然把黑手都伸进我家里了,还不承认,我抽死你!”
刘凤娟凶悍的骑在马戈兰的身上,左右开弓,狂甩马戈兰大嘴巴子。
马戈兰的脸都被扇的红肿成猪头了,躺在地上哇哇大哭。
杜月月在一旁看的揪心,上去阻拦刘凤娟,却被刘凤娟一个巴掌甩到了地上。
杜月月捂着脸,抽噎:“刘婶子,我家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打我娘还打我,呜呜呜—”
她柔弱无助的模样,让看热闹的村民都忍不住出声劝解。
“凤娟,有话好好说,不至于打人!”
“是啊,是啊,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得,有话好好说嘛。”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刘凤娟和马戈兰是死对头,马戈兰是个寡妇,村里有谣言,说马戈兰跟刘凤娟的男人有一腿。
可谣言就是谣言,没有实际证据,刘凤娟对马戈兰早就是积怨已久了。
看,把人都气成疯婆子了!
刘凤娟手里打人的动作一顿,扭头朝着村民们说道:“我呸!谁跟这个贱人是乡亲!这个贱人昨天夜里去我家偷兔子被我抓到了。
谁知道是偷兔子还是偷我男人!”
马戈兰疼的脸都已经麻木了,心里的气焰确是愈发高涨。
她目眦欲裂的瞪着刘凤娟:“谁偷你的兔子了,谁偷你的男人了,你胡说八道!我那兔子是我自己上山抓的!
你男人我更瞧不上,村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看不上你男人!”
她这句话说的倒是实话,她是真的瞧不上刘凤娟的男人。
那男人是个歪脖不说,还窝囊,鬼才喜欢那种男人,也只有刘凤娟这种没人要的女人才会找那样的!
只不过那狗男人就喜欢缠着她,她便趁机把家里不少活都让他干了,用着别人的男人干活,简直爽翻了好吗?
这话刚巧被刚刚赶来的潘平听到耳朵里了,他脸上一阵臊红,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原来马戈兰就是这样看待他的。
‘啪啪’两声,刘凤娟又甩了马戈兰两个大比兜子,“你一个寡妇还敢瞧不起我男人?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姓刘!”
说完,猛地又朝着马戈兰的脸上给了两拳,打的她嘴里都喷了一口血沫。
她自己的男人只能她自己欺负,别人不行!
杜月月在一旁都看呆了,撕心裂肺的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啊!呜呜—”
乡亲们也看呆了,刘凤娟真是彪悍,不过这马戈兰也不是什么好鸟,大家也没有再出头的了。
只有潘平在人群后面笑了,他没想到刘凤娟居然会替他说话,还替他出气。
心里替媳妇呐喊:打她!使劲打她!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丢的脸面被拾起来了。
这时候村民们闪开了一条道。
李和平手里拿着旱烟袋,身后跟着李文开走了进来。
李文开看到跌坐在地上的杜月月,神色一凛,快走了两步,想扶起来杜月月。
李和平看着情形不对,抬起了手里的烟筒挡住了李文开,李文开缩了缩脖子又退了回去。
“这是咋回事?”李和平面色严肃的看着地上痛哭的马戈兰母女。
刘凤娟刚要开口,马戈兰先一步抢话:“李支书,快救救我们娘俩吧,呜呜,我们娘俩要被这个泼妇给打死了!
她就是看我家没男人,可劲的欺负我们,你可得替我们孤儿寡母的做主啊!”
马戈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李和平见状有些动容,马戈兰是个寡妇,丈夫前些年就病死了,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是挺辛苦的。
杜月月又是他儿子相看上的姑娘,虽说还没有定亲,但是也快了。
这刘凤娟嘛,在村子里名声也不大好,听说彪悍的很。
“哼!”李和平冷哼一声,面容沉沉的看向刘凤娟。
刘凤娟对村支书还是有些忌惮的,但是她有理啊,她怕啥!
一梗脖子,从马戈兰身上一个大马步从她头上跨了过去:“李支书,您村里的支书,德高望重,咱们就让您给评评理。
这马戈兰昨天夜里翻墙进了我家,偷了我家两只兔子,还不承认,您说我该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