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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翊坤内鬼敌明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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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是册封贵妃的重要时刻,待从奉先殿回来,咸福宫就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阖宫嫔妃尽数出席,大家伙簇拥着新出炉的宜贵妃余允蝉,围坐在临窗大炕下,炕沿边另摆了一圈鼓凳,在座诸位各个喜笑颜开。

    “韩总管做事可真上心,贵妃娘娘这院里花红柳绿的着实喜兴……”林燕初道。

    这一声贵妃,柴轻月下意识抬头,待与林氏目光交接,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转瞬即逝。

    因林燕初面窗而坐,众人随其目光一并望出去,果然见正殿前院张灯结彩,绸带飘飞。

    尤其是台矶上蟹爪兰一溜排开,红粉色的花苞竞相开放,蔚为壮观。

    “妾还是头回见把这花儿养在外头的,竟也能开这么好!”徐知宜惊讶出声。

    林燕初瞟她一眼,与身侧江绾低声道:“什么穷乡僻壤里出来的,这也稀罕。”

    “梅香拜把子都是妾,她没见过你见过,你又比她高贵多少,多喘一口气儿能憋死你!”陈宝珠正挨着东边余允蝉炕沿下坐着,冷不丁高声怼了一句。

    她早就看林燕初不顺眼,又念着与徐知宜同届的情分,可巧逮住个怼人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彼时,林燕初正与江绾嘀咕,心思全然不在场面上,也就没留神陈宝珠说了什么。

    待她隐隐觉察众人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方柳眉微蹙,抬起头来。

    李雁栖眼光扫过林燕初,一溜定在陈宝珠面上,因说:“她入侍早于你,陈贵人可不好失了分寸。”

    “怎么娴妃娘娘跟前只说早晚,不论是非了?”陈宝珠哂笑。

    “林贵人果然博学,偏僻蛮夷之地原是圣祖所断,我们那儿的婴儿才会走路时,都会用铁石烙其足底,你可知为何?”

    徐知宜方才一直沉默,她按下陈宝珠抓狂的手,唇边勾起一抹笑,不待人回答,兀自道:“我们茹毛饮血,让婴儿没了痒痛感,走山路才能如履平地,自然了,我们解决争端都靠武力,你打的赢我,我便认输,否则……”

    徐知宜眸中的冷峻一闪而过,朝众人俏皮一笑。

    “本宫喜欢你这性子!”柴轻月许久没这么开心了,当得知徐氏在承乾宫住着,又道,“娴妃她们都好静,没得憋屈了你这通透性子,一会子本宫就去求皇后,好让你搬长春宫来!”

    “柴妹妹就是心直口快……”余允蝉今日大喜,她自然希望咸福宫一派和谐,遂出来打圆场,“娴妃,你别和她们一般见识,都是自家姊妹,何苦说那些伤和气的话……”

    柴轻月嘴角抖了抖,她如今不再是唯一的贵妃,自然他称也要跟着变了。

    李雁栖后槽牙紧咬,勉强挤出一丝笑。

    正殿气氛倏地冷下来。

    众人本就各揣心思,方才热络还能掩饰一二,眼下起了龃龉更是连装也不想装。

    空气中流动着一股诡异的尴尬。

    齐黄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她从不参与嘴仗纷争,倒是时不时偏首望向对面的宫室。

    她分明瞧见敏妃悄悄拐进了瑞贵人屋里。

    咸福宫西偏殿。

    姚黄耷拉着眉眼,苦着脸连连叹气。

    不知该说这齐黄是实心眼,懂得投桃报李,还是阴谋论一下,有人授意。

    反正自从大朝见上姚黄替她解围后,齐黄就一门心思上赶着要报答。

    一日三次请安不说,她观察力也惊人。

    不过三五日功夫,便瞧出御膳房孕妇饮食的固化,为此她专门搞了个膳食单子。

    “她也太伶俐了……”姚黄郁闷。

    王怀玉狡黠道:“下个月就是万寿节,且看她们出什么幺蛾子,嗳,你说我们才进宫那会,贵妃她们也是这样看我们的不成?”

    姚黄被他逗乐,如释重负吁出一口气。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没有人永远年轻,却永远有人年轻。

    紫禁城里的山河岁月,始终是春天。

    可王明玉,却死在了建章七年的第一场冬雪里。

    鹅毛大雪已下了三两日,猝不及防冷下来。

    四海搓着手掀帘进来,用火钳子捅了捅炭盆。

    “她怎么就死了?”姚黄诈四海。

    她捧着建盏,翊坤宫地龙极暖,却感到周身寒意。

    四海手下一滞,片刻添上笑囫囵道:“好好的……您这话打哪儿听来的……”

    “难道是真的?”

    四海忙封口,束手而立。

    见状,姚黄莫名心烦,顺手掷了建盏,沉下面来。

    嚯啷一声建盏应声落地,殿内诸人咚地跪倒。

    四海抬袖子抹了把汗,膝盖往脚踏前一送,跪下道:“主子息怒,您可仔细身子……”

    “好好问话你不说,非得我恼了!”

    她如今有孕已满四个月,这几日晨起与晚间依稀能感觉到微弱的胎动。

    那种感觉太奇妙,痒痒的,像羽毛轻柔划过肚皮。

    然而,随之而来的是烦躁不安,难以入睡。

    晁太医的话,姚黄听得倒背如流,一碗碗安神药喝下去,她依然觉着焦心。

    这日天将蒙蒙亮,院中寂静,她却清晰可闻廊子下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那声音凌乱错落,想必至少有两个人。

    她翻了个身,只当是值夜的太监换班,直到她听见一句话,惊出一身冷汗。

    那声音说,王答应殁了。

    “您与王答应没有情分,可千万甭往心里去,”四海为难地舔了舔嘴唇,试探性地嘱咐,越性把心一横。

    “说是生了褥疮,高烧不退,前儿突然一下雪,这人就没了。”

    闻言,姚黄喉咙一热,痰涎自胃中翻涌,哇一声干呕,整个人不受控制朝地上跌去。

    四海抢上前托住姚黄身子,招儿一壁端着温水,一壁上下抚其后背,她想刀四海的眼神藏也藏不住。

    “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招儿气得拿鞋尖攮他膝盖,“你还问!还问!”

    “皇上让瞒着主子,怕得就是急火攻心,有人偏要教主子知道,你就不奇怪?”四海辩解。

    翊坤宫各处太监宫女他都挨个叮嘱过,真正落实到了每个人,且这些人俱是知根知底的,绝大部分还是敏妃做贵人时就拨来的。

    内务府总管韩申也上心,往上查过祖宗三代,确认清白才敢拨来伺候。

    敢背地里胡乱传闲话,必是新来的人干的。

    姚黄把着桌角,干呕得眼眶泛泪,接连几杯温水方冲散喉中腥涩,她阖着眼,脑中反复推敲四海的话。

    须臾,姚黄抬颔示意四海。

    翊坤宫出了内鬼。

    “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弄鬼儿,必得把他抓出——”

    一句话未完,姚黄呛得涕泪横流,止不住咳嗽,嗓子眼犹如针扎,又好似有一团棉花堵着,不上不下卡得难受,每嗽一下肩膀就猛烈颤动一回。

    “奴婢去请太医……”招儿声里带颤,欲夺门而去。

    姚黄一把拽住她,一壁不迭摇头,一壁扫四海两眼。

    “主子的意思,先不要轻举妄动,现下咱们已知道了有人装神弄鬼,只消想个法子引那人出来便是。”

    姚黄赞同地连连点头,四海果然是干大太监的材料。

    “主子都咳嗽着这样了……”招儿不放心,脚底下来回打转,回也不是,走也不是。

    “我就是被口水呛了一回,不碍事……”姚黄嘶哑着声回了句,方让人冷静下来。

    夜里,姚黄躺在榻上,习惯性地复盘今日之事。

    早前接连数起皇嗣折损,燕王赵沔借机生事,她亦有所耳闻,如今这一胎已不单单是皇嗣,还攸关国体。

    若平安生产,则万事大吉;可若有丝毫闪失,姚黄怕是只能以死谢罪了。

    她忽然明白自己焦虑烦躁的根本原因了——压力山大。

    只要龙胎还在,那内鬼势必还会动手,也不用急于除掉,敌明我暗恰好是最合适的。

    后几日,在姚黄授意下,日常伺候的心腹皆渐次松懈下来,值夜换班的间隔故意拉大,甚至连歇晌时也放了院中众人去歇息,时髦说法是——主打一个摆烂。

    可等了数日都不见那人再次行动,姚黄也不在意。

    倘或真是有人暗害,只怕那指使的人才更着急。

    接连又下了几场大雪,冬月过半。

    十九日的万寿节近在眼前,自冬月初五起,内务府开始在各处装点彩绸,布设彩墙,以备万寿欢庆。

    这日午后,姚黄倚着大迎枕,听四海讲三年前皇帝三十整寿的庆典,正说到荣嫔献舞,一时有宫人来报说徐贵人来了。

    姚黄心下一奇,这徐知宜来得蹊跷。

    近来新人中最得宠的要属陈宝珠与徐氏,偏她平素与其并无交集,不过例会时点头之交。

    眼下翊坤宫正在抓内鬼,她来做什么?

    姚黄咽下满心疑问,直让人去请把徐氏请进来,又命人备上御膳房新制的点心与茶果,才吩咐毕,就见有人掀帘进来。

    徐知宜迈进门槛,先解了大氅递与春桃,盈盈紧走几步上前,行了个大礼:“贵人徐氏,请敏妃娘娘安。”

    “坐罢。”姚黄招呼人对面坐下,眼风上下一打量,也不多言。

    “妾听闻明日是您生辰,这赶早不赶晚的,想着先把贺礼给您送过来,一点子小心意,您千万莫嫌弃。”

    徐知宜示意春桃将一个雕白兰花的橡木盒子交给招儿,又道:“这是我从家里带进来的香料,是暹罗国过来的东西,图个新鲜劲儿。”

    暹罗国,姚黄眼底闪过一丝犹豫,面上却仍笑得得宜。

    她本是不打算过今年生辰的,一则怀着孩子过生辰太张扬,枪打出头鸟,她才不想被人算计;

    二则杨后还病着,她不想也不愿落人口实,尤其近来每每去皇后宫中请安,偶有一道用膳,皇后总进得不多,姚黄私下问过晁丛,事多食少非长久之象。

    是以姚黄一早就知会内务府免了办生辰宴,没想到徐知宜倒上心。

    “本宫与你交情不深,偏你礼兴大还惦着,倒多谢你。”

    徐知宜不知是否听出姚黄的客套,她捧着茶碗又道:“合该是我、妾,合该是妾与娘娘的缘分,我、妾如今就住娘娘从前那屋……”

    听她说得磕绊,姚黄只想笑,她拨弄着手炉暖套上的绦子,乐道:“你若是说不惯,便也自在些。”她隐下后半句——千万别说顺了嘴,仔细贵妃生气。

    “娘娘和善,原本陈贵人也要来,都走半道上了,竟让顾总管叫走了。”

    “我说从没在娘娘跟前侍候,怕您瞧着我拘束,陈贵人说您与旁人不同,让我只管放胆来,我这才敢来……”

    闻言,姚黄往后头迎枕一歪放松下来。

    “娘娘您不知道,我头一回见下雪,可真有趣儿,那日我还打了好一会子雪仗,手都冻紫了。”

    姚黄饶有兴致的听着,瞧着徐知宜喋喋不休的样子,她仿佛看到了当日的自己。

    雪天路滑,她虽不便出门,却洞察阖宫诸事。

    前几日江绾做东道,挑头领着林燕初他们在御景亭联诗,又烤狍子肉,又是烫烧酒的,还起了个文雅的名字,曰梅花社。

    “好玩就成,宫里时日长,是得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姚黄不知道陈宝珠都跟徐知宜说了什么,这徐氏也是个自来熟,好容易送走她,姚黄只觉笑得脸酸,脑仁嗡嗡的。

    “备轿,我去瞧瞧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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