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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敏姚黄开大耍花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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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宝珠真是猪队友。

    姚黄奋力按下其手腕抽回手来,瞪其一眼,端着笑盈盈立在娴妃床榻前,面上瞧不出波澜,她也不忙说话,径自往窗下的圈椅中一座。

    曹思源按捺心中狂跳,见陈宝珠气鼓鼓又要反驳,她一壁瞥视着里间榻上的李雁栖,一壁紧走两步拽住陈宝珠衣袖,几不可察地摇头示意。

    打嘴仗敏嫔丝毫不慌,姚黄嘴皮子利索,阖宫无人能敌。

    “娴妃娘娘,咱们且一码论一码罢。”姚黄道。

    她把着扶手扫视珍珠,眸色清冷中透着些许狠厉,语气虽然平和,却有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逼近,冷笑对其道:“娴妃娘娘体弱小月,太医嘱咐要静心休养,一屋子服侍的奴才大气不敢出,偏你跳出来调三斡四!”

    闻言,珍珠瑟缩着身子,耷肩垂首紧咬嘴唇。

    姚黄不能指摘李雁栖的不是,那第一突破人,为今次事件背锅的只能是珍珠。

    “你是贴身伺候的人,自个儿主子出了事,你头一个难辞其咎!打量你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吆五喝六的,若不是有陈家襄助,你早死一百次了!”

    “你不念着恩便罢了,只当是没个人肯好好儿教你,竟还跟主人家摆起款儿来,真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她不好也不该你打,你原是有体面的,如今竟仗着主位娘娘宽纵还没个王法了,娴妃娘娘素日处事分明,可尽让你带累了!”

    这几句重话一出,珍珠立时膝行几步,边向姚黄求饶辩解,边回身哭望娴妃。

    她是李雁栖的家生奴才,其父又在朝有军功,平日吃穿用度已比某些答应常在要好,替主子教训奴才在她看来实在太平常了,是以她并未将姚黄的话狠放在心上,可后话越听越惊心,她再大胆也不敢和皇嗣折损扯上关系,这才慌了手脚。

    “再者,打人不打脸,她在本宫跟前儿当差,你这是要膈应谁?”

    “你自己说,你当罚不当罚,”姚黄登时放下脸来,喝命:“带下去,打二十手板!”

    不待其反应,姚黄又道:“打左手!可别伤了干活儿的右手!”

    “你既一心为主,断不能因伤下了火线,必得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才是!”

    四海得令进来,他手劲儿极大,一手扭住珍珠膀子,另一手的手肘恨恨抵住人脊背,只见珍珠膝盖一弯,身子不受控制地软下去,任由人提溜着提出屋外。

    陈宝珠彻底开眼了,惊得半张着嘴一时合不拢,眼神里满是崇拜与钦佩,忍不住跳脚鼓掌叫好。

    姚黄板着脸偏首睨她,眼珠一转,冲曹思源使了个眼色。

    考验默契的时候到了。

    曹思源柳眉一抬,无声地给姚黄与李雁栖蹲了个礼,拽着陈宝珠退出去。

    痛快啊!

    曹思源抿唇强压住心头兴奋,她怕稍不留神就笑出声来。

    论指桑骂槐,还得是敏嫔技高一筹,这嘴皮子翻飞也忒利索了。

    她愈发佩服姚黄,怼起人来滴水不漏层次分明,根本不给珍珠思考辩驳的机会,也不给李雁栖为其求情的空档,罪名落定干脆利落拉出去噼啪打了。

    最让曹思源叫绝的是,姚黄居然连娴妃主仆俩的后路都给断了,好一个“打左手”,就是提防珍珠借手伤懈怠,又恶心了李雁栖。

    她适才悄悄觑了,娴妃虽面色如常,可其唇角不自知的抽搐了几下,她脖颈僵硬,想是因气急强忍住呼吸,那攥拳的手藏在锦被中,还引得被面微微颤动。

    屋外廊下。

    “你怎么还不走……”曹思源扭头见陈宝珠也贴在窗屉上,扫她几眼,轻声问。

    “您不也没走……”陈宝珠一努嘴,经历此事,她终于记得要使用敬语。

    二人对视一笑,心照不宣,都好奇姚黄下面怎么解决娴妃,毕竟妃位教训嫔位理所应当,是以俩人莫名竟兴奋,期待感拉满。

    屋内,姚黄命余下人等尽数退下,前头既开发了珍珠,现下该安抚娴妃。

    为免走了风,她起身拉上帐帘,顺势侧坐在榻沿上,替人拽一拽锦被,温婉和煦地望着李雁栖,挤出一个得宜的笑容。

    “皇上曾跟妾说,阖宫群芳争妍,属娴妃娘娘温柔端方,昔日除夕夜宴遥遥一见,妾想亲近却总不得法,今次皇上既命妾照料娘娘,也算成全妾了一桩心事。”

    李雁栖脖颈往后缩了半寸,微一蹙眉,双手环抱在胸前,她审视着姚黄,片刻挪开眼去,哂笑着不发一言。

    “不是妾心疼奴才,老祖宗的规矩,打人不打脸,珍珠原是娘娘跟前得脸的大宫女,她们仗着您好性儿,竟全然不顾娘娘清誉。”

    “您不晓得,那陈宝珠是陈家独女,陈大人夫妇俩爱得跟眼珠儿一般,千尊万贵的捧在手心里养大,别说一句重话,只怕是她要天上的月亮,陈大人也能给她弄来,她原是好心,寻出些话本子想替您解闷儿,别说是她,便是我,也是晁太医说了才知道坐月子的仔细,是以……她并不是有意冲撞娘娘。”

    “咱们在路上那会子乱的呦,您晕过去了没瞧见,可把皇上急坏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官道上哪儿来的干净屋子与您休息,多亏陈大人随机应变,将他家祖宅腾了出来,咱们那么多人,真真陈大人才是一心为着皇上,为着娘娘。”

    “陈夫人恐自己手脚粗苯不好照顾您,特地遣了宝珠姑娘来侍候,您喝的那汤药,也是她衣不解带地盯着熬的。说句不该说的,令尊位高权重,您耳濡目染,如何不知热河副都统的重要,何苦与她计较……”

    姚黄说了那一大车话,都不见李雁栖有半点反应,倒是最后这句,见她鼻翼微张,眼皮猛地跳动一瞬,双手自然垂落搭着锦被,却仍不开口。

    姚黄见惯不怪,她只当是单口相声,继续道。

    “您是妃位,我不过一个没根基的小小嫔位,您说让我往东,我断不敢往西,甭说两个时辰,您便是让我长在地上,我也只有听命的理儿。只我如今好歹也是替皇上办差,虽说只是个协理,可花花轿子人抬人,您何苦当众下我的脸面,我知您是气急了,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娘娘视皇上为天,必不会逆天而行。”

    “再者说,御驾现已开拔,咱们算客居陈家,这山高皇帝远的,只我一人在外支应,我本就面小,您罚我跪在院子里,多少婆子仆妇丫鬟媳妇儿的瞧着,往后可怎么照管差事,不服我管是小事,连累您休养身子事大,下了皇上的面子,我们可谁都担待不起……”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李雁栖到底是妃位,姚黄不想与她硬碰硬,碰不过也没必要,言语间还是既恭敬又柔顺,姿态放得很低,句句都是任她着想。

    姚黄略一思忖,打算试探一下李雁栖,遂话锋一转,乃道:

    “皇上说让您休养,瞧您方才气势如虹,声如洪钟,想是大安了,不如我们明儿启程,便是追御驾也还来得及!”

    闻言,李雁栖抬手揉一揉额角,她长吁一口气,垂下眼帘背身过去,将锦被往肩膀头拽了拽,算是败下阵来,闷闷道:“我乏了,你自去罢。”

    上回箱笼亵衣一事,李雁栖领教过姚黄这张嘴,一个“疑罪从无”差点反转局势让皇帝误认是她攀诬陷害。

    今次让姚黄罚跪,不过是想借机杀一杀她的威风,尤其是她刚得了协理之权,要打压一个人就要在她最得意的时候,所以陈宝珠只是顺带的,若没有她,李雁栖也会再寻一个由头,欲加之罪嘛,何患无辞。

    昔日曹思源是这样,姚黄也会是这样。

    可让李雁栖出乎意料的是,姚黄居然敢反驳,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开发了珍珠,她越想越气,越气胸中越憋闷,是以莫名烦躁,又劈头盖脸将受罚回来的珍珠骂了一通。

    珍珠愕然,她甚少见娴妃有这样失态的时候,不仅对敏嫔多了一分敬畏。

    经此一事后数日,几人相安无事,姚黄每日照例去点卯,却从不与娴妃多说一句话,曹思源作为一线执行人员,本就带着私心,愈发衣不解带尽心侍奉,陈宝珠早将姚黄奉为偶像,整日跟在人身后,姚黄虽无奈,却也不好点破。

    六月下浣,大暑已过,接连好几个潮湿闷热的大雨天,姚黄她们终于辞别陈家,抵达了热河行宫。

    姚黄躺在行宫的软榻上出神,陈宝珠太不同寻常,知道她畏热没胃口,除过冰镇酸梅汤外,还给她制了一碗“冷饮”。

    桂花豆沙牛乳刨冰,细密的红豆沙与绿豆沙混合,浇上牛乳熬成的酥酪,底下垫着绵密的大冰山,口感就跟她在现代吃的完全一样。

    只那一口,姚黄整个汗毛都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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