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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李陈鱼懵懂仗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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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轻月一脸怒容,手持短剑立在大殿中。

    姚黄跪得规矩,双手交叠在前,一时汗珠滑落,忽觉手背一阵蛰痛,方察觉伤痕见血,乃暗里另换手遮住。

    一旁李陈鱼膝行上前,跪在柴轻月脚下。

    “贵妃娘娘明鉴,敏姐姐一向敬重娘娘,她绝不是这样的人……”

    “绝不是?笑话,你凭甚么替她作保!”

    柴轻月冷笑,拿剑一指李陈鱼,诘问:“才入宫几日,竟学会拉帮结派了!”

    “本宫座下容不得媚上欺下之人!”

    剑锋忽至,李陈鱼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吓得连连向后缩,噙泪咬紧嘴唇,不敢再多发一言。

    姚黄本想去拦,因恐火上浇油,只得姑且置身事外,然贵妃这番话,恰好点醒了她。

    约莫从那五两锅子开始,长春宫的日子眼瞧着是比刚入宫时舒坦,连日来,既有赵渊的贴心,又有皇后与宜妃的关怀,连王怀玉也休战讲和,种种迹象麻痹了她神经,让她一时忘形,竟忘了刀还悬在脖子上。

    饥寒起盗心,饱暖思淫欲,果然太舒坦就容易出问题,今日可就应验了。

    “贵妃娘娘——”姚黄把心一横,预备现挂,她有日子不曾强辩了。

    好在她了解柴轻月为人,加之早起刚在乾清宫观摩了宜妃的表演课,虽忐忑,却不慌乱。

    姚黄理一理鬓边碎发,跪直身子,抬眼望向贵妃,尽力平复情绪。

    “皇上曾嘱咐妾,说贵妃娘娘气度高华,让妾醒着神儿尽心侍奉,不可存了旁的心思,皇上还说,说妾是哪个名位上的,若有个甚么,娘娘定不会与妾过不去。”

    “妾始终惦着皇上的话,妾有今日,全仰仗娘娘调教,召妾侍膳,也是瞧在娘娘的面上。”

    “如今永寿宫与储秀宫风头正劲,妾愚钝,想着万不能失了长春宫的体面才是。”

    在直脾气的柴轻月跟前,姚黄话说得很明白。

    一开始拉出皇帝的话来上纲上线,先将一顶高帽扣在贵妃头上,接下来尽力摘清自己,无限自贬,把功劳全让给贵妃,最后再顾左右而言他,以表心迹。

    闻言,柴轻月轻哼,手腕轻轻一转,乃收剑入鞘。

    春梨领其意,紧忙上前双手捧过短剑,夏弋适时引其落座。

    贵妃接过三保递来的茶盏,一下下掀盖撇着浮沫,漫漫道:“算你还有些识见……”

    柴轻月一时无话可怼,若继续揪住姚黄,这一来与皇帝心意相左,二来显得咄咄逼人,可若轻纵了姚黄,她心中这一口恶气难消,总归不舒服。

    在这点上,柴轻月与张双宜性子竟是一样的。

    “未免你日后恃宠生娇,本宫自会教你该守的规矩!”

    “敏贵人入宫屡生事端,罚抄一百遍《女论语》,”贵妃抿一口茶,脚尖对李陈鱼一挑,抬颔道,“你也是!抄好再来回本宫!”

    姚黄回到后殿住处,先长舒一口气。

    贵妃脾气急一如暴风骤雨,来去匆匆,眼下总算能稍稍安心,至少交付手稿前有一段清静日子。

    因见李陈鱼跟着进屋,姚黄感慨她仗义,陪着人玩了好一阵双陆算是宽解,又拿出上回裁了一半给江绾的贺礼出来,转移下注意力,哪知李陈鱼面上搁不住事,不由唉声叹气。

    姚黄宠溺地一捏她脸颊,李陈鱼眼尖,看清她手背划痕,提声就要唤四海去请太医,姚黄忙按下她,绞了块热手巾覆上擦拭一阵,倒是不渗血了,不过只殷红一道,瞧着怪渗人的。

    “哪里那么娇气了!一会子太医还没请来,伤口便先长住了……”

    姚黄虽笑她大惊小怪,心下极熨帖,自是暖融融的。

    至晚间摆饭用膳毕,四处上灯,姚黄细算时辰,见后院静悄悄的,方唤四海预备抄录《女论语》事宜,磨墨、裁纸、洗笔,忙个不停。

    姚黄捏着笔直犯难,她可从没拿过毛笔,记忆里上一回写大字,还要追溯到小学时期。

    甚至别说拿毛笔,纵是拿笔,她也不记得提笔写字是何时。

    她以手撑头,双眼放空,另一手握着笔,一时竟不自觉转起来。

    三指正转、反转、大拇指截停、绕食指回转,唰唰唰,笔杆在指尖飞舞,速度越来越快。

    四海见自家主子正出神,误以为灯不够亮,是以复添上一盏,一见姚黄转笔娴熟,瞪大了眼。

    “啪嗒”笔应声掉在地上,四海殷勤拾起递过去,姚黄偏首瞧着他。

    “奴才可不会那功夫……”

    姚黄先一愣,乐得发笑,遂啐他一口。

    贵妃罚抄的《女论语》,乃唐代贞元年间宋家姊妹所撰,专讲女子训诫的书籍,后世与《女诫》《内训》《女范捷录》等合称《女四书》。

    共十二章节,涉及立身、写作、学礼、训男女、带客、营家等等,姚黄翻了翻,这分明是教人如何做个窈窕淑女。

    “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

    姚黄看第一句就头疼,此刻竟也不忙抄写,撂下笔自往里间卧榻上歪着。

    她想起从前读书时罚抄写,可一手夹三支笔同时书写,事半功倍,如今一支毛笔,尚要写簪花小楷,想想顿觉头晕眼花,她不由眯着眼,寻思得想个辙,免了抄写又能给贵妃交差才好。

    一时外头疾风起,洒扫上几个婢子一阵惊呼,乃因风大,吹得廊下纸灯笼烧了起来,姚黄翻身去瞧,眼睛一亮,登时有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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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这一夜风紧,早起阴云密布。

    天蒙蒙亮,曹思源裹紧大氅,只身悄悄往咸福宫去。

    她揣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原以为江绾产女后自有封赏,却不想候了一日,单听得皇上赏其优先挑名字,便是叫玉帝,也不与自己相干,无非是宫里多个公主,锦上添花而已。

    曹思源顾不上用早膳,估摸此时宜妃在屋里,便立在廊下,使人通传。

    余允蝉今日起得晚,她此前忙着照看江绾早出晚归,总算能睡个囫囵觉。

    因见外头玉簪来禀曹氏来了,自是一奇,想起那日杨后的话,遂命人将其请去偏殿稍坐。

    早年她与曹思源尚算亲近,你来我往间也很殷勤,自去岁曹氏得女后,余允蝉察觉出曹氏便与她生疏了,人前人后虽是一贯热切周全,却全然不复当日亲密。

    她只当曹氏没得养孩子伤心而刻意避嫌,今见其专挑大早而来,心恐有事要说,特请了人在日常待客的偏殿,而非正经议事的正殿。

    这厢一番梳洗拾掇,余允蝉方信步往偏殿去。

    隔着窗屉,她远远瞧见曹思源背影,遥遥扬声。

    “我因昨儿歇得晚了,倒让曹贵人候着了。”

    “您这是哪儿的话,还想着您若是出了门,妾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宜妃见曹思源穿的单薄,自小炕桌上抓了个景泰蓝手炉递在人手上,闲闲道:“这大冷的天儿,若不是十万火急的事,自是不愿出门的。”她没忍住轻咳一声,扯了帕子掩住。

    “满宫里大小事情全仰仗娘娘,您可得顾好身子。”

    闻话,宜妃眼皮一抬,曹思源旋即知道说错了话,忙噤口,摩挲着手炉纹路掩饰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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