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还有任何疑问吗
洛一在楼下面见过林墨父母，安慰了几句后也上了楼，走进大厅时，便见到卫清将花束放在林墨遗像前。
卫清下来后，洛一也走上台前献花。
洛一看着那笑容璀璨的漂亮女孩，对方是她曾经无比羡慕的对象。
“林墨，一路走好，”洛一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林墨的脸颊，“就算你辜负了卫清，也请你祝福卫清，我们都希望他能过得开心，不是吗？”
距离丧宴正式开始还有一会儿，陆陆续续有人来到大厅，纷纷为林墨献上花束，很快那桌上就堆满了象征相思与悼念之物，整个宴会的氛围显得很肃穆，偶尔传来的啜泣声让人更觉悲伤。
卫清和洛一都被安排坐在“好友”一桌，亲戚家属来了挺多，所以卫清和洛一坐的位置就比较靠后。
和二人坐在同一桌的还有许多相识的面孔，都是卫清和林墨旧日的同窗，也都是些知道卫清和林墨过往的人。
“哟，这不是卫清吗，好久不见啊。”一个敞着西装衣领的男人刚落座，就朝着卫清打招呼。
卫清现在完全没有寒暄的心情，但是碍于礼数还是回应道：“好久不见，陆槐安。”
“我们这好久不见，那可真的是好久不见了，高中毕业之后就再没见过吧？得有，六七年？”
卫清点点头。
“卫清，你那时候不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吗？怎么高考就泯然众人了？考了个双非我记得？”
洛一两条黛眉微微一蹙，这是找茬来了？
卫清轻轻一笑，没做理会。
“据说大二的时候林墨把你甩了，你还抑郁了？哥们！要我说我们二班还是你最深情！你看看，前女友死了还要来参加丧宴，这种深情男人上哪儿找去！”陆槐安声音不大，刚好就让一桌的人听的清楚。
“槐安你也还是老样子，喜欢听旁人的故事。如果这对你的写作有帮助，我不介意你多打听打听我的事情。”卫清满不在乎地说道。
陆槐安是个网络写手，老扑街了，上学的时候就酷爱八卦这个八卦那个，随后再肆意点评，如今看来和当初没什么区别，还是那副德行。
可能是因为当初陆槐安对林墨也有意思，所以自打高中，陆槐安就一直看卫清不顺眼。
我以前怎么会想着和这些傻屌做朋友的？卫清心中琢磨着。
洛一看了一眼卫清，看出他是真的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也就把嘴边的辛辣话语咽了回去。
人贱自有天收，不必过多计较。
陆槐安脑子不够好，听不出卫清言语里的讥讽之意，只当卫清是在示弱。
“卫清，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嘛，还是那么好说话，哈哈哈。”
陆槐安眼神也不太行，看不出周围的人都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继续笑呵呵地和同桌的人聊天，聊着聊着就不可避免地聊到如今的工作，话题东拉西扯又回到卫清身上。
“卫清，你如今在哪高就？不会还是赋闲在家吧！”陆槐安问道。
“前不久刚找到工作。”
“哦，那就好那就好——什么类型的工作？当保安吗？哈哈哈要我说还得是保安，早当早享受，少走二十年弯路啊！”陆槐安说着自以为幽默的烂梗，明里暗里地嘲讽卫清。
卫清瞥了一眼陆槐安，突然问道：“槐安，你平时看直播吗？”
“看啊，怎么了，你在做主播？”陆槐安借题发挥的能力简直就是一流，嘴巴就没停过，“那要我说你有点倒霉了，卫清，直播这碗饭现在可不好吃啊，想做出成绩可比几年前难太多了！但是我刚好认识几位有名的大主播，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介绍你给他们认识认识，怎么样？兄弟我。。。。。。”
不想再听对方逼逼的卫清立刻出言打断，说道：“你手机打开，打开浏览器，百度一下‘中年客’，这三个字会打不？中年人的中年，客人的客。”
不明所以的陆槐安狐疑地搜索了一下“中年客”，弹出来第一个相关链接就是中年客的直播间。
“槐安你点第一个链接进去看看，现在应该刚好在直播。”像是教小孩子走路，卫清一步步指导陆槐安进行最简单的操作。
陆槐安点进直播间，直播间右上角写着“关注人数：3013万”，直播间里的秃头和胖子正在打游戏。
“你在这个直播间直播？”陆槐安问道，满脸写着不可置信，“骗鬼呢？”
卫清撇撇嘴，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号码。
然后陆槐安就看见直播间里的秃头男人的手机亮起，来电提示一栏清晰地写着“小卫”两个字。
“不过，工作时间不能接电话，你大可以说我只是有他的电话号码而已，反正你们也只信自己肯信的东西，对吧。”卫清一边说，一边挂断电话。
中年客直播明确规定，上班时间非特殊原因不得随意接打电话，违者处罚。因此卫清这通电话孙泷肯定是不会接的。
卫清也是突然想着争一口气，打一打陆槐安这个蠢货的脸，所以才在明知道孙泷不会接的情况下给他打去电话。
但出乎卫清意料的是，自己刚挂断电话，马上就又有人打电话给他。
而在陆槐安的视角里，直播间的那个秃头男人正拿起手机，当着百万观众的面，给一个人打去电话。
“喂？孙哥？”
“喂？小卫，咋回事啊，你那边没事吧？”
孙泷知道卫清今天要回文州参加丧宴，这会儿突然接到卫清的电话，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顾不得直播规矩，赶紧回拨。
卫清压低声音，尴尬地和孙泷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一旁的李烛也好奇地凑过来听听发生了什么。
了解了来龙去脉之后，李烛把摄像头画面放大，手指着摄像头，对着镜头说道：
“这位叫陆槐安的朋友，你应该在看吧？还有直播间的各位观众，既然说到这了，那我们就正好宣布一件事情——”
“鉴于卫清近几日直播的优异表现，并结合卫清在线下的优良人品，孙哥、我，以及中年客的一众员工，同意卫清通过试播，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我们中年客的一员。”
“还有任何疑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