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昔日旧事
“杨慕黎,男,16岁,2000年12月14日出生于中国西南方的一座小城市里。他的父亲叫做杨业军,是当地的一个普通的装修工人;母亲黎小菲,于2003年失踪。”
在刚刚抵达中国的时候,穆三川就在旅店里一脸疑惑地看着任务简报里杨慕黎母亲的身份。
因为在“失踪”的后面,有用红色的字迹标注:杨慕黎的母亲居然是“神契”的一位已经确认殉职的一级调查员。
不可思议的穆三川又连续翻了好几页,又联系了安娜确认,的确在2003年的神契名单中有一位名叫“黎小菲”的中国入编调查员。
“你能找到她母亲的详细情报吗?”穆三川问。
安娜飞快地按动着键盘,“能是能,不过她的母亲实在是太普通了。神染等级勉强达到1级,基本任务的完成能力也不高,主要执行的也都是不是极其危险的任务。”
“是因为什么殉职的?”
“2016年11月13日……啊,是被艾尔伯特于斯摩棱斯克郊区击杀。”
“什么?”
“根据回收报告里显示,黎小菲所任职的第三行动小组于当日对艾尔伯特进行的追捕行动提供后勤支援。就在艾尔伯特奋力抵抗的时候,黎小菲挺身而出保护了小组的一名成员,导致了颈骨被艾尔伯特捏碎,当场殉职。”安娜平静地念着报告。
“这样啊……”
“而且由于黎小菲的英勇行径,主席会追授了她‘隼鸟’级勋章和‘英雄’称号。这些在她的档案里都是能查到的。”
“……”
安娜听到穆三川没有说话,有些奇怪地问:“嗯?怎么了么?”
穆三川神色凝重,听到“艾尔伯特”的名字,让他一瞬间产生了一丝不快。
“你不知道她其实也是正常的。她的档案也是前不久才被情报科解封——毕竟追缉艾尔伯特是保密行动,所有执行专员的名字都需要保密。”
穆三川继续翻阅资料,没有回答。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对他的妈妈感兴趣?是觉得黎小菲的死才使得主席带来的杨慕黎吗?”
“啊……不是。”穆三川回答,“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而已。”
又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么……
穆三川继续翻阅着杨慕黎过往的一切……
……
2016年7月18日。
一个破旧的小区,一栋破旧的公寓,一个破旧的房子。
昏黄的水晶吊灯底下是一个极小的客厅,客厅里只有一个组合沙发和玻璃茶几,有八个高中生围着茶几而坐,除了一个成年女人坐在沙发上以外,其余人都坐在她对面的小凳子上。
女人手里端着一本橘黄色的课本,眼神凶戾地看着眼前的每一个人。不仅如此,她还用那种眼神看着不远处餐厅的两张餐桌上:那个狭窄的餐厅里居然还有近十几个学生挤在一起。
“虚与委蛇——”女人的声音难听至极,难听到做梦梦到都会反胃的程度。
她的声音在这个房子里回响,所有学生哆嗦着手,在本子上写着那四个字。
她在听写,而且听写的都是一些晦涩难懂的生僻词。这样看起来她应该是个老师,而挤在客厅餐厅里的所有人都是学生。
一个坐在客厅里的女生手中的笔颤颤巍巍,她不记得这个该死的词中间到底是“尾”还是“委”。
她犹豫了很久,直到一记狠辣的教科书扇在了她的脸上。
“写啊!!”女老师毫不客气地又用手里的书扇在了那个被打懵的女生脸上,那恐怖的闷响惊起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倒在地上的女生已经完全懵了过去。
“来让我看看你背了没有!”女老师一把抢过那个女生的本子,只是浏览了几次后,顿时怒不可遏地把本子撕了个粉碎。
“四个!!你居然敢错四个?!”女老师歇斯底里地怒吼,她狠狠地把那个本子丢在了那个女学生的脸上。
女学生吃痛,泪花顿时泛了出来。
可偏偏就在她倒地的时候,她衣兜里的一个淡蓝色的信封掉了出来。
那个信封就像是鲜鱼一样吸引了那只恶鹰的目光。女老师一声断喝:“那是什么?!给我拿过来!!”
周围的学生被吓着了,但是还是有一个机灵的女生赶紧一把抢过那个信封。倒在地上的女孩连忙去抢,却毫不客气地被自己的同学一把推开。
“汪老师,你看。”那个机灵的女生把信封递了过去。
倒在地上的女孩已知无力回天,此时只能低头接受现实。
汪老师一把撕开那个信封,先掉出来的,居然是一个银亮色的项链。
见到此物,汪老师心里也多少有了答案。她抽出信快速浏览了一下,立刻青筋暴起地对着餐厅里的另外一个男生怒吼:“杨慕黎!”
杨慕黎放下笔起身,错愕地看着客厅里的一切。
“来看看,你的小情人给你写的情书!”
“哎?”
杨慕黎对此一无所知,而汪老师从沙发上爬起,宛如恶神一样一把把那封信狠狠拍在了杨慕黎的脸上。
这凶恶的一掌打在了他的鼻尖,一阵短暂地昏天黑地后,杨慕黎顺势被打翻在了桌子上。
所有的同学赶紧抬手躲避,任由杨慕黎的身体把那张桌子压塌。
“牛逼的很啊,很有本事啊?”汪老师拽着那个女生的马尾,两个耳光扇在她血丝遍布的脸蛋上。杨慕黎挣扎地从被压塌的桌子上爬起,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他的手肘感觉都要碎了。
“要不要让你们父母爸妈也来开开眼?高二了,快成年了,都贴心的替他们父母操心婚姻大事了。”
汪老师看着女生眼里的泪花,立刻大声骂道:“章洛洛你瞅你这个贱样,一看就是个不正经的臭婊子——来!”突然,汪老师一把抓起杨慕黎的额发,让杨慕黎看着章洛洛。
汪老师怒骂着:“来,你喜欢她这样吗?来你告诉她,你喜不喜欢她。”
……
杨慕黎呼吸有些急促,鼻子受到的重创带来的眩晕感还没有完全消失。他看着眼前的章洛洛,章洛洛是一个很好看的女孩子,只是现在血泪交杂,弄花了这个本该最美时期绽放的女孩的脸。
他和章洛洛有什么关系吗?杨慕黎想不起来了,如果硬要说的话,他们可能也就是同桌而已。他甚至不知道章洛洛喜欢他。
高中生的感情其实就是这样,一方对一方的感情悄悄藏在心底,仅存的甜蜜,或许只是存在在梦里的相遇。
杨慕黎喘着粗气,换来了汪老师得意的狂笑。
“看到了吧,就这么泡狗屎,你还巴巴地往上面插呢!”汪老师看着章洛洛,继续说着,“长得一副王八样子,眼光还差。真就应了那句话,叫做‘臭鱼配烂虾,乌龟找王八’。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牛逼,很帅,很有个性啊?”
“不是……”杨慕黎呻吟着说。
“不是什么?!”汪老师咬着牙,声音从喉咙里挤压而出。她手腕用力,狠狠地扯着杨慕黎的头发往下拽了过去。
“啊——”杨慕黎惨叫一声,为了避免痛苦,身体也本能跪了下去。
他抬头看着那个汪老师。这个女人真的奇丑无比。
她的身体肥胖的如同是一个巨硕的俄罗斯套娃,上身肥大,屁股更是浑圆无比。她的两条巨腿更是上帝的废案,丑陋的肥油积攒下,腿还是个内八。最恶心的是她的脸,她的唇齿在头部宛如黑猩猩一样显眼地前凸,左边眼睛甚至都是斜的。
杨慕黎想到了高中开学时听到她说过的一句话:“你们不要看我外表很温柔,实际上我对学生的要求很高。”
温柔吗……
杨慕黎喘着粗气,他跪在这个老师的面前,更准确来说,他跪在了老师的家里。
这个房子是汪老师的住宅,她教授语文,在自己的家里专门开了一个语文古文阅读辅导班。
至于学生?自己班里不就是现成的吗?她可是杨慕黎章洛洛的班主任啊。她的学生可都是“好学的”孩子,自愿支付一节课一百五十块的价目,来汪老师这里接受辅导。
你看看这房子里多少学生啊,这还只是上午,下午还有一批呢。
“我真不明白,你们父母辛辛苦苦挣钱,让你们牺牲了周末的时间还来继续补课,你们就来谈恋爱?”汪老师不屑地说,“我告诉你们,高中生的恋爱都是扯淡,等你们上了大学上了班,这些所有狗屁加起来都没一泡狗屎热乎。”
章洛洛哭成了泪人,在杨慕黎面前。
杨慕黎很难看到她的脸,但是他听得很清楚,有水滴在地板上的声音,就在他的不远处。
……
喂……做点什么啊……
她在哭哎……
……
汪老师狠狠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杨慕黎,有一种很不妙的气息被她捕捉到了。她低下身子,立刻抓着杨慕黎的头用力撞在了地板上。杨慕黎狠狠地给老师磕了一个头,磕的自己的额头都迸溅出了血花。
“烂人!狗屎!杂种!”汪老师松开杨慕黎,起身站在客厅和餐厅之间,威武且傲慢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学生。所有的学生噤若寒蝉,有的人甚至为了不发出声音把嘴都捂住了。
“我警告你们,都给我做顺毛驴,听到了没有?!”
所有学生点头如同捣蒜一样,没有人发出异议,也没有人敢发出异议。
“继续上课!”
杨慕黎爬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撕开,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血。
透过纸,他看着章洛洛的脸。
“如果这个时候给她递纸的话,只会更加激怒汪迎爱吧。”杨慕黎收起了自己的纸巾,主动把那个被自己压塌的桌子扶起。
章洛洛用衣服擦了擦自己的脸,顺从地重新坐回了位子上。
汪迎爱继续听写,听写到最后一个晦涩难懂的词。这些词对于高中生来说真的有用吗?告诉他们“虚与委蛇”的最后一个字不读原来的“舌”而是“仪”,到底有什么意义?
难道是教会学生要去虚与委蛇?那么很多高中生确实做的很成功。
听写结束,所有学生的本子都交到了汪迎爱的手里。汪迎爱批阅着每个本子,然后将一部分单独挑出,另一部分发了下去。
没有收到本子的人绝望地叹息,果然没过多久,客厅里就传来了他们的名字。
这些学生全都是听写没有通过的学生。三十个闻所未闻的词语居然还能错一个,这种错误对于汪迎爱来说,就是对她的挑衅。
“错了就是没背,没背就是错了!”这是汪迎爱告诉每一个学生的信息。
但可能是刚才的风波消耗了一点汪迎爱的力气,她只是给那些没过的学生每人区区十几个耳光就放过了他们,作为后续的代价,他们所有人在下一个周末前都要把今天听写的三十个词每个词抄一百遍。
“滚回去!”汪迎爱呵斥道。
几个学生捂着脸,倒吸着冷气重新坐了回去。有几个女生还深深地对汪迎爱深鞠一躬,毕恭毕敬地退了回去。
汪迎爱恼火地看着他们所有人,命令道:“来!把书翻开!上节课我们讲到哪儿了?”
课上传来了整齐的翻书声,之前那个机灵的女生赶紧回答:“《寡人之于国也》,老师。”
“来!都给我翻开!”汪迎爱站起身,“上节课让你们自己翻译的,都写在书上了吗?”
没人应答。
汪迎爱巡视一圈,确认了所有人的课本上都有写字的痕迹。
“好!一人一句翻译,见标点就停!从客厅这边开始!”
“梁惠王曰——梁惠王说。”第一个学生道。
“寡人之于国也——我对于治理国家。”第二个学生道。
也不知道是老师教给学生还是学生教给老师,每一个学生都听话的把自己课余时间学来的古文翻译讲给了自己的语文老师。一直到杨慕黎处,那种连贯性被打断了。
他的头实在痛的要死,额头也在不断的渗血。耳鸣声吵个不停,就连自己的身体也都感觉快要散架。
更不要说翻译一句“填然鼓之”。
“填然鼓之……?”杨慕黎端着课本站了起来,脑海里一阵空白,哪里知道“填然”是个什么意思。
“杨慕黎!”汪迎爱的声音宛如无常呼唤罗刹怒号,杨慕黎站直了腰板,却依旧回答不上来。
“真他妈是个杂种!!”汪迎爱愤怒地抄起茶几上的一个烧水壶丟了过去。
那个烧水壶铝制的,里面没有热水。它精准地命中了杨慕黎的后脑,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大脑在颤抖,有一种钻心的剧痛传到了他的头颅里。
“啊啊——”杨慕黎惨叫一声。
周围几个学生窃笑了起来。
“你就是个垃圾货!没用的东西!这种东西都翻译不下来吗?!”
“我……”
杨慕黎捂着自己的后脑,在那一刻,他居然他眼睛里也蓄满了泪水。
……
喂喂……
高中生还哭啊,这也太没用了吧……
……
汪迎爱疯狂斥骂着杨慕黎,歇斯底里地模样如同杨慕黎戕害了多少人命一样。汪迎爱癫狂地跑过来把杨慕黎重新摁在地上,牙关紧咬地两拳打在了杨慕黎的侧脑处。
“废物!杂种!垃圾!狗屎!人渣!败类!”仿佛他的罪行罄竹难书。
杨慕黎双眼被打的昏天黑地,即将再倒下去的时候,他看到了章洛洛的脸。
章洛洛惊恐地捂着嘴看着他。
奇怪,她怎么还在流泪?她一直都在哭吗?
被喜欢自己的人看到自己这样,还是很没面子的吧。
自己的高中回忆起来,好像一直都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那种青春伤痛文学永远都只是存在于小说里。现实里的高中生,无非都是上不完的课,做不完的题,考不完的试以及看不到尽头的自习。
在早读的时候站起来端起课本狂吼,在跑操的时候怒吼。这样就是朝气蓬勃吗?那么如此朝气蓬勃的他,为什么被打成这样?
为什么?
……
真是恶徒。
一个女人,毒辣残暴到如此地步。她真的关注过学生吗?而且现在马上就下课了吧。大家这一百五十块钱都干了什么呢?
忽然,杨慕黎听到了笑声。
在恐怖的皮肉殴打和狂吼中,他从同学们的桌子里听到了笑声。
他们每个人都在忍,忍着别笑出声,免得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拜托我的好兄弟……一周六天课够他妈的恶心了,好不容易今天这节课可以啥都不干,真的他妈爽死了好吧。
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家啊。
而且班里美女章洛洛名花有主,这又是一个何等的八卦和爆料。太好玩了,他们恨不得现在就赶紧发朋友圈替他们发喜帖。
你挨打,你委屈吗?
你委屈什么啊我们大家都被这么折磨过。凭什么你接受不了呢?而且都已经高二了,再忍忍一切就都结束了,干嘛还要造次?
忍忍吧,日子会结束的;忍忍吧,日子总还是会好起来的。
不用从自己兜里掏出的一百五十块换得一小时清闲和大爆料,这对于一个百无聊赖毫无盼头的高中生活,简直不要太赚。
而且汪迎爱也很乐意。她生活也不容易吧,毕竟长的那么廉价。每天颟顸着走路少不了被多少人歧视。现在自己不仅可以尽情发泄自己的怒火和怨气,甚至还有几千块钱到账。白痴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
结果受伤的只有杨慕黎和章洛洛而已。
但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确是一件好的不能再好的事。
多打一会,再多打一会……有人默念着,他们迫不及待地看着手机里的时钟,恨不得让老师休息一会,然后再打。尤其是那些还没轮到自己翻译的同学,要是这节课这么结束了,简直就是劫难重生啊!他们很感谢杨慕黎。
马上就下课了……马上就下课了……
终于下课时间到了,汪迎爱放走了其余所有的学生。对于今天的两个造次的孩子,她必须把他们留下来单独好好教育。
所有人如释重负,赶紧合书装包跑路。杨慕黎扶着墙站起,他听到了一个男生甚至在楼道里欢呼了一声。
真是……没义气。杨慕黎咳嗽了几声,毕恭毕敬地把那个热水壶捡了起来。
汪迎爱极其厌恶地指着杨慕黎说:“杨慕黎你瞅瞅你这个狗样子,我要是你妈,他妈的生了你这样的孩子,我宁可把他直接掐死!”
……
汪迎爱大声惨叫,头盖骨险些被活活撬起。她只看到眼前的懦弱学生突然跳起,然后一热水壶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章洛洛惊讶地看着杨慕黎擦拭着自己的嘴角的血。他浑身青肿,但是眼睛里却好像隐隐约约燃烧着一种浅绿色的火焰。
“我想你作为老师你应该知道,我妈妈已经去世了吧。”杨慕黎扯出脖子上的透明玉坠,然后紧接着一记正蹬,直接把汪迎爱踹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汪迎爱肥硕的身体几乎飞了起来,直接把茶几压了个粉碎。
玻璃渣子扎在了她的身上,她害怕且惊恐地大声哭嚎着。
“问你呢,你知不知道?”杨慕黎举起热水壶,指着汪迎爱。
汪迎爱挣扎着想要爬起,她伸手去抓一旁的章洛洛,可是章洛洛此时赶紧摆脱她,躲到了杨慕黎的身后,捏着他的肩膀的衣角。
“我问你话呢!”杨慕黎大声学着汪迎爱的口吻,“你没听到吗?!”
“你他妈的真是活腻了!”汪迎爱从玻璃渣里爬出,诟骂道,“你的狗婊子老娘,被人操死了也在看着你打老师!”
“这么说……你知道她已经去世了?”杨慕黎居然轻笑了一下。但是转瞬,那个轻笑立刻化为了无尽的怒火。
“既然知道,那你他妈的还说?!”
杨慕黎把烧水壶举过后脑,用力掼在了倒在地上的汪迎爱的头上!
烧水壶直接炸裂,汪迎爱立刻头部挂彩。章洛洛小声欢呼:“好!”
“没师德的杂种。”杨慕黎的瞳仁突然从淡褐色变成了赤金色,“喜欢用暴力是吧,那么我也用暴力来报答你好了。”
杨慕黎抓起餐厅里供学生坐的折凳,在半空中折叠后用力拍在汪迎爱的肩胛上。
清脆的骨响配上杀猪一般的痛嚎,宛如地狱的酷刑。只是这一次囚犯绑住了狱卒,奴隶鞭笞着家主。
曾经那个暴君一样存在的汪迎爱痛苦哀嚎着。直到正巧她的丈夫下班回家,才阻止住了杨慕黎的攻击。
“一定要报警……杀人啦!杀人啦!”汪迎爱嚎叫着,此时她已经接近疯狂。只是她平日里就是个疯魔一样的人物,此时的她遍体鳞伤几乎濒死,反而更像个正常人。
她的丈夫更是一个看上去快三百斤的胖子。他走进家后立刻摁住了杨慕黎,依靠着身体优势,他毫不客气地把杨慕黎的左肩一把拧断。
可是这一次杨慕黎没有惨叫,房间里只有章洛洛的一声悲鸣。
“不要!!”
汪迎爱的丈夫狠狠压制住杨慕黎,但是那个少年却如同恶鬼一样看着这对同样肥硕丑陋的夫妻。那双眼睛里满是杀意,他似乎已经不仅仅是怒而反抗的学生,而是一个罪孽累累的杀人暴徒。
可就在此时,杨慕黎眼睛里火焰倏然熄灭。他的头部无力地垂下,没过多久就昏厥了过去。
“还不行……还没有结束……”杨慕黎用力抵抗着逐渐下落的眼皮,可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
这才对嘛。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孩子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