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野鸭子崽崽

    两人正准备回家，明珠拉拉宋褚衣袖，小声道：“宋褚那边有声音。”

    顺着明珠手指的方位看过去，几株芦苇动了动，宋褚想起前几日村里有人说在溪边抓到一只野鸭子，于是他举手示意明珠不要发出声音，自己则是脱下草鞋，蹑手蹑脚的朝芦苇丛一点一点靠近。

    宋褚脱下外衫，双手撑开，心里希望能用外衫扑一只野鸭子给祖母补补身子。

    钻进芦苇丛里，是一个鸭子窝，几只刚破壳的野鸭崽在啾啾叫，愣神间又有一只野鸭崽破壳而出，野鸭母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可能是前几日被村里人抓了。

    对付小的，宋褚一抓一个准，两个人的篮子一个有三条巴掌大的小鱼和一条两个巴掌大的中鱼；一个篮子有六只野鸭崽；

    用外衫盖了盖装野鸭崽的篮子，特意绕了没人走的小路，本来宋褚家住的就是村子外围靠近山里，除了他家，没人愿意在这，都怕冬天山里的畜生没吃的跑下来伤到人。

    确保一路回来没人看见，宋褚将鸭子放在灶台旁边的篓子里，喊来祖母问道：“祖母，要怎么养呀？”

    “先去弄碗水，加点酒给它们喝。”

    宋褚祖母酿的一手好酒，年少时方圆十里都找她打酒，只是现在老了干不动了，在者荒年粮食多贵呀，这回酿酒还是为了答谢陈秀才。

    正好留一点给鸭子暖暖身子。

    六只鸭子嘎嘎嘎嘎，不一会篓子里全是鸭屎，明珠闻着臭味，扶着墙干呕，是她肚里没东西，不然这会儿早吐出来了。

    “到后院围个小圈子养着吧，现在还小每天晚了得放篓子里搬到厨房。”宋家祖母交代道。

    “知道了，”宋褚看看还在呕的明珠，喊道“克服一下，抓鸭子交给我，等我去考试的时候这些鸭子就不用放到厨房，我去山里砍些竹子回来围鸭圈，你背上背篓有野菜挖野菜没有就捡捡柴。”

    虽然明珠能做的事情不多，但有一件算一件，宋褚自我宽慰起码态度还是好的。

    “明日我得去陈秀才的书院帮忙，家里你不会的就问祖母。”

    “嗯”

    宋褚也是在陈秀才的书院里启蒙的，后来父母走了，陈秀才惜才，让他半工半读，如今他在书院做事除去束修费用还有半吊钱。

    要是这次他能考上秀才，就好了，本朝考取秀才功名后，就可以享有免除徭役田税、见官不跪、遇罪不轻易处罚、出门游学的权利。一些有名望的秀才，还有粮米的福利待遇，就像陈秀才开设学院，广收学生，学费就是意思意思，他一个月朝廷会发一两白银一斗米。

    宋褚不奢求同陈秀才一样，只要能免除这些赋税就心满意足了。

    将明珠安置在安全地带，宋褚就放心的挑选所需要的材料，

    幸好进山时带了板车，不然可能就搬不回去。

    除了竹子，宋褚又发现了几株荆棘，宋家的竹篱笆外围稀稀疏疏种的荆棘就是宋褚从山里移回去的。

    明珠别的不行，挖野菜真的是一流，她的背篓里满满是野菜，柴火都来不及捡，有一些野菜甚至宋褚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