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极限脱逃
好吧,还是很尴尬。
段鸢连忙转移话题:“你们现在准备怎么办?”
“是和我们一起等着,还是主动出击寻找别的宗门弟子?”
顾云蹙眉,看起来很犹豫,倒是林之然先调整好了心态,收起刚才的怒意,笑着说:“外面太冷了,若要出去寻找别的宗门弟子,估计没找到就要被冻死了,还是在这儿等着吧。”
“可若是别人宗门弟子也像我们一样躲在洞穴里,这样耗着不是办法。”江槐序还不算太蠢笨,点明了原地驻留的不妥。
林之然听见江槐序的声音,连脸僵了一瞬,随即反问道:“难不成江师弟是觉得我们该顶着这大雪出去找人打架?”
江槐序闻言瞪大双眸,连忙摇头,想要解释却不知说什么。
就在此时,一直闭眼休息的沈昭睁开眼,说:“你们没发觉这雪越下越大了吗?”
“若是没有分出胜负,雪一直落下堆积,迟早会埋了这片地方。”
“所以江槐序说的倒是对的,不能一直僵持着。”
听到沈昭帮自己说话,江槐序的心中暖洋洋的,脸上泛起薄红。
林之然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点点头,算是认同了沈昭说的话。
林之然和江槐序年龄相仿,背景相同,性格类似,大家总会不自觉将两人作对比,因此林之然暗戳戳使了不少小动作,害得江槐序好几次在公共场合丢脸,自己则是在一旁装作善解人意的模样替他解围。
在这样的衬托下,大家渐渐的也就觉得林之然要比江槐序要优秀的多。
如今倒是让江槐序压了自己一头。
贱人!都是一群贱人!
林之然的手不自觉攥紧,心中有了计划。
段鸢在符纸上写了一些看不懂的符文,捏成千纸鹤,随即这纸鹤就像活了一样缓慢飞起。
“走吧,我们去找他们。”段鸢赶忙招呼上这几人。
五人迎着猛烈的风雪,跟随在纸鹤后面。
江槐序被冻坏了,身子止不住的打颤,不自觉凑到沈昭身旁,想汲取热意。
沈昭的脸糊上了一层雪,看起来状态也不怎么好,她瞥了一眼紧凑在自己身旁的江槐序,叹了一口气,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暖水壶。
江槐序原本被冻得生锈的脑子突然转动过来,看着自己怀中的暖水壶,眼中闪过感动。
走了十几分钟,前方终于出现人影。
白辞不停的拉弓射箭,箭矢如急雨般砸向谢敛和谢肆,两人合力将攻击挡下,林晚意则应付着白薇使劲挥动的鞭子。
沈昭一行人的加入,战局瞬间扭转。
磅礴的剑气如潮涌般,一层一层向白辞袭来。
他察觉到剑气,停下拉弓的动作,脚尖一点,飞身闪过。
见来人是沈昭,白辞竟扬唇一笑。
“又见面了。”
只这一句话,沈昭便明白,白辞已经知道了那晚救下白薇的人是自己。
林晚意回眸,视线定格在沈昭身上,面上多了分真心实意的微笑,却又在瞧见沈昭身后跟着的林之然陡然耷拉下嘴角。
林之然自然也瞧见了林晚意,掩下眼底的轻蔑之色,保持着表面的平和,朝林晚意点头笑了笑。
白辞观察着这些人,看起来很是无奈:“你们人这么多。”
白薇凑近白辞,语气有些弱:“哥,我们打得过他们嘛……”
“你说呢?”白辞敲了敲自家妹妹不太灵光的脑袋,随即捏碎令牌,从鼻腔哼出笑,“我很好奇你们谁赢~”
白辞白薇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这俩是知道自己对上这么多人没有胜算,直接跑了。
“千鼎宗弟子白辞,淘汰!”
“千鼎宗弟子白薇,淘汰!”
这下现场的气氛瞬间不对劲起来,三个宗门的人自觉划出一道界限。
顾云朝着段鸢拉拢道:“段师妹!清风宗人最多,不如我们联手吧!”
段鸢打开折扇遮住她抑制不住的笑,朝顾云点点头。
这下在人数上公平了。
“啧。”沈昭颇为不耐的蹙眉,率先动手,腾跃至半空中,挥手斩出一道道剑气。
段鸢的一道道符纸被斩碎,但还有顾云撒到半空中的麻痹药。
沈昭立即屏住呼吸,回眸望向谢敛和谢肆,却发现他们不慎中了江槐序的定身符和林之然的药,动弹不得。
两人的令牌被轻松拿下捏碎了。
“清风宗弟子谢敛,淘汰!”
“清风宗弟子谢肆,淘汰!”
怎么这么废物,这两人不是男主吗?
沈昭看见这两人被淘汰很是不解,面上多了分不可思议。
难不成男主光环也分大分小?
毕竟在原文后期中,林之然和江槐序好像也是女主拜倒在白蕊的石榴裙下,成为白蕊后宫团中的两名大将,像谢敛谢肆这两名早早收入后宫团中的男主,描写的戏份就少了许多。
江槐序是什么原因喜欢上白蕊的沈昭不清楚,她只知道白蕊关心了他几下,他便傻乎乎将一颗真心奉上。
林之然则是因为想要跟林晚意作对,所以蓄意勾引林晚意喜欢的人,也就是白蕊,想找他的不快,没想到在与白蕊的日渐相处中竟真的爱上了她,被她柔弱却又坚强的小白花精神所打动。
段鸢笑得越发得意,看起来恨不得立马举办庆功宴。
林晚意在原文后期的戏份仍有不少,所以在面对林之然和江槐序两人时竟能打的有来有回。
明明身处极寒,沈昭却觉得浑身燥热,额头泛起薄汗,提着剑的手臂无力的垂下。
稍稍思索一番沈昭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林之然上的药有问题!
这几人估计是在自己昏迷时就已经结盟了,约定好淘汰完千鼎宗的人便出手解决沈昭。
顾云似乎对淘汰沈昭这件事胸有成竹,竟开始好言劝道:“沈师妹你自己捏碎令牌吧,退出秘境后可以找我们掌门拿解药。”
沈昭低着头,咽下喉间的腥味,眼底厉色一闪,竟用剑在自己手臂上再次划开一道口子。
头脑略微清醒了些,沈昭才抬头,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一丝似是而非的笑意。
“靠,你你你,你这。”段鸢害怕的咽下一口唾沫,心下不安。
下一秒,一道夹杂着冷冽之气的剑破开段鸢用来自我保护的符纸,直直戳向段鸢的腰间。
令牌被斩碎,段鸢出局。
“天机宗弟子段鸢,淘汰!”
陆雪那张清冷的面容从巨大的风雪中显露,顾云心下一惊。
趁着江槐序莫名分神的时候,林晚意扭身躲过林之然的攻击,扯下江槐序的令牌捏碎。
“天机宗江槐序,淘汰!”
林之然心中窝火,一边暗骂江槐序的分心,一边朝着林晚意继续攻击。
他知道母亲一定会看这场比赛,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顾云面上带着不解,似乎不太明白陆雪为什么要出手帮沈昭。
似是知道他心中疑惑,陆雪与沈昭遥遥相望,眉眼舒展开,“现如今秘境中就我与你是金丹修为,自然要先解决你。”
“你就这么确定你能打得过沈昭?”顾云挑拨道。
陆雪不为所动,那把陆家世代相传的寒霜剑直指顾云。
“我若是连自己都信不过,那便不是陆家的人了。”
沈昭受了伤,还被下了药,修为也不如自己,种种因素,陆雪相信自己必定能赢。
顾云一届药修,自然是不敌沈昭和陆雪两个使剑使得飞起的,很快便败下阵来。
“百草宗弟子顾云,淘汰!”
林之然听见自己师兄被淘汰的消息一惊,竟同江槐序一样分了神,险些被林晚意拿下腰间的令牌。
沈昭眼神涣散,不停的喘着粗气,手用力按上自己血流汩汩的手臂,想借此清醒点。
陆雪却已经收了剑,竟没有要与沈昭打一场的冲动。
就在沈昭不解她要做什么时,身后一道剑气劈来,沈昭侧身躲过。
陆沫沫的声音宛如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尖细大声,透露着不可思议:“这你也能躲得开?!”
陆雪轻飘飘扫了她一眼,陆沫沫的声音立马小下来,辩解道:“姐姐,我这段时间真的没有偷懒……绝对不是我剑法倒退了……”
陆雪收回视线,再次凝视着沈昭,“你倒是时时刻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丝毫不肯松懈。”
“既如此。”陆雪再次拔出自己的寒霜剑,剑身结上一层寒冰,“那便值得我亲自动手。”
两人逐渐隐没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中,只余两道飞速交缠的身影,以及相碰擦出火花的剑。
突然之间,轰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堆积在山头的冰雪如浪花般,朝几人所在位置奔涌袭来。
“是雪崩!”林晚意意识到不妙,朝沈昭大叫。
林之然趁着这个间隙,抓住林晚意的令牌捏碎,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心下激荡无比。
望着自上往下奔涌开来的大雪,再看看手中被捏碎的令牌,林之然嘴角缓缓拉开一抹戏谑的弧度。
他赢了。
随即自己捏碎自己的令牌,离开秘境。
“清风宗弟子林晚意,淘汰!”
“百草宗弟子林之然,淘汰!”
陆沫沫看着还沉浸在打斗中的姐姐很是着急,喊了好几声都没应,望着越来越近的雪崩,犹豫一瞬,捏碎了令牌。
万剑宗掌门看着留影石上打斗得愈发激烈的二人,好心提醒道:“胜负重要,但性命更重要!”
见沈昭和陆雪都不为所动,万剑宗掌门怒气冲冲喊道:“沈昭!陆雪!你们两个给我出来!”
陆雪的寒霜剑擦过沈昭的脸,本应流血的的伤口却结上了一层冰霜。
“沈昭,你还不捏碎令牌吗?”
沈昭眉眼间透露着一股戾气,举起渡忘川再次砍去,“你不也一样?”
场外的观众都吊着一颗心,眼睛死死盯着留影石上的二人。
早就被淘汰出局的其余人纷纷蹙眉,不理解这两人还在对峙什么。
“神经病啊!人被埋雪里死了尸体都找不到!”秦凌越看起来格外暴躁,但语气里饱含担忧。
谢敛也忧心忡忡,不敢再看留影石。
段鸢则是面无表情,面上是罕见的冷意。
“陆雪不对劲,她对沈昭是下了死手的。”
段鸢着急的站起身,刚想有动作,便被江霜按下。
江霜没有说话,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着急。
一直到大雪掩埋住一切,留影石上白茫茫一片,再也看到一个人影。
全场寂静。
几个宗门的掌门和长老都面色凝重。
下一秒,陆雪先出现在淘汰席上,随即是浑身上下都是雪的沈昭。
“我靠!好极限!”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又是清风派赢了!?我要破产了!”
“还好我全压在清风派上了,无他,唯沈昭在也。”
万剑宗掌门脸色变得飞快,亲自上前,拂了拂沈昭身上的雪,明明是清风派赢了,却高兴了像是万剑宗赢了一样。
“我宣布第二轮团体赛,清风宗胜!”
沈昭浑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脸还烧的通红,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恍惚间感觉到周围都是人,所有人都围着她,
谢敛和林晚意的嘴角都噙着一抹柔和的笑,静静站在一旁看众人闹。
段鸢搂着一旁想要离开人群的江霜,挤到最前面凑热乎,扬起灿烂的笑,朝沈昭竖起一个大拇指,江槐序站在段鸢身侧,笑得腼腆。
萧暮寒和陆雪虽输了,却并不生气,反而微笑着鼓掌祝贺她。
秦凌越看上去没了平日里的不耐烦,见沈昭的目光望向他,傲娇的撇过头,嘴里不知在小声嘟囔着什么,他腰侧挂着秦家的继承人玉佩,想来是接受了哥哥秦枫的事情。
白薇则是在跟白辞激动的说着什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便能发现躲在人群角落,一脸泫然欲泣的白蕊。
百草宗掌门也在人群之中,顾云和林之然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侧,他袖子里还偷偷揣着困住青狄的那本古籍,也不知是烧迷糊了还是怎的,沈昭竟听见了青狄的声音。
沈白眸色幽深,看起来不大开心,他使劲的挤开人群想要凑到沈昭身边,不知道想干什么。
沈芷那般最爱凑热闹的人,竟在人群最边缘,不细细看甚至发现不了她,她目光中莫名透露着忧伤与愧疚。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直到沈昭昏过去前仍旧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