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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空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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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预报说,今年的雪就下到今天了。

    从明天开始,会有很多个艳阳天。

    邵宴急匆匆下来,在阶梯上停住脚步,随即缓慢靠近,方春喜背对杨婵坐着挡在风口,她靠在方春喜后背上,竟然睡着了。

    呼吸平稳的,没有皱眉。

    邵宴轻轻拨开她的袖口,有些气切的将那条求来的红绳戴在太过纤细粹白的手腕上,这一病,她真的瘦了太多。

    身上穿着厚厚的大衣,仍然显得有些单薄。

    邵宴把人打横抱起来,拢进怀里,方春喜在他们身后撑着大黑伞,下山的路轻松很多,雪也渐小,迷蒙的山间雾气正在消散。

    方春喜瞥见大老板手腕的黑绳,他听说过一些习俗,说黑绳索命,红绳锁魂。

    等他们到山脚,回头望的时候,天光骤然大亮。

    三个月后。

    “大老板,少夫人给您送饭来了。”

    杨婵身体好些了,虽然还是孱弱,但已经能够出门。

    方春喜提着保温盒,杨婵跟在后面。

    邵宴看见方春喜就不高兴,原来跟着他的时候都是硬汉子,自从派他去看护杨婵以后,人都变得——

    “怎么还亲自过来,我等会儿自己回去吃不就好了。”邵宴推开方春喜,去扶杨婵。

    入春了,冬寒料峭,她穿得还是厚实的。

    浅白的毛绒大衣,披肩发,前阵子邵宴才给她修过头发,“我想出来走走,顺便就来了。”

    公司认识杨婵的人不多,但她一路上来很顺利。

    “快吃饭吧,张姨特意给你做的糖醋排骨,我去给枝枝也送一份,她喜欢的糖醋鱼”

    邵枝接到内线,放下手头上所有事,杨婵坐在邵宴的办公室,听见门口响起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回头,邵枝正往里探头探脑的看,“淑姐姐!你好了没有?”

    邵宴瞅她一眼,“不好能来给你送饭。”

    杨婵叫她进来,不经意,邵枝都变样了。

    头发长长了很多,人也愈发稳重,一身规整的黑色职业装,倒是很像模像样。

    邵宴倒是没看出来她哪里稳重了。

    “快来吃午饭,糖醋鱼,”

    “谢谢淑姐姐!”邵宴有的东西,她也会有一份,而且是专门给她留的,邵枝很欢喜。

    不过坐在邵宴对面,顿时觉得饭都不香了,自己端着保温盒挪窝。

    这段时间能力是锻炼出来了,但是也被邵宴整治够了。

    杨婵在公司待到两点,邵宴送她下楼,正好碰见邵储来公司。

    “方春喜,带少夫人回去。”

    邵储当着邵宴的面,还毫不避讳的直愣愣的盯着杨婵看,惹得邵宴不爽,“二哥看来很喜欢医院的伙食啊!”

    杨婵不知道先前邵宴把邵储弄进医院的事,微微点头打过招呼,挽着方春喜的手臂往外走。

    “病秧子——”

    “邵储!”病秧子三个字是禁词,邵宴顿时黑了脸,沉声直呼邵储的名字。

    杨婵抓着方春喜的手臂微微收紧,面不改色的回头,等他说话,

    “我哥让我跟你说声谢谢,病好了可以去家里看看你侄子,小家伙有意思得很。”

    邵印找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了,他儿子。

    杨婵一直都想去的,但怕过病气给孩子,这些天她好许多了确实该去看看。

    “阿宴,我今天可以去吗?”杨婵想,还是得经过邵宴同意才行。

    邵储好奇两个人的相处模式。

    明明杨婵是姐姐,可却事事都听邵宴的。

    邵宴走过来,拨了拨她耳侧的碎发,“先回家去,晚些时候我回来带你过去。”

    邵储本来就是来总部找个印章,马上就要回去的,本想捎带杨婵一道,被邵宴严词拒绝。

    “邵储,你再乱打量,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杨婵跟着方春喜走出去了,邵储还盯着那抹背影看,邵宴真是忍不了一点。

    “切。”

    邵储只是好奇不久前杨婵还闹着要离婚,现在又和好如初了,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她不离婚,自己那是没有一点机会。

    因为邵宴像条狗一样,看得很紧。

    年纪不大,占有欲还挺强!

    邵宴回来的时候,杨婵正在吃药,中药的味道铺满了整个屋子。

    她想跟邵宴说,不吃这个药了,但又不好说出口,原本他就为了她费了很多心思,不应该任性的,强忍着苦意和不适将一碗药喝完,张姨赶紧给递了一枚果干。

    邵宴给她擦干净唇角的药渍,俯身压下,吻了吻,“乖乖吃药,才好得快,再忍一忍。”

    张姨见两人在沙发上腻歪,识趣的进厨房熬汤。

    杨婵恶劣的没把最后一口药咽下去,全渡到他嘴里。

    中药非常苦,极其难喝,起初她刚喝时,一喝就吐,每次都要折腾好久,才能喝完一小半,但现在都习惯了。

    之前邵宴给她找的那副药,药效很好,但副作用大,她吃了总忘事儿,邵宴就给换成中药了,但其实她的记性也还是不好。

    “同甘共苦?”他贴着她的唇角,低声打趣。

    杨婵现在喜欢和邵宴亲近,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总要挨着他,或亲或抱,“阿宴,我不想去了,”

    她现在更想睡一觉。

    “行,那就明天去,我们去睡一会儿再下来吃晚饭。”

    “嗯”

    邵宴娇养着她,任凭她挂在自己身上,抱着上楼。

    她身子是比之前好许多,但决计是经不起折腾的。

    邵宴把人放进被子里,自己去换了衣服,跟着躺上去,杨婵自己就贴上来,在他身上乱摸。

    “好好睡觉,”邵宴抓住她乱窜的手,塞回被子里,把人往自己怀里带,“等你好些了,我要找你要本金和利息的。”

    禁欲大半年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杨婵仗着他不舍不得碰她,肆无忌惮的招惹撩拨,邵宴对她本来也没什么耐受力,刚躺下没多久,又起身匆匆往洗手间走。

    他故意没有关门,压抑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窜进耳膜。

    “阿宴,”邵宴看着赤脚站在洗手间外面的人,又十分后悔没有关门,“我想上洗手间。”

    “杨婵,你好样的!”她绝对是故意的,绝对!

    看他被情欲折磨得五迷三道的,她心里定然在嘲笑他!

    既然这样,那就不怪他了!

    杨婵意识到玩儿过头了,转身想跑,被他一把捞进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

    “我顾虑着你体弱,可你拿我消遣,那你就得付出代价。”

    “邵宴,你不可以,医生说——”

    他一下咬在她耳骨上,自顾自的说,“医生说不要过度,不是不可以……”

    “可是……”杨婵就是这样,玩儿不起又要玩儿。

    邵宴将她抵在洗手台前,欺身而上,“我保证不弄疼你。”

    “那你不准咬我。”她实在是被他咬怕了。

    邵宴手已经滑进她睡衣里,“不咬。”

    ……

    张姨见两人上去一直不下来,布好菜,上去敲门。

    没动静。

    杨婵身体不好,房间的门一般不锁,但两个人都在家的时候是不会有人去开门的。

    张姨刚拉开一道逢,里面就传出滋滋滋的流水声和极细微低迷的呻吟……

    她火速将门拉严实以后下楼。

    雅苑这边着实不太方便。

    半山别墅基本都装好了,还是赶紧搬回去的好。

    晚些时候,邵宴一个人下来吃饭,神清气爽,张姨看见他,又唠叨几句,“少夫人才刚好些,少爷您最好少折腾她。”

    邵宴挑眉,谁折腾谁真不好说。

    “张姨,明天把东西收好,我们搬回别墅。”

    张姨刚还在想这事儿呢,欢天喜地的就收拾去了。

    邵宴把饭送到房间,杨婵一丝不挂,光溜溜的被他包在被子里,软得跟滩烂泥似的,“你又咬我!”

    邵宴勾唇淡笑,单膝跪坐在床边,连人带被子将她捞起来,抱进怀里,“谁让你那么香,我想把你吃掉。”

    “邵宴,你好恐怖啊!”她瑟缩一下脖子,一副怕极了的模样,骨子里的破坏欲上来,邵宴是真的想弄死她。

    但哪里舍得。

    “你才知道?”他又要张口,被杨婵躲开咬在她颈侧的软被上,“淑淑,你躲我啊”

    他不喜欢她躲,会被罚,杨婵赶紧往他唇上啄了一口,“我没躲”

    “先吃饭吧”

    “我不想吃饭……我不饿……”

    邵宴抱着人贴紧了几分,“你刚才在里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杨婵整个人裹在被子里想跑也跑不开,“淑姐姐,你骗我啊,”

    “我腿软,站不住,你又那样子,我才……”

    “我哪样?你不舒服吗?我很爽快呢!”邵宴恶劣的咬着她的耳垂,看她烧红了脸,他喜欢得不行,原本只是亲亲她的就变成了又啃又咬,蹭她一脸口水。

    杨婵好不容易挣出手来,推他,又被他捏住,十指紧扣在脑后,“淑姐姐,我好爱你啊。”

    “我也、爱你。”

    “那就好——”

    他意乱情迷的时候总喜欢叫她姐姐,邵宴说这是情趣,但他却不允许杨婵喊他弟弟,听不得一点。

    杨婵一生病,就宅在家里,搬回别墅以后,她的生活又丰富起来,喜欢在书房看书,或者在画室画画。

    原本她想去艺术馆的,邵宴不准。

    医生说了她这次病,亏损得太严重,要静养。

    就像一个空壳子,等内里坚韧了才算彻底好。

    抑郁症的药也在吃着,没停过,只是在逐渐减小药量。

    何之意老先生的画展定在春末,从不请假的邵宴,特意休假,带着她去了雁南市。

    原本邵宴以为何之意是个年轻的,但没想到是个老艺术家,幸好他当时没有朝杨婵发难,不然她肯定会生气很久。

    “何老师,这是我丈夫邵宴。”

    杨婵挽着他的手臂,大大方方的跟对面儒雅的何之意老先生介绍。

    邵宴心里美着,人看着也好相处些,“何先生好。”

    何之意瞅着眼前的年轻人,点头打招呼,“阿婵,我最近新认识一个年轻画家,等他来介绍你们认识,小伙子人还不错,在画方面也很有自己的见解——”

    本来邵宴对何之意印象还算可以,这下直接就降到最低了。

    杨婵被他十指紧扣着,指尖微微发疼。

    邵宴看她的眼神直射寒光,凑到他耳边问“想认识吗?”

    杨婵别开头,快速往他脸上捏了一把,“你是醋精转世吗?”

    长长的画廊,邵宴低着头,她喜欢摸他的头,那就让她摸个够,省得再去看别的男人。

    杨婵自然不会摸他,这人来人往的叫人看见多没面子,“阿宴,你快站好,何老师过来了。”

    邵宴直起身往前面看,何之意身后跟这个人,有些眼熟,在近些,他完全看清楚了。

    是苏泽谦。

    杨婵是彻底不喜欢苏泽谦这个人了,所以在何之意介绍的时候,她大方承认他们是校友,本来就认识的。

    画展结束,去吃饭,苏泽谦有意无意间瞥邵宴,从大学第一次见,他就知道杨婵这个弟弟对她有心思。

    现在两个人结婚了,牵着的手上都戴着戒指,邵宴故意炫耀,将手背露在外面。

    苏泽谦给她夹的绿叶菜,杨婵没动筷子,“听说你前段时间病了?”

    “感冒而已。”邵宴替她答。

    苏泽谦看得出来,邵宴把她照顾得很好。

    杨婵身体不好,要花钱养着。

    邵宴家大业大,他养得起。

    但苏泽谦不一样,小地方来的人,靠着自己才在雁南站稳了脚跟,小有成就,如果当初杨婵真的跟着他回雁南了,他还真不一定能把她护得这样好。

    “阿婵,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邵宴:“明天。”

    何之意也算看出来了,杨婵的丈夫和苏泽谦不对付,早早结束了饭局,安排大家散了。

    邵宴休假的时间长,他带着杨婵从雁南市出发,去了好多地方。

    半个月后才回北淮市。

    在机场,两人见到了很多年没见的郑天彦。

    他带着扶着一个怀孕的女人,五六个月的样子,坐在休息厅,小心翼翼的喂她喝水。

    当年他带走了杨家四分之一的财产,把杨婵一个人丢在机场差点害她——

    邵宴想上前去的,被杨婵拉住,两人默默走出机场。

    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

    郑家的人等在外面,那个女人休息好了,郑天彦才扶着她走出来。

    “淑淑,你在想什么?”邵宴开着车,他时刻都会关注杨婵,察觉到她心不在焉会立刻问。

    “没什么,有些饿了。”

    听说郑天彦的太太怀的是双胎。

    在北淮市都传开了,郑天彦这些年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身价翻了几番,有的是上赶着巴结讨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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