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实验室的邀请
自从上次狩猎成功以后，费伦又消失了几天。
成青对他的消失并不感到意外，这人也许就是神出鬼没的，而这一次成青并不需要再付出努力去寻找他，因为费伦很快就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一次费伦非常直接，开口就是邀请成青去他的实验室参观。
成青也没有拒绝。
两人深入地下设施，周围的光线变得越来越昏暗，只有零星的灯光投射在走廊的两侧，形成一道道忽明忽暗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意，让人难以呼吸。成青紧跟着费伦，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伴随着他们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34;我们就快到了。&34;费伦突然打破沉默，他的声音在走廊的尽头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回音。
随着他们的接近，成青注意到前方似乎有一扇门悄然打开，昏黄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出，画出一条通往未知的道路。他们穿过门，眼前的场景让成青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拳头。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室，四周都是高科技的仪器，各种管道交错其中，还有那些不停闪烁的灯光，仿佛正在进行某种秘密的仪式。
成青跟随着费伦，穿过一条只有昏黄灯光勉强照亮的走廊，每一步都在冰冷的地板上回荡着沉重的脚步声。明明周围都是高科技的电子器械，室内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腐朽味，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世隔绝，腐化在自己的时间里。费伦带着成青进入了那个隐蔽的地下室，这个空间充斥着各种复杂的科技装置，令人眩晕的仪器和不断闪烁的灯光组成了一幅超现实的画面。
费伦似乎沉浸在他的世界里，带着成青在实验室中徘徊，一边对着一个个仪器喃喃自语，讲述着他们的用途和由来。他的声音里满是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知的狂热，仿佛这些无生命的机器是他唯一的朋友和伙伴。与此同时，成青保持着警惕，他那锐利的眼睛快速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警惕着任何不寻常的动静或可能隐藏的威胁。
&34;这些都是我的骄傲，&34; 费伦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那深陷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几近疯狂的光芒。他伸出手，仿佛要抚摸空气中悬挂的每一个思想，“每一个实验，每一个设想，都是我们通往未知世界的一小步。”
他开始详细介绍起自己的实验成果，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每讲到一个成果，他的语速就会快一点，声音高一分，就像是在讲述一部激动人心的史诗。他的脸上洋溢着得意和自豪，仿佛这些成就足以让他登上神的宝座。
而成青，尽管努力在脸上维持一丝礼貌的微笑，展现出对这些所谓的“成就”的敬意，但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他的心中充满了怀疑和不屑，这些自负的展示在他看来不过是费伦自我陶醉的把戏。他的内心深处，那个一直在观察、分析的自我，正在寻找着这些表演背后的真相，寻找着那隐藏在疯狂科学家理想主义背后的秘密。
成青的感觉像一阵冷风划过他的心房，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警告。在这个充满电子的地下室里，他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寒冷，还有恐惧，还有紧张，那是一种预感——深深地埋藏在这些自鸣得意的科学成就背后的某种东西，正悄无声息地逼近。
到底要有多狂热，才能让一个在外界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学者，变成这副神神叨叨的模样？
他的手心微微出汗，心脏在胸腔里稳稳跳动跳。空气似乎变得更加稀薄，每一次呼吸都会变得沉重一些。但这个念头，这种不安，使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耳朵里只回响着自己慢慢加速的心跳声。他知道，自己不能被这种不明的恐惧所吞噬，他必须保持冷静，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揭开隐藏在这个疯狂实验背后的真相。
“既然如此。”成青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有力，&34;所有这些努力，独属于我们费伦先生的无眠的夜晚，这些实验，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具体、决定性的成果呢？&34;
他的问题像一把尖刀，划破了实验室内压抑、几乎可以触摸到的紧张氛围。所有的声音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整个空间陷入了更深的寂静——只剩下费伦急促、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在这死一般沉寂中回荡的机械低鸣。
费伦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震住了，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他似乎被成青直接的问题刺激到了某个敏感的神经，整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僵硬。在这一刻，他那平时自信、温和的神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乎可以触摸到的愤怒和不满。
但费伦很快又摆出了常见的那副表情，看起来文质彬彬又斯文谦逊：“这些实验为我带来了你，你是我们伟大征程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费伦似乎并不在意成青是否接受他的说法，也不在意成青略显讥讽的态度。他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一个个充满着浑浊液体的试验罐，罐中那些畸形的生物仿佛在向成青诉说着某种难言的痛苦。
&34;这些，&34;费伦的声音里满是扭曲的自豪，&34;是通往未来的钥匙。不完美，是的。但它们是我们认识自我，超越自我的桥梁。&34;
成青的目光被一个罐子吸引，罐中的生物有着女性的轮廓，但她的四肢却不成比例地扭曲，仿佛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他感到一阵恶心，但他却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冲动。
&34;你看中了哪一个？&34;费伦似乎乐在其中，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病态的光芒。
成青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他知道，展现出弱点在这里是危险的。&34;你真的认为这些实验这些生物，能给我们带来所谓的进步吗？&34;他的声音里满是怀疑，甚至有些挑衅。
自以为占尽上风的费伦又一次被成青打断了节奏，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他很快做好了表情管理，脸上重新浮现出一丝狡猾的微笑，&34;成青，你还太年轻，还不了解失去和牺牲的价值。这些生物，是我们人类的救赎，它们打破了自然的极限，让我们看到了无限的可能性。&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