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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本王会递上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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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初霁不曾想,这傅景珩竟然如此多疑,他看了眼站在他身边一言不发的桑允,心里颇有些担心,怕自己说错话,有连累她之处。

    都说伴君如伴虎,傅北潇尚且如此,更不论这手握重兵,他的皇叔傅景珩。

    “回禀殿下,属下当日并未去娘娘的寝殿,而是一旁的偏殿,当夜的侍卫,寝殿的嬷嬷、丫头皆可为属下作证。”

    “而属下之所以要见娘娘一面,是因为父亲临终前,再三嘱咐,我们欠桑家一份恩情,让属下将楼兰奇珍交于王妃,以表当年桑太医的救命之恩。”

    温敬月听完,像是听见了极可笑的言论,目露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

    “真是笑话,恐怕这江侍卫仰慕殿下是假,想见心上人才是真吧?何况这得是多大的恩情,能让江侍卫不远万里,奔赴漠北?且你到底是有违宫规,令殿下蒙羞,本宫没冤枉你吧?”

    “温敬月!”

    桑允怒目圆睁,一改往日的温婉,与她对视,那盛满盛怒的眉眼竟让温敬月有些害怕:

    “怎么,在你眼里,世交之情,救命之恩就这样不堪入目?”

    “行了,都给本王闭嘴,来人,把敬侧妃带下去,回云胡斋闭门思过,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去看她,还有这两个侍卫,竟在此处公然污蔑摄政王妃,拖下去,各打五十军棍,逐出行宫!”

    温敬月听罢,惊慌起来,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殿下,臣妾所说句句属实,为何殿下这样相信桑允?”

    “敬侧妃,你屡屡破坏本王的规矩,禁足已是给足温郡王面子了,然本王从未碰过你,若是再有下次,本王便差人送你回北辰,绝无戏言。 ”

    温敬月听见这番话,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她从未想过,在桑允面前,傅景珩竟然这样不给她脸面。

    “殿下,您还要偏袒桑允到什么时候?”

    “我们的事,容后再谈,先下去。”

    傅景珩摆摆手,示意他将温敬月带下去。

    听雨殿内只剩三人,气氛降到了冰点。

    “江初霁,你上前来。”

    上座的男人气场十分压迫,对于二人,他并未全信。

    江初霁拨开帘帐走了进去,方看见穿着大氅,长相俊美的男子。

    而傅景珩亦是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随即又看向身边的人。

    “允儿,方才殿内吵吵闹闹,现下只有我们三人,你若有想说的,尽管说便是,这些年本王是如何如履薄冰才有了今日,你知道,任何事都瞒不过本王的眼睛。”

    桑允福了福身,淡淡道:

    “殿下既然都知道,那臣妾也没什么好说的,事情就是江侍卫所说的那样。”

    桑允知道方才温敬月说的那番话入了傅景珩的心,他本就多疑,害怕欺骗,此次突然带着两个人来指认她,想必傅景珩并未全信。

    “回殿下,属下所说句句属实,与娘娘虽一同长大,但只是兄妹之情,并无其他。”

    “那你方才说的楼兰奇珍是指何物?”

    江初霁微顿,随后躬身回道:

    “回殿下,是民间所传的‘禁生’,此物珍贵无比,在民间有起死回生之效,父亲求得后,嘱咐属下定要交到桑太医的手上,以表当年的救命之恩。”

    “属下那日去瑶池殿,便是将此物交给王妃。”

    傅景珩冰冷的眼底终于有所缓和。

    “既如此,那想来是误会,江初霁,本王要离开行宫一段时日,你们二人既是‘兄妹’, 允儿这段时日便托你照顾,你可自由出入行宫与瑶池殿,如何?”

    傅景珩的言语中有些许探究的意味,江初霁不敢应允:

    “属下只怕,这会给王妃招来非议,若是再有今日这样的事”

    “无碍,你先下去吧,本王有些话,要同允儿说。”

    说罢,傅景珩伸手,将桑允一把扯进怀里,抬头看着江初霁。

    江初霁面色未改,不语一言,行了礼便离开。

    桑允从傅景珩的怀中挣脱出来,站在一旁问道:

    “温敬月方带了人证来,殿下心里一定怀疑臣妾吧,若是没有,为何还要唤江初霁过来?殿下若是信不过臣妾,废了臣妾便是。”

    傅景珩见状有些讶异,嘴唇往上勾了勾,道:

    “允儿这是还在生气?方才的情形你也见到了,若是不让江初霁来问话,如何能堵住悠悠之口?还你的清白?有了今日还会有下一次。”

    “本王的后宫尚且只有三个嫔妃已是如此,这敬侧妃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允儿,本王答应你,等入了春,便将和离书递给温郡王。”

    桑允看了看一旁的药粥。

    “方才这样一闹,粥都凉了,臣妾让人去热了来,用了晚膳,殿下便早些歇息吧,臣妾先回瑶池殿。”

    “允儿”

    桑允并未答话,只径直往殿外走去。

    方将将回到瑶池殿,春兰和海棠二人忙上前拉着桑允。

    “小姐,我们听说敬侧妃带着人去殿下面前,说您与人私通,小姐您没事吧?”

    “海棠,小点声。”

    二人搀扶着桑允回了寝殿。

    “春兰,你去倒些水来,替我净面。”

    春兰端来了鱼洗盆,将拧干的面巾递给桑允,二人来到她身后,替她卸妆。

    “今日之事,想来温敬月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她向来恨我入骨,觉得我抢了她的恩宠,那日之事已有半月,看来定是谁将这事告诉了她。”

    “小姐,这行宫中,还会有谁,敢这样陷害您?”

    桑允净面后,瞧着铜镜中的自己,傅景珩有一句话倒是说的很对,他如履薄冰多年,任何人休想瞒得过他的眼睛。

    霁哥哥到底不知发生了何事,能如此应付已然是顾念着她。

    那日他交给她的‘禁生’,今日倒是救了她二人一命。

    好在江初霁到底聪明,将那日桑允嘱咐他的话都听了个全,若非如此,傅景珩必定怀疑。

    若是因为温敬月,那便太不值当了。

    “温敬月虽出身名门,但人是顶蠢的,旁人随便吹了几句风,她便信了,可殿下到底是顾念着她的身份,只是让禁足,并未有其他的惩戒。”

    收拾妥当后,桑允宽了衣,卧在软塌上歇息。

    她心乱如麻。

    过几日傅景珩要离开行宫,是不是要趁此机会与北辰王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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