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全都来了
回来的上野文刚好看见陆沉在院子里，“陆君怎么出来了？怎么没在里面等我？”
“哦，刚好有些热了，出来透口气，走吧进屋说。”
进屋的上野文就看到妹妹在桌子上拄着脸，眼睛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怎么了鹤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鹤子并没有理他，继续目视远方。一旁的陆沉见状有些尴尬，便开口解释，听完陆沉的解释，上野文一屁股坐下来，略显放松的说道：“嗨，我以为什么事呢，鹤子你也太敏感了，陆君就是那么一说，我都没多想，他连日本都没来过，哪来对日本人的敌意？”
陆沉连忙纠正了上野文话中的部分理解：“也不是随口一说，其实最近就像和你们探讨这个问题了，文君你也在行兵打仗的过程中有过这方面的感受吧？就比如上次的屠城，你也感受到了我说这话的意思了吧？”
上野文此时摆脱了慵懒的姿态，赶紧坐正了起来，“确实，这也是我发动起义的原因，不光是幕府的问题，还是旧的武士道的问题。肉体上的挨饿我们尚可以解决，但思想上的贫瘠不加以重视，日后必成为大患。更可怕的是，整个日本都将这种精神当作救命的良药，殊不知那才是将我们拖入地狱的祸毒！”
此时三人都静静地思考，谁也不出声。过了一会，安静了许久的鹤子终于开口了：“哥，那你说我们这次起义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不等上野文开口，陆沉抢先答道：“当然是成功了，眼下的危机迫在眉睫，只有推翻幕府，百姓才有安宁的日子，不要怀疑我们努力的过程。”
“可结果似乎没有变得更好啊，以前的武士道只针对于贵族，可幕府推翻后，这种情况不但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多的人想要成为武士。”
“重要的不是武士而是这种思想，而大家似乎对这种思想理解错了，为了所谓的忠义，他可以抛弃一切。为了忠于的主人，他可以违背人性。倘若有一一天你们的天皇要求去侵略别的国家，那这群深受旧武士道思想荼毒的武士们一定会不假思索地执行命令，因为他们的主人说的都是对的，因为他们口中的忠义……”说完陆沉深深地叹了口气。
“但是这将是一场更加艰难地战争，这场战争没有硝烟，这是和人性的对抗。”上野文接着陆沉的话说道。
“这注定很艰难，不过这不是和人性的对抗，盲目地追求忠义才是在违背人性。在人性里囚禁着很多魔鬼，而武士道就是将魔鬼们放出牢笼的钥匙，让他们尽情挥洒着人性的恶，并且心安理得，一切祸端都有了借口。”
听完陆沉的话上野文捂住了脸，他的声音从指缝中传来，“哎起义后留下参与执政好了，不过我太多的建议都被驳回了，没想到阻止民众自由的到头来还是民众。”
陆沉拍拍上野文的肩膀安慰了他两句：“也别担心，日本现在不还是有没受这种思想荼毒的人么？”说着指了指上野两兄妹，“你算一个，鹤子算一个，家主算半个。现在国门打开，以后越来越多的先进思想涌进来，有志之士一定会改变现状的。所以目前的我们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听到还有办法的两兄妹都一扫阴霾凑了过来。
只见陆沉神神秘秘地伸出了一根手指，“等。”
“等？”上野兄妹异口同声地问道。
“等这批老顽固死光了，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听到他的办法，上野文又双手捂住了脸，一旁的鹤子气得想打人，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下来。是啊，等，她们毕竟人微言轻，在这样的时代里，除了等，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看着两兄妹情绪有些低迷，陆沉还是鼓励道：“不过咱们也不能泄气，首先解决民众温饱问题，等解决了以后先在上野町范围内开始学堂，让孩子们学习到深证的知识，从下一代抓起。至于文君你的任务就是负责去其糟粕，将守旧思想里的糟粕全都摒弃，并在原有基础上提出一种新的思想，要是有效的话全国通用，毕竟家主现在还是大家长不是？”说完朝上野武的房间方向挤了挤眼睛。
听完陆沉的话上野文瞬间有了干劲，这时房间的门也被拉开，上野武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家主醒了。”“哥你快坐。”三人向上野武打着招呼。
坐下的上野武给自己倒了口水，“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上野文赶紧向他讲了陆沉提出的规划，并表示到时候还得需要他的支持，“支持没问题，钱什么的都好说，只是你们确定我这半个老顽固真能帮上你们的忙？毕竟我也被荼毒不浅啊。”说完看着陆沉挑了挑眉。
陆沉则是尴尬地挠了挠头：“敢情家主都听到了啊。”
“能听不到么？都被你们吵醒了。”眼见几人有些尴尬，上野武右手一摆示意无妨，“开玩笑的，而且陆君说得对，武士道确实有它的问题所在。”
看着几乎是武士道的头号拥趸，陆沉有些意外上野武态度的转变，而上野武接下来的话回答了陆沉的疑问，“陆君以前跟我说过‘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现在我走在街上，上野町的百姓见了我眼神中的畏惧我还是分得清的，那不是对我的畏惧，是对幕府，是武士道的畏惧！”
几人刚想安慰上野武两句，可上野武不给几人机会，自顾自的说道：“我是大家长啊，当了这么久的大家长，居然才看清民心的重要。”说完又自嘲了两句，“放心吧，我这个幕府残党，武士道的余孽现在还是有几分话语权的，能为百姓造福的事倒也能出几分力。”
陆沉直直地看着高大的男人，他的肩上背负了太多太多。他想说你不是残党，不是余孽，你只是这个时代的牺牲品罢了。不过想了想，陆沉还是什么都没说。
“哦对了，文你刚才不是去取情报了么，信上说了什么？”上野武打破气氛，率先开口道。
这时的上野文回过神来，“哦对，差点忘了！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一个？”
陆沉眼角直抽搐地看着他，心想你怎么也来这一套？
“先说好消息吧。”鹤子想尽快解决这个幼稚的游戏，于是第一个开口。
“好消息是除了赤鬼以外，还有一些青鬼、黑鬼以及其他妖怪，分别袭击了日本其他的区域。不过现在这些妖怪全都撤退了！”
“那坏消息呢？”上野武知道弟弟是想缓和气氛，于是装作好奇地陪他演了下去。
“全都冲我们来了！”
屋子里的人这时没一个能笑的出来的。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