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探军营
回到自己营房，老鹿蜀一行不见踪影，旁人打听，广锄药已随黄有礼安排粮草车马，广方与几名同行人员一早离开未回。几名帮工给周华带了煮熟的玉米与薄粥，还有几个水果。
“明日先与古统领汇合，再做商计，房道长可能仍在柜山县安排后续，若得知蛊雕已死，老鹿蜀回到山中整顿也是应有之意。”
周华盘坐调息。
“领取。”
“斩妖榜7/40，未达到解锁条件。”
商城仍是之前的物品功法，现在未理清兑换原理，至之一旁。
＜腹虫散，乡野之人误入山中深洞，被中尸虫寄生，腹痛难忍，咳血抽搐。尸虫未想此人求生之志甚坚，腹中鼓胀如球，破肚而出焕发新肉，却被拿住塞入口中咬碎。“害我性命，也休得借我之尸为祸。”尸体毒发，化为齑粉，被人找到时虫蛇避之。＞
周华用铁戒收起，想起那天被下尸虫寄生的妖怪，可能原本还是人类，寄生后被掏空改造，妖怪手段五花八门不得不防。
运功一夜，次日清晨简单吃过，交代去往，营房北门而出。魁星步已有突破征兆，当下使来比原先快上几分分。
往北要道常有来往郡中车马，现在路旁沿边杂草没过膝盖，留下几人过道。
路边深处有野兽吼叫，周华不理，奔向拦道扎营所在。远远看去，已经可以看到瞭望台上走动的兵卒。军营据溪而扎，主营在缓坡上，半包结构，留下一个供车马通行的过道，道前拦有木桩，士兵把手。
营内士兵往来，还有不少马车送到，比起县里，更显得热闹。
一个跛脚士兵从老妇手中接过吃食，端进一木棚中，木棚内光线昏暗，充斥腐烂草垛与淤泥，混合着人体废物的气味。
士兵有些厌烦的踹开了棚门，“赶紧吃了，沈大人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棚子不大，却是挤满了壮汉，各个躺在木笼中，只有一中年将领端坐，不过脸色上，却虚白的很。
一个壮汉支起身子，瞪了一眼。“吃什么，吃混了迷药的剩饭？也不想想古统领怎么带沈齐那小子出来，又教会一身本事，毛没长齐，倒是学会恩将仇报。”
正是带队歧扬，扑到笼边震的棚子摇摇欲坠。士兵被吓的丢了盘子，没好话，跑出了棚子。
“歧扬，你把饭菜中的纸片拿过来。”古怀年一眼就看出送餐的是禾阿师，虽只有一面之缘，对这个跛脚少年还是印象颇深。
歧扬展开，递到古怀年跟前，古怀年手部鲜血淋漓，不过多数已经结痂，好似毫不在意，拿起纸片：“昨日广方见到周先生，来寻统领，不料被营中士卒阻拦，多次打听得知统领被困于营中，今与我合计，半夜点燃马草趁乱营救统领，望各位将军知悉。”
古怀年把大意传达，闭目休憩，各人也打起精神，待机而动。
军中主营内，沈齐端坐正堂，一旁陪有拄杖老人，面色通红，小眼糟鼻，身子上披着棕色罩衣。
“将军可是担心柜山妖乱。”糟鼻老人一副智珠在握。
“不劳将军担心，老叟已知悉华冥真人斩蛊雕于柜山山腰，其余小妖不足为道。”挥了挥自己红色手杖。
“何况蛊雕与颙老有过约定，其残余部属也未敢冲突将军行营。”
沈齐眉目舒朗，仪表堂堂，一身明光铠更是熠熠生光，只是眼中不易觉察闪过一条条红线。听糟鼻老人一番话，几次握拳敲击扶手。
“各道观高徒当真不管？”
“有颙老相助郡守，郡守又如何会让这些道观参与俗世。无郡守请令，那些道家仙人多的是斩妖除魔的忧心事，要可知红尘易染，道心缘劫，就是几脉道人，北境冰妖为祸，肃人王广邀天下相助，许以重诺，只要郡守大计可成，将军必然平步青云。”
“老仙人教吾多哉，之后还有劳仙人。”沈齐沉吟片刻。
“听闻有蛮人侵入关口，若置之不理，岂不是拱手让出南方土地，待其休养生息，泰威以南不是广开通路？”
“蛮人教而不化，岂懂得步步为营的道理，也就打过秋风回他们的沼泽林地。即便过来，徒增老叟毒烟养料。”
“当真集伟力于己身方为大丈夫也，请老仙人教我。”
“好说好说，这方地域元气驳杂，不过我们一脉自有成道法门。”糟鼻老人眸光闪闪，扶起沈齐。
周华站在林地高处俯瞰整个军营关卡，整体上分工明确，仍有车马陆陆续续赶来。周遭影影重重，却是从两旁路过。
头顶枯叶中探出一个蛇头，吞吐蛇信，紫红眼珠不断打量树下人类，正待动作，被周华摄入手中，捏牢七寸，整个蛇身正待蜷缩，被手法一震，耷拉下来。
“仙、仙长，是我是我。”
周华并没有杀生打算，讶于这蛇妖认得自己。
“是金角老大和我们提起过仙长，书生打扮，丰神俊逸犹如谪仙在世。”蛇妖口吐人言。
“你如何在此？”
“这军营里一个老头，术法诡异，几个兄弟都遭了殃，被困在它的布袋里。金角老大让我留下监视，还望仙长放小妖一马。”
蛇妖唯唯诺诺，被捏住七寸让它很不舒服，咳嗽不停。
周华放它落地，“说说山中现状。”
蛇妖抬头立起身子，“好让仙长知晓，柜山半个山腰被毁，随后寒涧地煞涌动，金角老大说那是法宝现世，必然引来争夺，让我们赶紧离开。”
“逃离时我们路上遇到鹿蜀大王，正去压制地煞。小妖就知道这些。”
周华点头，示意蛇妖离开。营房各处巡查井罗有序，救人之事还需做的掩人耳目。
既已清楚营地兵卒分布，周华闪身离开原地。
营地伙房中烟气缭绕，一小童穿灰白衣裳，头上包着方巾，叮着陶锅里，不时添些柴火，口中念念有词：“黄夫人当家炒姜忙，大黄人参加当归。”
“没有妖丹换芍药，少点丹毒多点药。”
“喜命你又念叨什么呢。”禾阿师推门进来，往长凳上一坐。
“禾大哥你送完餐啦。”喜命一边用小木片扇动火候，一边回头瞅了下。
“这牢房建在茅房边，熏死啦，你别靠近啊。”小童露出一副厌恶的样子。
“你这是讨打，嗯？”喜命看煮的差不多了，倒了一碗给禾阿师。
“禾大哥你后天残疾，这个存命汤对你还是有点效果的。”看小童笑嘻嘻样子，禾阿师好气又好笑。
“你看我可怜拉我进营地也就算了，怎么给你师傅的药也分给我了。”
“我师傅吃不了那么多啦，每次都浪费掉，这药材可是很难找的。”喜命把碗一放，就用纱布包着护手端起陶锅往外走去。
“喜命？”禾阿师叫了一声。
“什么是啊，禾大哥。”转过身，陶锅滚烫，包着布拿着，脸上还是鼓胀通红。
“没事没事，你快去吧。”
只听哼的一声，门口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