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情圣(下篇)
跑完这一单,邓元珂就先回去了,坐在沙发上仔细端详着那张微信名片,头像是个露着胸线的女人,表情有些夸张,大概美颜也开到了最大,所以不确定本人的真实长相,甚至不确定是不是本人的照片,昵称起得还挺可爱,叫彤彤,签名写的是风里雨里彤彤等你,对陌生人可见的几条朋友圈文案几乎是一样的,都是说同学们请注意,上课时间到喽,配图是性感美女的私房照,邓元珂仍不确定那是不是她本人,想要找到答案似乎只能先添加到通讯录了。
邓元珂却陷入了纠结,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也毕竟这是李师傅的姘头,李师傅固然算不上有多难看,可是邓元珂还是有一些芥蒂。 没想到李师傅这么热情,居然特意打了语音电话过来,问邓元珂加没加那个美女,邓元珂手一哆嗦直接点了添加,心情瞬间激动万分,好像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
对方几乎是秒回消息:“哥哥你好呀。”
邓元珂更加紧张起来,小心地回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对方则发来一个偷笑的表情,又发了一段语音,说的是:“哥哥今晚过来吗?”
邓元珂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清了清嗓子,却还是打字问道:“那个……怎么称呼你呢?”
回说:“这边是彤彤,哥哥叫什么呀?”
邓元珂红着脸说:“叫我阿珂吧。”
彤彤说:“所以阿珂哥哥今晚过来吗?”
邓元珂说:“可以发一下你的照片吗?”
彤彤说:“头像和朋友圈都是彤彤呀,哥哥是要看其他地方吗,彤彤当面展示给你看呦。”
邓元珂也不好意思再坚持,过了一会才又说:“那价格怎么说?”
彤彤说:“单次5张,过夜8张哦,要不要来嘛。”
邓元珂面红耳赤地挠了挠后脑勺,最后挤出几个字:“我先考虑一下吧。”
彤彤说:“好的呢,反正现在时间还早,那我先去吃饭喽,哥哥想好了直接给我发消息叭。”
原来已经过六点了,邓元珂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脑海中思绪飘飞,想到了过往接触过的女性,有暗恋过的有擦肩错过的有表白失败的也有无情拒绝的,一直到最近这个让他半死不活的,不想还好,这么一想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可悲,别人十几岁已经当爹了,自己马上奔三的人了却连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人生在世还有什么趣味了,拼命赚钱为什么,每天劳劳碌碌又为哪般?
“靠!爱咋咋地吧!今天说什么也得把事给办了!”邓元珂如此说,房间并没有其他人,但他的声音却很响亮,似乎在给自己加油鼓劲,又像宣泄心里积压多年的哀怨,大概还有一丝与悲惨过去彻底决裂的雄心。
七点多钟,邓元珂怀着忐忑的心情给彤彤发了一条消息:“吃完饭了吗?”
不曾想彤彤直接一个电话呼了过来,邓元珂迟疑了几秒钟才按下了接通。
“哥哥要过来了嘛。”彤彤说。
邓元珂小心地问:“现在方便吗?”
彤彤笑着说:“按说呢现在是早了点,但是没关系呀,只要哥哥想来,彤彤随时准备着。”
邓元珂脸上一红,没想到还是露怯了,连这点经验都没有,真让人笑话,可是既然已经准备好了,拖得越久恐怕越没有状态,索性硬着头皮上吧。
彤彤的地址是一处商场上方的小公寓,邓元珂从前就听说那里是本地有名的鸡窝,当时还没想过迈出这一步,今天则是直接付诸行动了。 房门打开的瞬间,邓元珂不禁两眼一亮,这个彤彤还真实在,长得和照片并没有多大差别,照片甚至还保守处理了。
“是阿珂哥哥吧,快进来吧。”彤彤热情地说。
邓元珂下意识地看了下左右两边,并没有路人经过,再看房间里面,暗红色的光线暧昧极了,浓郁的香气更是让他如同喝了半斤白酒一样飘飘然,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身处梦境般虚幻,可是彤彤那软若无骨的双手却又分外真实。
不觉已经9点了,彤彤气喘吁吁地将桌子上满满一大杯水一饮而尽,看了一眼手机,表情更加惊悚,“这都快两个小时了,我天呐,你是吃什么了吗?”
邓元珂说:“来之前叫了个外卖,一份炸鸡一杯可乐,就这些了。”
彤彤说:“那我真的服了,搁在平时我都接两单了,这可是不划算哦。”
邓元珂虽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是出奇地兴奋,男人的自信力喷涌而出,过去的那些自怨自艾也好患得患失也罢,全都烟消云散了,谈吐也跟着变得豪爽优雅起来。
次日一早,邓元珂心满意足地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半路上看什么都觉得像是在对自己微笑,浑身上下舒服极了,他终于找到了人生的乐趣,终于找到了生活的意义,就在出租车上立下宏图大志,生活可以没钱,但绝对不能没有女人。
转眼到了上班时间,搬家公司的人事经理打电话过来问邓元珂是否确定好要办理入职,邓元珂异常坚定给出了回应,然后带着身份证和充电宝就出门了。
公司每天都要开早会,李师傅远远地冲邓元珂打招呼,坏笑着说:“怎么样兄弟,没骗你吧,话说你有点东西啊,彤彤都跟我说了,金枪不倒啊!到底吃什么了,也给我推荐一下。”
邓元珂原本还有些恼恨他揭穿自己处男的身份,可是现在却感觉他分外亲切,两人竟因此结下奇怪的友谊,当领队询问要和谁一起出车时,邓元珂几乎想都没想就点了李师傅。
行车途中,李师傅问起昨晚的细节,邓元珂到底还是有些放不开,认为这种事过于私密,自己可以肆意放荡,但与人分享终究有违道德观,李师傅说:“兄弟此言差矣,你觉得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什么?”
邓元珂想了想,说:“快乐?”
李师傅兴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果然聪慧,就是要快乐!那你说怎么才能获取快乐?”
邓元珂说:“难道是买房买车,妻妾成群?”
李师傅笑了起来:“不错,那确实是快乐的一种表现形式,但也不是绝对,想要绝对的快乐只有一条路,你猜是什么?”
邓元珂说:“那我就有点想不通了,人一生追求的,尤其是男人追求的不就是这点事吗?”
李师傅说:“可是仍有很多人符合条件,但他们却并不是那么快乐,你猜为什么?”
邓元珂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反问道:“那以李哥看来,怎么才能快乐?”
李师傅说:“很简单,不要脸自然快乐。”
他这么说完,自己先就笑了,邓元珂回过味来也跟着大笑不止,李师傅接着说:“不要脸说得文雅一点就是没有道德观,文明社会最难对付的就是道德绑架,可是我没有道德,你拿什么绑架我?我就只顾自己享受,谁也不能用任何条条框框来约束我,这才是真正的快乐源泉。”
邓元珂愣了大半天,好像悟道一般,也许李师傅的话终于让他突破了心中某一道屏障,过往种种如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现,所有那些不快乐的瞬间则纷纷定格住,当时的心境同时从心底涌出。
“兄弟想什么呢?”李师傅问。
邓元珂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突然握住李师傅的手,激动地说:“李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李师傅大惊失色,紧急把车子停到路边,问:“兄弟没事吧,受什么刺激了?”
邓元珂笑着说:“当然没事,不但没事,好得很呢!”
李师傅更加慌张了,结结巴巴地说:“那什么,刚才咱们就是随便聊聊,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了。”
邓元珂还是很激动地说:“往往世间的真理都是随口说出来的。”
李师傅更加疑惑地看向他,邓元珂却并不打算多做解释了,笑着说:“行了,咱们接着出发吧,客户还等着呢。”
这一天邓元珂跟着跑了9单,加到两个女客户的微信,李师傅亲眼见证了他的蜕变,一天前还是一个容易脸红的处男,如今俨然成了一个纵横情场的老手了。
邓元珂当然发现了自己的变化,当天晚上就和其中一个女客户出去看电影了。
杨细月是外地人,上个月才过来这个城市,找的工作待遇不错,很快就从原来的小房间搬到大房子去了,因为没什么朋友,所以社交应酬不多,但人总归是有结交异性的渴望,尤其在人生地不熟的他乡。
看电影之前不免坐在一起吃个饭,邓元珂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心思,所以不断给她讲一些当地的趣事,杨细月十分受用,笑得花枝招展的,最后还主动买了单。
电影是杨细月选的,邓元珂根本毫不在意,在影院也根本都没看荧幕,全程都在偷瞄同行的佳人——身材略娇小,但胸部比例还算匀称,留着一头公主切,皮肤很白净,五官精致且幼态十足,嘴唇薄薄的,笑的时候眼睛会眯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看够了吗?”杨细月突然问道。
邓元珂不慌不忙的说:“看不够,根本看不够。”
“有那么好看吗?”
“有。”
“哪里好看?”
“头发。”
“恩?”
“眼睛。”
“哈?”
“鼻子、耳朵、嘴巴、肩膀、胳膊……”
“哎呀肉麻死了,快别说了。”
“但是我最喜欢哪里,你知道吗?”
邓元珂才说完,杨细月就捂着脸说:“呸呸,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邓元珂说:“我最喜欢你的嘴巴。”
杨细月抬起头问道:“为什么?”
邓元珂认真地说:“因为它会亲我。”
杨细月说:“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邓元珂深情地望着她,缓缓地眨着眼睛,突然把脑袋伸过去,和杨细月亲在一起。
“兄弟傻笑什么呢?”李师傅一脸嫌弃地问。
邓元珂这才从昨晚的甜蜜记忆中走出来,放倒座椅,半躺下去,枕着自己的双手说:“李哥你没说错,搬家工人还真是一份美差。”
李师傅说:“嗐,我以为怎么了呢,那哥哥还能忽悠你不成?对了,昨天那个姑娘怎么样,娇小的那个,我看你眼睛都冒光了。”
邓元珂说:“其实呢,昨天我们约会来着。”
李师傅猛地一拍方向盘,恨恨地说:“我早该猜到的,你小子暗度陈仓啊,难怪今天满面春光,原来如此!快说说那姑娘怎么样?”
邓元珂说:“一个字,绝!”
李师傅兴奋地说:“握草,该不会还是处女吧,兄弟赚大发了!”
邓元珂说:“那倒不是,她在大学谈过一个男朋友,还在校外同居过一段时间。”
李师傅说:“这……没想到啊,看起来那么清纯,真是可惜了,原来老早就让猪八戒给拱了,要不说他们大学生会玩呢,不过你也不亏,萝莉大学生啊。”
邓元珂说:“什么亏不亏的,我们这可是爱情。”
李师傅说:“这话你也就骗骗人家还行,跟我说这个可是有点讨打了。”
邓元珂哈哈一笑,“其实缘分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有时候认认真真却未必有结果,有时候打打闹闹可能反而是真爱了。”
李师傅说:“兄弟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情圣了。”
邓元珂仔细回味着情圣两个字,但凡带圣字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必是所在领域的佼佼者,什么书圣药圣诗圣剑圣概莫能外,而且单是有所造诣还不够,更要有相当的人格魅力,所以情圣这个词实在有些嘲讽了,因为放眼看去,但凡在情场中的得意之徒,似乎都没有什么相当的道德水准,最后一定都免不了戴上玩弄异性的臭帽子。
接下来几天,邓元珂和杨细月往来密切,就在杨细月的住处过起了同居的逍遥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杨细月的母亲很快要来看望女儿,还准备多住些日子,邓元珂只得收起旺盛的欲望,乖乖回到自己家里独守空房。
所谓由俭入奢易,而由奢入俭难,邓元珂既然习惯了抱着女人入睡的日子,再也不能承受每天一个人从床上孤独地醒来,两天后就打起了歪心思。
都说初恋最让人难忘,到嘴边的肉却没吃到则更加让人耿耿于怀,邓元珂原本以为自己差不多释然了,可是对蔡维芳的思念反而一天胜过一天,或是不甘或是赌气,什么原因并不重要,现实是蔡维芳的音容笑貌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天下班回家,邓元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尤其烦躁,心下一狠,简单收拾一下就出门了。
养生馆在这条街上并不少见,但邓元珂的目标很明确,经过了一个又一个华丽的门脸,拒绝了一个又一个拉客的美人,终于赶到了心仪的所在。
前台小哥一眼认出了他,热情地说:“过来了哥,好像有段时间没看见你了。”
邓元珂笑着说:“最近比较忙,终于有空了,这不立马就来了。”
小哥说:“得嘞,感谢哥的支持,对了哥,咱们新来了两个妹妹,还是少数民族呢,要不要体验一下?”
邓元珂微笑着说:“下次吧,今天还是想找芳芳。”
小哥面露难色,回说:“真不好意思啊哥,芳芳她前几天刚刚离职了。”
邓元珂恍如摸了电门,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离职了?”
小哥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遇到更好的机会了吧,咱们也不限制员工的自由,想走也不能拦着嘛。”
邓元珂为了与蔡维芳重逢,提前准备了好多种开场白,有霸气外露的,有伤感婉约的,还有煽情走心的,可是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原本激动的心情瞬间如死灰般寂静。
小哥说:“哥,那要不先体验一下新人?”
邓元珂说:“我记得有两个姑娘和芳芳很要好的,她们还在吗?”
小哥说:“哦你说男男和珠珠吧,珠珠上着钟呢,好像也快结束了,男男倒是有空闲,哥你看是等一会还是?”
邓元珂不假思索地说:“那就男男吧。”
小哥说:“哥你稍微坐下,我这就让男男去准备。”
这时旁边椅子上有个戴口罩的男人说:“怎么回事,我先来的,怎么先给他安排上了?”
小哥说:“不好意思,这位哥是咱们的vip,而且有提前预约,所以……没关系的,另一个房间马上给您安排。”
邓元珂没有理会这些琐事,静静地坐到沙发上,心里在各种猜测蔡维芳的去处,她会到哪里呢,她又会做什么呢?
“咦,你怎么来了!”
邓元珂抬头一看,却是钟玉珠刚刚下钟出来,不由得一阵激动,起身问她:“芳芳是怎么回事,怎么离职了?”
钟玉珠笑着说:“哎呦,还没忘呢,这么痴情哦,可是人家都回家结婚去了。”
邓元珂锁着眉头问道:“什么?跟谁结婚去了?怎么……怎么这么快吗?是不是上次见过的那个人?”
钟玉珠说:“你别激动嘛,女人呐总是要结婚的呀,不跟你结就跟别人结,有什么稀奇,而且你也不用瞎想,不是上次的人,是一个追了她很久的老乡,比你们认识的时间还要早,最开始芳芳根本瞧不上他,后来……哎呀,可能就是缘分吧,反正人家回去结婚了,现在过得可幸福,那个男人可会疼人。”
前台小哥一旁催促起来:“珠珠先别聊了,准备上钟了。”
看着钟玉珠和口罩男一同走进房间,邓元珂的心情变得十分古怪,小哥悄悄说:“哥,男男在等你了,我带你过去吧。”
邓元珂浑浑噩噩地哦了一声,走到拐角处看到了蔡维芳的另一个姐妹王赛男,王赛男认出了他,有些惊讶地说:“你怎么来了,可是珠珠已经离职了。”
王赛男虽然留着短发,长相却颇有女人味,樱桃小嘴尤其让人过目难忘。
小哥说:“男男,好好表现,有事随时招呼。”
走进熟悉的房间,邓元珂的心情却大为荒凉,王赛男已开始摆弄工具包的东西,一边说:“先洗一下吧。”
邓元珂说:“不用忙和了,咱们就单纯聊聊天吧。”
王赛男微微一怔,放下手里的东西说:“那也是一样钱的。”
邓元珂说:“我知道,放心吧不杀价,你也坐过来吧。”
两人静静地坐了几分钟,王赛男说:“天呐这多少有点尴尬了,不如还是给你上钟吧。”
邓元珂说:“不用麻烦了,你就当休息一回。”
王赛男说:“是不是因为芳芳?”
邓元珂说:“你们还有联系吗?”
王赛男说:“朋友圈还在,但已经不私聊了,你也知道的,她都结婚了,如果让家人知道她原来是做这行的,肯定影响感情。”
邓元珂说:“你们做这行的,是不是都很随便啊。”
王赛男说:“难怪芳芳不跟你了。”
邓元珂说:“怎么讲?”
王赛男说:“太不会说话了,就算是对我们这样的人,也不该说这么直接,毕竟我们也是女人,而且若不是生活所迫,谁也不想做这行的。”
邓元珂说:“是我欠考虑了,我向你道歉。”
王赛男说:“那倒不必,如果我们连这种话都不能忍受,大概也是赚不到钱的。”
邓元珂说:“听你刚才说的,好像也知道我和她的事,可以展开说一下吗?”
王赛男说:“当然知道了,我们私底下都叫你大情种呢,芳芳经常跟我们说起你,有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念叨你,我们当时还说芳芳这回可是找到幸福了,那会真是特别羡慕她,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她越来越少提起你了,我们还都替他惋惜,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既然现在聊到了这个话题,可以透露一下,你们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邓元珂听得心惊肉跳,叹息着说:“一言难尽,都是我不好,听说她现在很幸福,我替她开心。”
王赛男说:“哇塞,这么富有大爱吗?慢着,你是不是移情别恋被发现了?”
邓元珂说:“没有的事,我到现在也特别喜欢她,可能我们之前真的没什么缘分吧。”
王赛男说:“可是总该有原因的呀,本来如胶似漆,突然形同陌路,所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看着对方充满求知欲的眼睛,邓元珂说:“也罢,这算我的私密了,就算跟芳芳也没说过,确切地说,根本来不及说。”
王赛男说:“你放心,我肯定给你保密。”
邓元珂笑了起来,然后发觉这一笑,心中的郁结似乎也跟着跑出来了,浑身舒坦了不少,大概这就是真的放下吧。
“其实我无所谓的,你跟姐妹说的话也没关系,反正也不算见不得人的丑事。”邓元珂异常平静地说。
王赛男更加好奇了,邓元珂接着说:“不怕你笑话,遇到她之前,我根本没有正经处过女朋友,当然也有过机会结束童子的身份,但心理上总像是有一道坎迈不过去,我一直不懂,知道遇到芳芳,我知道那东西就叫爱,我一直在等一个爱我的人同事也是我爱的人,只有在这个前提下,我才会有冲动,才敢有冲动,可是后来我又发现,越是爱一个人,反而越不忍心碰她,就想等到一个最合适的机会,因为我不想让她对我失望,我想让她知道我是真心喜欢她,并不是因为肉体的寂寞。”
王赛男的眼神明显出现一道光,一脸认真地说:“很好啊,所以你们是从没睡在一起吗?”
邓元珂说:“睡了。”
王赛男似乎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哦了一声就没下文了,邓元珂说:“睡了,又没完全睡。”
王赛男说:“什么意思?什么没有完全睡?”
邓元珂说:“我们一起躺在床上几个小时,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王赛男发出一阵惊呼,小心地说:“为什么?该不会是你……”
邓元珂说:“据我所知我的身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王赛男说:“那为什么?你们男人在女人身上绞尽脑汁,为的不就是那点事吗,可是事到临头为什么……”
邓元珂说:我只知道自己非常爱她,当时的想法已经不记得了,大概是想再多培养感情,然后等我们已经不彼此,已经海誓山盟,大概在那个时候再一切水到渠成。”
王赛男听得入神了,愣了一会才说:“以你这样的想法大概很难找到女朋友吧。”
邓元珂笑着说:“我知道,但就算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大概我还是会听从自己的内心。”
王赛男说:“所以……你有女朋友吗?”
邓元珂一脸惆怅的摇摇头,苦笑着说:“没有。”
王赛男异常坚定地说:“那你现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