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月亮保佑放假吧
她们在教室里享受着暖洋洋的环境，等到下课铃响班里同学带着身上的寒意进班时，陈西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她看着夕扬走进来，他好像刘海有点长了，陈西注视着他心里想着。
她心里暗暗感慨她喜欢的男孩是真的好看啊。他的好看不是老人辈的说的那种男生女相，不是那种阴柔的会让男生们都看不惯的脸，是硬朗中透着温柔，他有一种让人一看他那张脸，就能想起“坚韧”二字的错觉感。
“囔给你。”夕扬示意让她把手伸出来，他的手叩上去，原来是一掌雪。
一个雪团。
陈西笑看着这个雪团，李月季也回头来看来着。
她的目光在陈西和夕扬的两个人身上穿梭，末了冲陈西笑了笑。
神情中透露出一点八卦。
陈西有点脸红，她太知道女生之间那种笑是什么意思了，怎么办，难道被发现了吗？
她是不是被月季发现她喜欢夕扬了？
没事，没人问自己就不说。
嘴长在自己身上，难道还有人能把自己的嘴撬开不行。
“等会就化了。”陈西看着他其实是不解等会就化了有什么好带上来的。
“想带就带了。”夕扬随口说着，翻着下节课上课的书。
陈西把那一团雪放到了暖气上，点了点李月季看，“我打算把它给烤了。”
那团雪化成了一迹水，转瞬即逝又被暖气烘干了。
就好像它从未来过一样，而证明它存在的痕迹，就是夕扬把手叩在陈西手上的那一刹交汇的温度。
仅仅是那时刻的掌心错过的温度。
人们东奔西顾于时间中，时间却总不留情面。
越长大陈西就越怀疑时间存在的真实性，她真的怀疑她只是在一个时空下，无时间限制地长大，或许长大是一瞬间的事，或许又是永恒。
她说不准，她不知道。
她发现自从上了初中，她就不再像小学时事无巨细地把班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父母了。
因为她害怕被父母发现她有喜欢的人了。
如果被父母知道，那该怎么办，她时常会这么想一下，然后再忘掉。
这一转眼就到了月底。
陈西和李月季刚找完牛莉莉，在走廊里一边互相挽着胳膊走着，一边调侃有的班好洋气，还过圣诞节，班里会有大家集体用班费购置的圣诞树，大家会把写着自己愿望的小卡片放上去。
反正三班没有。
但是李月季在平安夜那天，给陈西和牛莉莉一人送了一个被精美纸盒包装的大苹果。
圣诞节不过，但是元旦联欢晚会还是要开的。
这是传统。
12月27号，星期日，陈西一个人去文具店买贺卡。
这是个不容易的活。
陈西对这些很讲究，什么人搭配什么样的贺卡，只有她觉得合适了，她才会买下。前提是重要的人，其余的挑好看的即可。
那天她吃过午饭后出门，一直到天黑了才回到家。
她买了好多贺卡，给朋友，给喜欢的人，给刘小燕的，给班里同学的，还有任课老师们。
晚上仨俩下吃完饭，她就要在贺卡上写满祝福语，任务量有些庞大，她决定这个夜晚先写一些好写的，只需要耗费笔油而不需要倾注情感的贺卡。
元旦联欢会定在12月30日星期三下午，开完会就放假了。
陈西没有什么才艺，小时候学过二胡，后来也没有再学过，再长大一点妈妈给她报了绘画班，每次考核她都是画的最难看的。
她注定，是个没有才艺的人。
但没关系，她不在乎，倒也不是她这么安慰自己，只是她从来不觉得没有才艺就怎么不好，没有才艺可以去欣赏那些有才艺的同学们表演节目啊。
30号前一天，陈西坐在书桌前，看着剩下的几张贺卡，除了给院里一起长大的朋友们，还有三张分别是给李月季，夕扬还有刘小燕。
她不知道该写什么。
她想了想，斟酌了又斟酌，最后在笔下写上：“大胆的向前走着你的路吧，前路浩荡，如果可以，我愿一直陪伴你。新年快乐月季！”陈西认为月季是一个内心有自己目标的人，她不知道她要走的方向，但她会为她祝福，如果可以，她想在她身后默默陪着她。
她总觉得自己能做李月季的朋友，可真是幸福啊。
地三鲜这时跑进来，在陈西脚下蹭来蹭去，陈西感慨果然身上有皮它不冷啊，它弯腰把地三鲜抱起来，一直摸着它的狗头，不知道写给夕扬的贺卡上该怎么写。
她顺着地三鲜的毛摸啊摸，最后在贺卡上画了只狗狗，上面写着“地三鲜”，配文：“新的一年，希望夕扬同学爱上这个人间！1993年要一起快乐！”
她觉得人间很好，她希望夕扬能够和她一样喜好人间日常。
当然，这又是强加于人了。她看着自己在贺卡上写的那两个字“一起”，就偷偷笑起来。
“一起”，真的让人感到很甜蜜啊。
陈西自己在屋子里偷笑起来，怀里的地三鲜舔着她的手指。
她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写给刘小燕，她希望她勇敢地学会拒绝，学会说不，可是这是站在她有李月季这个朋友的前提下，如果今天换做是她，她会怎么做，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真的有身临其境吗？
最后她想了想，在贺卡上写到，“希望新的一年小燕同学继续保持可爱，绽放最美的你自己！”
如此，她停笔，放下地三鲜，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这又一年，要过去了。
她站起身，拉开窗帘看向窗外的月亮，今夜星星格外闪烁，陈西不知道那轮月亮照亮过多少人。
古今中外的天空都是同一个月亮吗？
月亮究竟活了多久。
她晃了晃脑袋，她不愿意去思考那些似是而非的，过于抽象而不具体的问题，这不适合她。
她眼下最大的期待不是赶紧结束元旦联欢会，她最大的期待是放寒假！
陈西无比向往着每一个不用早起的日子，许愿早点放寒假，月亮啊月亮，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