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我幸 (2)
光阴荏苒,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半年就这么过去。上官浅的肚子也是越来越大,临近生产之际,寒鸦柒越发紧张,几乎快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我说你至于吗?我只是生个孩子,你这紧张的模样倒像是我马上也赶赴刑场”上官浅撇了撇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女子生子本就凶险,你虽然底子不错,但难免还是要吃一番苦头。我又怎么会不担心?”
寒鸦柒叹息一声,如上官浅所言,他的确是紧张,毕竟她怀孕早期反应就剧烈,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除了那日渐拢起的肚子,哪里都瘦,原本那软乎乎的脸颊,也消瘦太多。
每每看到时,他都巴不得上宫门去弄死宫尚角
眼见寒鸦柒脸色越来越沉,上官浅又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轻笑一声,扶着腰站起身来:“待这孩子出了,你要做它义父。不然我可不依。”
“就怕你不愿要去看枳安?”
“嗯。凌叔叔说,多和安安说说话,说不定她就能早点醒过来。”
提及上官钰,上官浅微微翘起的唇角挂着满心的喜悦,阳光映着她那笑脸上,如同玫瑰一样鲜艳
宫门一年一度的四宫集会,原本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宫远徵不会到场时,他却姗姗来迟,腰间没有配玉反而挂了一个银铃铛,走起路来叮铃作响。
轻咳一声,宫子羽缓声道:“既然远徵弟弟来了,那便正式开始”
无锋被灭,宫门现在可谓是一家独大。然,树大招风。今日集会便是商讨以后宫门如何发展。
只是原本还算和谐的会议,在长老的一句话下彻底终结。
“执刃,宫门嫡系凋零。如今无锋已灭,不如为角徵两宫重选新娘”
此话一出,宫子羽顿时感觉如芒在背,仿佛只要他一答应就要身首异处。连忙开口:“长老不妥吧?无锋首领虽已死亡,可仍然有部分家族暗中窥视。重选新娘未免草率了些。”
“我与执刃意见相同。”宫尚角收回视线,嗓音微哑:“无锋残余势力尚未清除,难免她们不会卷土重来。”
“所有当时就不该放任那群人离开!”
那群人?
只见咔嚓一声,宫远徵手里的茶杯被他彻底捏碎,鲜血流淌,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既然长老旧事重提,那我倒想问问长老。当日无锋进攻宫门,若没有上官浅和安上官钰相助,宫门会有多少损失?我哥内力最高,可也仅与魍阶持平,更别提无锋还有魉阶刺客。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谁敢说自己可敌点竹。”
“远徵!别说了!”
若说这话的是宫尚角,宫远徵说不定还会收敛几分,可偏生说这话的是宫子羽
“为什么不让我说!凭什么宫门心安理得享受着她们带来的好处却又将她们划分出去?!”
执刃厅彻底安静,即使长老想出声反驳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直到一位黄玉侍步履匆匆来到殿中。
“启禀执刃,各位长老,后山山林出现了一条约三尺长的赤蛇。我等本打算直接斩杀,只是它缠绕于一株奇花旁,唯恐伤及。还请各位定夺。”
“那远徵弟弟先行一步,我们随后就到。”
不等长老出声,宫子羽便先行开口,对宫远徵使了个眼色,他的眼睛亮了亮,随即立刻行礼离开。
来到后山,果不其然看到那条赤红色的三尺长蛇,它倒是聪明,知道寡不敌众特意缠绕在一棵罕见的花卉旁边。
“徵公子”
“嘘。”宫远徵放轻脚步缓缓靠近,那赤蛇的脑袋微微一偏,蛇信子吞吐,好似在他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味。
“你是安安养的,对不对?”
话一出口,宫远徵只觉得自己似乎是疯了,即使这蛇与上官钰有关,难道还真能听懂自己的话吗?
可没想到的是,它竟然将蛇脑袋放低在宫远徵手下,蛇信子触碰他腰间的铃铛:“丝丝——”
“她把你留下来,是不是代表”
如果寒鸦凌可以死而复生,那是不是代表她也给自己留下了后路?
駐蛊、駐蛊
那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让点竹宁愿冒险也要亲自来?
握住铃铛,宫远徵轻声道:“你们把它安全的送到徵宫。”
“是。”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上官浅这才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不易。
先是小腹传来一阵又一阵钝痛,破水之后,是一阵较之于刚刚还要剧烈的疼痛。
司徒红在里面陪着,寒鸦柒就在外面来回踱步,看得万俟哀头晕:“你着什么急?不知道的以为生的是你的孩子。”
换做平时,寒鸦柒高低要和万俟哀呛两声,可是今日他实在是心烦,也就没有开口搭理。
“她底子不错,会顺利的。”寒鸦凌轻声宽慰道。
“但愿如此。”
房间当中,血腥气弥漫,上官浅虽然已经疼的满头大汗,紧咬住的下唇已经渗血,却依旧不发一声。
“你们两个不愧是姐妹,够倔。”司徒红握住上官浅的手,轻轻的给她擦起汗来。
露出一个惨笑,上官浅听从稳婆的指引再次用力,浑浑噩噩间,总算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
“恭喜,是个小丫头。”
把孩子放在上官浅身边,司徒红又将她的碎发整理好,“取个名字吧?”
看着襁褓中的小家伙,上官浅缓缓开口:“兰因絮果,现业谁深。就叫絮儿吧。上官絮”
点了点头,司徒红道:“挺好。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告诉他们一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