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师弟
“呵呵。”
沈仲冷笑了两声,接着用手猛掐自己的大腿根,以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相信宋缺可以分辨是非的,他已经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了宋缺,他偏不信,宋缺对那个老怪物的感情能有如此深厚,能如此的信任那个老怪物。
下意识的,他摸了摸自己消失的左眼,又看了看宋缺。
这一眼,直接让宋缺倒退了一大步。
宋缺愤怒地看着沈仲,右手死死握紧,仿佛要与他来个你死我活,但这种状态支撑不了多久,他威胁道:“我不会伤害你,我会告诉师父,让他把你这个骗子赶下山去。”
闻言,沈仲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讥讽。
想都不用想,表面上他俩没打起来,但在宋缺心中已经打起来了,只不过打着架的,是他的两个灵魂。
这两个小家伙一个相信沈仲,一个相信胖道士师父,打的头破血流。
这一切的一切,终于化作心魔,撕咬着宋缺的心脏。
“等着吧,我会求师父今日便驱逐你,你我也不用再合作了,师父说了,他会亲自教导我识字。”豆大的汗珠从宋缺通红的脸庞滚下,滴落在地,宋缺只感觉腹部疼痛难忍,气海混沌,他不得不重新盘坐起来调整气息。
这下子,没了宋缺这个乐子,沈仲也就乖乖跪了回去。
时至傍晚,黄昏的光芒即将逝去,石阶上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这脚步声让宋缺如释重负,他欣然起身去迎接,同时从怀中取出那竹子卷轴。
胖道士的臃肿身影出现在紫金殿外,宋缺刚想上前诉说先前的一切,可他看到了师父身后跟着的那些乞丐们。
这些乞丐们饥肠辘辘,仿佛下一刻就会昏厥过去。
宋缺毫无犹豫地收回了竹子卷轴,一同收回的还有到了喉咙的话。
胖道士见宋缺来接自己,连忙喜笑颜开:“小宋缺,如何啊,为师不在的这一天有没有好好修炼啊?”
“弟子一切安好,只是想念师父的很。”
“哈哈哈,好好好。”胖道士久违地笑了两下,又指了指身后的那些小乞丐,“他们,是为师采药遇上的人,为师看他们可怜,就从地主们手中买了过来,现在,他们算是你的师弟了。”
宋缺仔细打量了眼他们,露出了一抹惨淡的微笑,眼中再没有孩童时的保护欲望。
“小宋缺,还记得你小时候吧,为师是怎么带你入门的。”
“弟子记得。”宋缺恭敬地回道。
“那好,你拿着仙丹,带着他们去挑选洞府,之后,再去找沈仲小子识字。”
宋缺怀中一沉,已然多出了几颗仙丹。
师父的神通越发广大了。宋缺心想,然而不敢多耽搁,带着这五个师弟前往了石洞内,身后传来了沈仲对胖道士的顶撞与挥舞鞭子的破空声。
这声音吓到了那些新来的师弟。
来到了石洞内,宋缺指着一处比较大的洞府说道:“那是你们住的地方,里面有你们的道袍,晚上记得换好。”
这群乞丐点点头,对于年龄相仿的宋缺来说,他们也稍许放下了胆怯,其中一个忍不住问道:“那个道士说,带我们来可以吃饱饭,还可以学仙法。”
“对对,这是真的吗?”
“只要能吃饱饭,再怎么样都可以!”
“别急。”宋缺叫住了他们,又从怀中取出了五颗仙丹叫他们服下。
他们看着仙丹有些犹豫不决,似乎不认为吃下这仙丹就能获得仙法。
“吃下之后,若是出现腹疼便是修仙的天赋极佳之人,同时吃下了它们,你们才能获得食物。”
听说吃了后能获得食物,他们再也不犹豫,一口便吞了下去。
与七年前一样,一开始还无效果,渐渐地,一个奇怪倒了下去,捂着肚子蜷缩在地,宋缺也露出了欣喜之色。
等他恢复了行动力,宋缺也如约给了他一颗辟谷丹,只是在给与的途中犹豫了一下。
他解释道:“这是辟谷丹,吃了后三天内都可不进食,且会提供源源不断的气力。”
其他四个乞丐对视一眼,立马又有一个人抱腹倒地。
只是,他在喊疼的同时满地打滚。
宋缺的脸一下子黑了,虫卵进入丹田孕育的过程他也体验过,那种特殊的疼痛足以让全身僵直,不再动弹。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拿起了沈仲的异瞳,观察了起来。
果不其然,这人丹田处,根本没有孕育出虫卵!
“别演了,我会如实上报师父,还有,你们也别想耍什么花招,没有天赋的人,也一样可以修仙,也一样可以获得食物。”
只是,他们的食物,就不足以填报肚子了。
宋缺收起异瞳,恰好见到一个紫青色的人影从洞口走入。
他拱手道:“师父,如上次一样,出了一个有天赋的弟子。”
“不错。”胖道士脸色铁青,估计被沈仲气的不轻。
“宋缺,你去找沈小子学字吧,为师要教这些弟子一些本门的规矩。”
“是。”宋缺应声离去。
再次来到了紫金殿,沈仲已经站起身等他了。
“开始吧,不要再教我一下奇奇怪怪的字眼了。”
“呵呵。”沈仲冷笑了两声,“老子就知道你不会说的。”
沈仲往宋缺身后看了看,然后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若是有师弟被逐下山,你大可以用老子的眼睛看一看,他是如何被炼成丹药的。”
“住口!休再污蔑师父!”
“呵呵,老子的眼睛除了视察灵气之外还有粗略的透视之效,你大可以在”
“我叫你住口!”
宋缺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抓住了沈仲的衣领将他按在地板上。
他一手取出丹方放回功德箱里边,一手扯着沈仲来到旁边,让他取出白纸与墨教自己识字。
宋缺放开了手,沈仲也不再逗弄宋缺,开始教他识字。
开玩笑,和他动手,怕是那老怪物现在就会弄死我。
当然,这是沈仲的心话,另外没人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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