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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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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头认识的?你们什么关系?”隋十一奇怪问道。

    “他是我新认的师父。”

    “她是我新收的徒弟。”

    两人异口同声道。

    “得,挺合适,天生的师徒。所以你刚才下着棋偷跑出来跟我说去方便,合着就是拐人去了?方便方便,就方便到墙那头去了?确实挺方便。”隋十一打趣道。

    “话怎么说的这么难听,这是我正儿八经收的徒弟,海棠酿我都收了,我徒弟亲自送我的拜师礼,能草率吗?你还不了解我?我闻仲恺岂是那等草率之人?”

    闻仲恺此时说话也孩子气起来。

    “行,那既然这样,我作为兄弟也不能不管,一会我就护送你们从后门出去,但是有一点啊!你们不许出卖我,不然你二叔找到我父亲那,我又该挨踢了。”隋十一说。

    “那必须的,好兄弟必然不能出卖好兄弟!”徐子衿拍着胸膛道。

    “好。”

    隋十一给徐子衿找了套男丁的装扮,又让闻仲恺装作喝醉了的样子,让他同闻仲恺偷偷溜出府。为了逼真,隋十一还特意偷了他九姐姐的胭脂,给闻仲恺的俏脸上拍了几下,惊慌失措间不小心打翻。

    闻仲恺看着自己猴屁股似的脸哀叹道。

    “交友不慎啊,我平时喝多了哪里就如此了!太夸张了吧!猴屁股一样。”

    “不夸张,你哪次喝完都比这还红呢!”隋十一吐槽道,徐子衿在一旁笑着。

    “你…你别笑了,在这看师父的热闹,站哪边的啊你!”

    “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不想笑,可隋十一说像猴屁股,徒儿也觉得,越看越像,哈哈哈哈。”

    徐子衿笑得前仰后合,闻仲恺羞耻的用帕子擦着脸,企图将胭脂蹭下来一些,屋子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就这样,徐子衿和团圆扮着男丁,踉踉跄跄的将闻仲恺扶上了马车,隋十一在一旁护着,没人看得出端倪。

    “让你别喝这么多,你看看,这又醉成这样,真是。行了,赶紧走吧,你俩,安全的把闻兄送回去哈!”隋十一给他们打着掩护道。

    隋十一正掩护着,却听后面他九姐姐的声音。

    “隋十一!你是不是动了我的胭脂!这是我从水粉阁刚买回来的!你赔我!”

    隋十一见到他泼辣的九姐姐紧追其后,疯狂逃窜。

    “我错了我错了!九姐姐!我一会就拿我家娘子的赔给你!”

    直到马车行驶,徐子衿这才松了口气。

    “呼,终于出来了。”

    徐子衿和团圆听着隋十一的惨叫声对着开怀大笑。

    “十一真是少年时就受他那几位姐姐欺负,如今娶了夫人又成了耙耳朵,当真是难过女郎关。”闻仲恺打趣道。

    “是了,不过十一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这元京中也只他家门庭热闹,无甚纷乱。”

    徐子衿感慨,吃喝不愁,每日无烦心之事便是人间好时节。

    “你今日出去,去做什么?”

    “找谢峥问明最坏结果,而后给父亲寄封书信。”徐子衿道。

    她人小言微,实在没法子改变什么现状,又怕因此给家中生是非,故而赶紧求助父亲。

    “是了,尽力而为,做的不错,是个聪慧的小丫头。”闻仲恺打趣着。

    “那当然了,我师父可是白鹿洞第一才子,我可是我师父的徒儿,怎能不聪慧?”徐子衿借着闻仲恺的话茬夸自己,惹得闻仲恺面生笑意。

    马车行至靖安候府,闻仲恺留在车里,只徐子衿一人前去。

    “那我去去就回。”徐子衿正要走。

    闻仲恺却有些不放心的拽住徐子衿的胳膊。

    “等等,不然还是为师陪你去吧,谢峥为人雷霆凶悍,你莫要被他吓到了。”

    闻仲恺确实害怕那阎王一般铁面无情的谢峥吓坏了自己的小徒弟,担心了一番。

    “你放心吧,我在此前也同他打过几次交道,他虽然脸臭些,但心是善的,我去去就回!”

    徐子衿让闻仲恺安心。

    “那好,有事让团圆出来叫我,他若是凶你,为师进去给你撑腰。”

    徐子衿听到闻仲恺说这句话,心里踏实许多。

    “嗯!”

    徐子衿去了,闻仲恺像老父亲一般焦灼的等她出来。

    徐子衿进了靖安候府的门,而谢峥像是早有预料般的让人来接徐子衿。

    “你家侯爷是知道我要来?”

    “侯爷等女郎多时了。”

    徐子衿心中不解,谢峥是如何知道她要来的,他有时候当真神秘,总能猜到别人心里去。

    因走的急,徐子衿的帕子掉落在来时的地上。

    待到厅堂,徐子衿见谢峥已经坐在那好好的等着她了。

    “来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

    “若想读懂一个人,只要用心去观察她,久而久之,便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谢峥看着徐子衿那双明眸,她听到这些眼神躲闪,好似有些许的不安。

    “当然了,这是审判犯人的伎俩,不足为奇。”谢峥企图找补回来。

    他是不会说情话的,从来都不会。

    上一世他从未对徐子衿说过这些,她也对自己诸多误会,也生了许多埋怨,以至于最后两个人都没落得好结果,抱憾终身。

    “谢将军,我今日来贵府叨扰,是想问你,我继母同徐木晚,会被定什么罪,受怎样的罚?”

    “你想她们如何?”

    “我只是来问个结果,中州自有律法,好与不好,也并非我说了算。我今日来,就是想问个清楚。”

    “你继母会被关上半月,亦或是打三十大板。徐木晚罪过大,但并未造成实质性的影响,可能会被关上三月,亦或是五十大板,罚银子。”

    谢峥说完,徐子衿心里也算是有了数,如此说来,两人恐都是遭不住板子的,大概都会选在这狱里待上一阵子。

    “多谢将军告知,家中有事,我先告辞了。”

    “二姑娘,近日外境不太平,你还是在家好生待着,最好不要出城。”

    徐子衿不明白他此话何意。

    “将军多虑了,我现下在元京,不会出城,告辞。”

    徐子衿离开了,谢峥看着她的背影,暗自感叹,她如今还有半月及笄,可这半月,会是她十分痛苦的一段时日。

    看似聪慧的小女郎,都是荆棘丛里长起来的,这是她的路,他只能陪着她走,却不能够抹灭。

    徐子衿出了书房,沿着原路返回,突然间徐子衿在远处看见一个佝偻着的老媪。

    徐子衿同团圆小心翼翼的凑近了去看,发现那老媪似乎在等她。

    “姑娘,这可是你的手帕?”

    徐子衿接过老媪手里的帕子,见着缠枝花,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落下了。

    “是我的,多谢。”

    老媪不说话,转身要走。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徐子衿偶然看到了她衣上的缠枝花绣样,心中一惊。

    她又想起了那日谢峥马车上垫子上的绣样。

    “老媪,且等一等。”

    老媪转过身,疑惑的看着她。

    “不知您身上的绣是出自何人之手?”徐子衿问道。

    “是我自己绣的,我是侯爷特从江南请来府里的绣娘,这缠枝花是我绣了一辈子的手艺。”

    徐子衿思绪很乱,她不明白为何这老媪的手法同阿母的一模一样,难道她们二人有什么渊源?

    “您可识一人?沈莞?”

    沈莞是徐子衿母亲的名字。

    “不识,从未听过。老身一生无儿无女,早年唯有一徒简儿做伴,可惜后来也离我而去了…年纪轻轻就过世,留我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的,幸好晚年有侯爷收留我。”

    “可您看看这绣,是不是与我阿母绣的一样?”

    那老媪仔细将绣又看了一番。

    “像是像,可惜这针脚我徒简儿与此差远了,此绣更为精细,更绵柔,我那粗心的徒儿才绣不出来这样好的缠枝花。不是啊,不是。”

    老媪惋惜的回头离去。

    徐子衿有些失望,说来也是,阿母能同这江南来的老媪有什么渊源呢,怕是她自己多想了。

    只是谢峥将这绣娘请回来也太过奇怪,明明家中无有女眷,而这绣娘也并非绣官服出身,不知道这些谢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徐子衿出了候府,上了马车。

    “问完了?他没凶你吧?”闻仲恺问道。

    “没有,他只是像以前一样,爱说些奇怪的话,我也习惯了。”

    闻仲恺奇怪,谢峥一个不爱言语之人,对徐子衿说什么奇怪的话?但他也并没有多问,趁太阳落山前陪同徐子衿将信寄了出去,而后快快去了隋家。

    却不曾想,徐子衿刚要下马车,就被二叔父抓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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