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迷因
曹格此时虽然内心惶恐，却颇有一种无所事事的感觉。
他想像柴鑫一样做些什么，却苦于手头上没有任何能拿出手的武器，自己也没有什么聪明计谋，索性只能在床板上呆坐着发愣。
“今天肯定要出事了。”
曹格嘴中喃喃自语，他感觉今天上火车就是个错误的选择，可是不来的话前辈又告诉他会有性命之忧。
看似两难的境地实际上根本无路可选，除非前辈在骗他，但他根本不敢赌，一步走不好他就有可能落得那几个恶霸的下场，曹格一想起他们就会隐约闻见他们那天在夜晚炸开的血花的腥味，如同一颗颗血气球般，在他面前不分彼此地混为一“摊”。
“冷静，冷静……”
曹格心里发怵，连忙不去想那天的场景，压抑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后他的视线又投向了柴鑫，扒着围栏看见了他用牙咬住的戒指。
“他明明和我差不多大，怎么就能做到这么沉稳呢？”曹格很不理解，他很难想象这个自称沃伦伍德的男人居然和他是个同龄人，对方毫无波澜的眼神一直给他带来一种似人非人的感觉。
“安安，我出去转转。”
毕董锦这时突然开口，他有些抱歉地冲名叫安安的女人笑了笑，安安瞥了他一眼随意地努了努嘴，男人耸肩出门。
车厢门被他只手打开，曹格不由自主地向床内侧缩了缩，看见车外没有人后才放下心来。
毕董锦没有把门关严实，留了一道缝后就匆匆离去，曹格打量着从门缝中流露进来的些许光亮，那是火车走廊的灯。
天已经快要黑了，火车依然哐哐地向前飞驰，他只要撑到明天早上10点就能安稳地下车。
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熬？
思索之际，曹格突然看见车厢的门缝处一黑，有某些东西将门缝挡住了。
曹格定睛看去，却看到半只眼睛正目不斜视地看着他，两者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曹格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什么鬼？
他浑身发抖却不敢作声，伸手死死攥住了身旁的被子，冷汗直顺着额角向下滑。
“嚓——”
车门被拉开了，在拉开的一瞬间曹格发现黑影已然了无踪迹，门外站着的只有毕董锦一人，他好像刚刚洗过手，水滴从手腕处一滴滴地滴落。
“大哥，门外刚刚好像有个人……”
曹格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吸引了车厢内众人的目光，听到他的话，站在门口的毕董锦微微一愣，略带不解地向背后的廊道看去。
“兄弟……你看错了吧，我刚从厕所回来怎么没看见呢？”
毕董锦有些迟疑地开口。
曹格也意识到了不对，还想说点什么，柴鑫的声音响起。
“应该是看错了，我朋友做事一直不怎么认真。”
曹格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拆柴鑫的台，他冲着毕董锦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柴鑫给他带来一种莫名的心安，这个让人摸不清深浅的男人无论何时都是那么沉着。
毕董锦听后也摆了摆手，稍微停顿后爬上了自己的床板。
“咋回事？”
曹格用qq发给柴鑫一个大大的“？”
“他可能不是毕董锦。”
“什么？他还有双胞胎兄弟？太扯了吧。”
柴鑫捏了捏太阳穴，略感头疼。
“我是说被人替换掉。”
曹格瞳孔微缩，他没有想到柴鑫会给出这样的答复。
“这也是那些术士的手段？”
“嗯。”
在曹格原本的想法里，术士就是一群专修杀人技类似于武术家的存在，但在柴鑫这里却变成了运用诡异手法的魔法师。
“你见过有人被替换掉吗？”
“没有。”
“酱紫啊。”曹格感觉和柴鑫这种人聊qq实在是折磨，不知不觉间就会突然无话可说。
等他想再问点什么时，柴鑫先他一步说了一句他看不懂的话。
“我叫沃伦伍德，23岁，家住梁萍，暂无职业，曾经发过疯，做过小说作者，基本无收入，是level1术士，最好的朋友性别为男，身体状况良好，此行的目的是去交易，位置在上海的一处漫展。”
曹格: ？
你说这些是要搞哪样？
“按我的格式发你的，别撒谎。”
“呃，行……”
“我叫曹格，21岁，家住梁萍，暂无职业，没发过疯，没当过小说作者，完全无收入，应该是术士，最好的朋友性别为男，身体状况良好，此行的目的应该是求生，位置不太清楚……”
柴鑫汗颜，曹格说的大多数是些无用的信息，根本不符合meme构筑的基本要求，他真的是完全根据自己的格式来写。
“那你说说你的情况吧。”
“哪一类？”
“都可以，说实话就行。”
曹格在此时却升起一丝犹豫，他突然想起前辈杀人也是用的目标的生日真名等信息，如果他把这些发给柴鑫，那自己的命岂不是就在对方的手中掌握着？
“如果要你命你已经死了。”柴鑫猜到了曹格的想法。
曹格只好咬牙把自己的情况说给了柴鑫，包括成为术士的原因，要找的前辈与一些他认为比较能让对方了解他的事，柴鑫看完后心中了然，他已经在心中给曹格大概建立了一个形象。
普通，有些懦弱，容易轻信别人的大学生。
不得不说，太像了。
也正是因为看出了这一点，柴鑫才决定相信曹格，把他当自己的临时队友。
莫名其妙地，曹格感觉自己心底升起一种对柴鑫的信任感，那个裹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突然间变得比之前更加可靠了，这种感觉虽然很模糊但却真实存在。
“这是……？”
“迷因。”
曹格头顶升起一个问号，他隐约记得这个词是梗图之类的意思，在柴鑫这里却变得抽象无比。
“多说点你的事情。”
曹格这一次没有犹豫，将除了一些比较隐私的事情之外全部都发给了柴鑫。
不出意料地，柴鑫逐渐能够听清楚曹格的一些声音了。
“不用发了。”
柴鑫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曹格脑海中，曹格手头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
他目光惊疑不定地看向柴鑫，后者对他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