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回家
尽管梁晨的右臂只有一半浸在血液中，但一些进入他的手臂的气会通过他的静脉传播到身体的其他部位。
就这样，虽然他的右臂是最强壮的，但是他的身体的其他部分也慢慢地强壮了。
梁晨继续咬紧牙关，强迫手臂在血液中停留近两个小时，直到他不再感觉周围的气自动向他移动时，才将手臂从桶中拉出。
他的左臂血迹斑斑，右臂剧烈颤抖，大量的疼痛仍在梁晨的身体中蔓延，使他有点头晕。
但尽管如此，他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个鲜血的笑容。
他变得稍微强壮了一些，他找到了一种可以赶上清兰勇的方法，复仇不再只是一个不可能的梦想。
梁晨站了起来，双腿颤抖不稳，全身微微摇晃。
一旦他设法使自己稳定下来，他就把眼睛转向水桶，检查里面的血。
血液不再是深红色，颜色变得更淡，发出的气味也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
它似乎不能连续地用来洗澡。梁晨转过身，沿着他走过的小径走去，嘴里有一声咕哝。
“……我就把水桶留在这里……我明天可以回来，试着多取些血……一旦我增强了自己的力量，我就可以试着吃一小块肉……”
梁晨的声音微弱，走路时动作不稳。
但梁晨的头脑非常清醒，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不稳定，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
当他慢慢地回到城市时，脑海中不断响起低沉的嗡嗡声，拖累着他的思想和意识。
梁晨摇摇晃晃地穿过城市，不知道有人盯着他看。
他推开房门，没有注意到血从鼻子里慢慢滴下来，弄脏了地板。
他向房子走了半步，但在他设法关上身后的门之前，他的视线变黑了，他倒在了地板上。
梁晨的意识陷入了一个深沉的梦中，对父母的处决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脑海中重演。
每次重播时，似乎有越来越多的人在欢呼，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感觉他们都在对着他的耳朵喊。
梁晨想捂住耳朵蹲下来，切断视线和声音。但他的身体不听他的命令，他的眼睛被迫睁开，因为他一次又一次地看着父母的头打滚。
他慢慢地感到自己的血液越来越沸腾，他的视力也越来越红。
他面前的场景突然发生了变化，他被出现在他面前的清火陵和清有言殴打的场景。
但这一次，有一大群人围着他们，为他挨打欢呼。当他观看这一幕时，他感觉自己能在脑海中听到父母的声音。
“看看他们，当我们被杀时欢呼，当你被打时欢呼。如果他们自己的孩子被打，如果他们自己的父母被杀，他们会欢呼吗？这些可怕的伪君子，他们有什么权利欢呼，庆祝，和平地生活！看看他们，孩子，记住他们的脸！这是人们的真实面目，只有他们才能看到的怪物。”你不认为如果没有这些东西，世界会变得更好吗？”
他们的声音很柔和，充满了温柔和爱的语气，但他们吐出的话是有毒的，慢慢地进入了梁晨的脑海。
梁晨继续看着自己挨打，感觉每一次打击都比实际情况强一百倍。
他每看一秒钟，每挨一拳，他父母的声音都会在他的脑海里响起，告诉他去战斗，告诉他去杀人。
当梁晨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被殴打和父母被处决之间的情景发生变化时，他的血液慢慢沸腾，愤怒得咬牙切齿。
当他再一次看着父母被处决时，他觉得自己想伸出手臂掐死他能找到的最接近的欢呼者。
但就在他伸出手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轻轻的抽泣声，有东西湿漉漉地打在他的脸上。
当他听到抽泣声，转身走进他家的客厅时，景色突然变了。
他看到自己躺在地板上，清春跨在他身上，泪水落在他的脸上。
骑在他身上的清春说出了她当时说过的同样的话，她的声音淹没了梁晨脑海中响起的毒词。
“什么都别说！你这个小傻瓜，看看你……你需要照顾好自己。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姨妈和姨父做出的牺牲就没有意义了。”
梁晨站在那里，似乎目瞪口呆，清春的话和哭泣声不断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梁晨还没注意到，眼泪就流了下来。
梁晨抬起头，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好像他想看穿天花板一样，一声轻柔的咕哝从他的嘴边溜走了。
“原谅我，母亲，父亲。我几乎让你的牺牲毫无意义。我想再次听到你的声音，但从来没有像这样。”
梁晨继续盯着眼前的景物，但当他与清春许下诺言时，景物开始融化，梁晨的视线再次完全变黑。
在黑暗中，梁晨可以听到低沉的啜泣声，湿漉漉的水滴打在他的脸上，他的整个身体都被疼痛折磨着。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迎接他的是一间黑暗的房间。呕吐物和汗水的气味刺痛了他的鼻子，使他把头转向别处。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自己的头躺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当他转过头时，一股甜美的香味扑鼻而来。
当梁晨挺直头向上看时，他看到了满脸泪痕的清春。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头躺在她的腿上，呕吐物的臭味来自他自己。他张开干燥的嘴，用微弱的声音说话。
“啊，春大姐。我又让你担心了。”
梁晨慢慢地抬起左臂，发现自己不得不用尽全力擦掉沾满清春脸上的泪水。
听到他的声音，看到梁晨已经醒了，清春的眼睛很快亮了起来，用柔和的声音责骂他。
“小傻瓜，你忘了带蘑菇回来了。”
他的嘴唇和左臂受伤流血，右臂持续颤抖。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昏倒在地，呕吐在自己身上。
即使清春比她笨一百倍，她也会意识到他并不是真的出去采蘑菇。她了解梁晨。
因为他没有告诉她他真正要做什么，很明显他想对她隐瞒，所以即使她说了什么，他也可能什么都不告诉她。
梁晨也明白了清春的想法，所以他发出微弱的笑声。
“啊，是的，是吗？对不起。”
他没有为没有带回蘑菇而道歉，他为离开城市时对她撒谎而道歉，为让她担心而道歉。
这两个人一生都是朋友，所以即使只说了几句话，他们的思想也会传递给对方。
随后，清春咬着嘴唇，小声说话，沉默了片刻。
“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吗？”
她知道梁晨告诉她的几率非常低，但她仍然觉得有必要问。
毕竟，看到她的朋友这样，她怎么能不问呢？梁晨并没有立即回应，静静地看着清春的脸。最后，他轻轻摇了摇头。
“……还没有……但一旦我完成了我正在做的事情，你愿意听吗？”
不再需要对她撒谎了，但他仍然不想告诉她他在做什么，至少现在还不想。
他确信，如果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会更担心，所以最好等到他修炼到一定阶段后再告诉她。
清春的眼睛又有点湿润了，她点了几下头，嘴唇卷曲成一个淡淡的微笑。
“当然，当然，我是。请，请，确保你不要做任何愚蠢的事。只要你还活着，就永远有希望。”
梁晨听到她的话感到很温暖。正如她所说，只要他还活着，就永远有希望完成他的复仇。
他确信，只要清春在身边看着他，他就很难太鲁莽而失去理智。
当他发出微弱的笑声时，他的嘴唇卷曲成一个略带嘲弄的微笑。
“我不会做任何愚蠢的事。如果我那样做，最终会有人哭着骂我。”
听到他的话，清春微微地大发脾气，不停地拍着梁晨的额头，轻轻地瞪了他一眼。
“该死的，我会骂你！我甚至会被迫打你屁股，一个不听长辈话的顽皮孩子！”
梁晨微微一笑，无法阻止清春轻轻地拍着额头。
长者上次他检查时，她只比他大两岁。接着又是一个短暂的沉默，然后清春开口说话，她的话几乎听不见。
“你明天还要去采蘑菇吗？”
梁晨听了清春的问题后，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他的眼睛转向天空穿孔机森林的方向。他深吸一口气后，轻轻点了点头。
“……是的。这次我可能会在外面多呆一会儿，至少几天。”
梁晨觉得清春的大腿在他的头下绷紧了，但他下定决心了。他想收集更多的恶魔兽血，增强身体的其他部分。
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呆在森林里，直到他至少达到了凡人塔王国的早期阶段。
当他想起昏迷后看到的幻象时，他的心有点冷，但他也相信自己将来能够承受这些幻象。
当然，梁晨不知道的是，这些幻象不仅仅是因为凶猛的恶魔齐试图侵蚀他的心灵。
尽管他已经尽可能多地吸出了毒液，但他左臂的伤口上仍然残留着一些毒液，还有一些是通过他的嘴意外进入他的身体的。
当他用妖兽血拖拽周围的气时，毒气在他身体周围移动时与毒气混合在一起，扩散到他的全身，强化了侵蚀过程。
这也是他最终昏倒和呕吐的原因，毒物通过他的身体扩散并感染了他。
听到梁晨这次打算在外面呆几天，清春不禁忧心忡忡地说。
“几天？妈妈说暴风雨就要来了，再等一会儿不是更好吗？”
听了清春的话，梁晨微微歪了一下头。他稍微想了想，但最后，他觉得暴风雨不会改变什么，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
“暴风雨？很好，暴风雨不会干扰。我必须尽快去做。”
梁晨想要做的是收集更多的恶魔兽血，比他这次做的多得多。
他的计划是花几天时间采集血液，然后将其装满一个大容器，慢慢地在其中沐浴。
梁晨看不见清春的脸，但他能听到她拨弄他的脸颊时有点担心和撅嘴的声音。
“那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呢？”
梁晨听了这话，只能叹口气。
他不想违背诺言，以至于当他在森林里第一次违背诺言时，他不得不向死去的父母道歉。
他特别不想违背他和清春的承诺，但现在，他别无选择。
“我保证，我回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
梁晨转过头，想再次看到清春的脸，伸出左臂，朝她举起小指。
一个小指的承诺，他们两个从小就用过的最强烈的承诺。
当清春用自己的小指裹住梁晨略带血色的小指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悲伤的微笑。
“你答应过，所以你必须确保你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