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放学
“与善！你还不走吗？”
趴在教室窗边的少女听见有人喊自己，放飞到远处的思绪立马拉回，转过身回应了一句，“不用了，今天有人接我。”
站在教室门口的柳珂绮嘻笑一声，准备离开的脚步又凑了上来，教室里安安静静的，今天是她们值日。
“你爸妈不是出差了吗？今天居然有人来接你，是谁呀？”
柳珂绮好奇宝宝的模样蹭上来，陪着光与善一起撑在窗边看着黄昏，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了，她们平时都一起回去。
教学楼下一批批青春靓丽的女孩，朝气蓬勃的男同学，成双成对地一起离开校园大门。
也有的女孩会坐上一些富老板的车，光与善并不鄙视这种行为，她尊重每个人的生活。
“嗯……是谁……”
“你在校外的朋友吗？”柳珂绮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她，不允许她骗自己。
朋友？她和天旭辉算是朋友吗？
“额，算是我的……小迷弟？”
光与善实在给不出像样的答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天旭辉是不是真的会来接她，只得哈哈干笑两声。
就因为笑这两下，脸上的伤又疼的她龇牙咧嘴。
柳珂绮看着都难受，但她对于现状又没办法。
光与善的伤是被一名男教师打的，他趁着放学期间尾随与善进入女厕，想着对方是个差生，又有点颜值，邪恶的想法油然而生，反正放学了又不会有人。
动手时与善奋力抵抗却免不了一顿毒打。
后来也是柳珂绮跑回来发现，将对方吓走。
好在那名男教师已经进行了开除处理，以后不会再遇到了。
柳珂绮叹息一声，她知道与善在学校里是人见人爱，是万人宠，成绩也好，老师也喜欢，被同学们围得团团转。
但也只有她知道，其实与善一直都没有朋友，无论上学下学，还是跟同学老师交楼，她都有意无意地保持距离，她并没有把大家都当作朋友，也因此被打上“爱装”的标签。
柳珂绮算是与善在学校内难得的朋友了，而柳珂绮却把她当作自己的白月光，很多次都是她无偿地帮助自己，各种事情上的。
她从很久以前就认定了光与善这么一个大好人。
但她显然不满与善的回答，“如果你真没人接的话就跟我一起回去吧，去我家吃饭。”
与善还是拒绝了，“你走吧，我自己等等就好了。”
柳珂绮看她想自己待会，就没有再劝，叮嘱了几句也离开了。
教室里留下她一个人，手背在身后低着头来回踱步，教室里的椅子被搬上课桌放着，地板刚被男同学们拖过，干干净净还带有水渍。
连她自己也不确定那个不良少年一样的男孩会不会真的来接她，她就鬼使神差地等着。
天旭辉怎么也不会想到，当时光与善躲在厕所里，外面有个禽兽在砸门时，她想到打电话的人不是柳珂绮，而是他。
光与善默默拨通了他的电话，却没有说明自己的自身情况，反而是发生了下面的对话。
“你有空来接我吗？”
“没有。”
明明门外有只疯狂饥渴的狮子，她自己也那么着急，为什么会想着打给一个欠着自己钱的男孩，那么平静地问他，他那么平静地拒绝。
也是因为她的错误选择才导致了挨打的后果。
她掏出手机，已经六点了，五点半下的课，现在这个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也不算太晚。
跟她一样还在学校里待着的学生不多了，三三两两地还能看见几个。
她坐回自己的桌位，拿出天旭辉给她的大白兔奶糖在手里把玩。
黑板上的值日生一列还写着她的名字，橘黄色的落日余晖映照在上面，金光闪闪。
她最后试着打了一次电话给天旭辉……“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欠费……”
光与善：……
她早就知道会这样，背上自己的书包和小提琴盒，她并没有对天旭辉抱太大期望，这样希望落空后也不会太难过。
两人连见面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手指头多，她也不会太期望对方能给她什么。
但天旭辉又和别人不同，明明那么过分的一个人，她却不会太过抵触对方，而且乐意主动示好。
她最后连同自己的凳子也放了上去，拍拍手，将教室门窗锁好也离开了……
而天旭辉奔跑在大街上，又一次满头大汗地拉住前面的人，他误以为对方是邪核的携带者，但感知完毕后发现邪核又一次逃远了。
天旭辉乏了，他没有精力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了，只能远远地望过人群，看着前方的黑衣男逃走。
而被他拉住的男人想说什么，转头看见他瞳孔的金色，知道对方是调者，刚想开口询问，就被天旭辉率先一步一掌推开倒在地上。
“真烦人。”
倒地的男人误以为天旭辉是在骂自己，但碍于双方的身份他又不敢还嘴。
调者与普通人的身份地位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但天旭辉只是累了，随便脱口而出的。
他体内的衡力渐渐平缓下来，眼里金光消散，变回普通人的模样。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傍晚了他不知不觉居然被一个邪核带着溜了一大圈，到最后还没抓到。
他拿出手机，看到有光与善发给他的短信消息，但可惜他看不懂，他知道已经错过了学校的放学时间，这也无可奈何。
他不能放着眼前的邪物不处理，跑去学校接一个校花放学？
那些短信不过也是光与善告诉她的自己教室在几楼，自己是坐哪的，还有怎么接自己，但可惜他都看不明白。
他想打电话给与善道个歉，结果自己的电话又刚好欠费停机了。
就算要缴费也只能明天。
最后他只能选择回到调者总部大楼，亲自跟前台人员说明了邪物的情况，现在下落不明，要加强巡逻，前台人员自然也会听。
他离开后，看见远处的鸟巢体育馆，人们从里往外涌出，看来是第一天的开幕式比赛结束了。
他路过回家的时候，体育馆的后门，参赛选手专用通道里走出早上有过一面之缘的范纪星，他空荡荡的右手袖口还是那么惹眼。
对方看见天旭辉，也回应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带着自己的妹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