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4小时便利店
天城——人类最后的净土。
城市中心内，宏大的调者总部电梯正飞速上升。
电梯稳稳当当停在最高层六十楼，门打开，天旭辉从里面走出。
敞亮宽阔的房间，特制无缝玻璃落地窗能俯瞰到城市的任何地方，洁白的大理石地板能反射出天旭辉的影子。
一名年轻男子正正当当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手里的文件报告。
男人长发飘飘，青丝馆正，一缕不入凡尘的气息，天旭辉稍微抬起点头，表情尽量做到缓和些。
“老师。”
正在处理文件的男人放下手中事，手一挥，一杯热茶就从桌上慢悠悠飘到天旭辉眼前。
力量使用熟练后就可以像这样做到这样随心所欲，调者使用的力量被叫做衡力，意为控制平衡。
天旭辉拿稳茶杯一饮而尽。
而被天旭辉称呼为老师的男子正是目前最强的s级调者——季笙箫。
邪物以对人类存亡的威胁系数分为等级制，从低到高分为:d，c，b，a。
调者也是一样，但等级最高却有s级，从这点看，人类一方还是占据优势的。
见他喝完茶，季笙箫笑问道，“处理完了？怎么样？过程还算顺利吗？”
明明没怎么动用力量，但说出的话却是给人一种如坐春风，安详宁和的感觉，好像有这个男人在场，一切问题都能被解决。
“嗯，都搞清楚了，和以前一样，邪核也顺利摧毁掉了，只是……”
天旭辉把玩着茶杯，想起路上遇到的那个女孩，打算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季笙箫见他没有说的打算也不强迫。
反而是告诫天旭辉最近多多注意安全，外围的邪物最近泛滥成灾了，负责清理的调者人手已经严重欠缺。
而他身为s级调者却要在这坐镇，不能随意外出，避免再有邪物直接攻击总部的情况出现。
“嗯，我知道的。”
见天旭辉还是一副关我屁事的扑克脸，季笙箫没有再多劝说什么，这孩子心性一直这样，只要没有影响到他自己事，那都不关他的事。
季笙箫无奈地叹气，跟个老母亲一样又叮嘱了几句，天旭辉都耐着性子听完。
最后他真的没什么事了，他只得放天旭辉回去休息。
待到他人乘坐电梯离开后，季笙箫才哭笑不得站在落地窗前，苦恼地想自己当初年轻时也是意气风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弟子来传承衣钵。
天旭辉走出调者总部的大门，察觉到季笙箫还在楼上注视着自己，也不太在意。
他看着大门前广场上倒塌崩裂的雕像，那是季笙箫的石像。
前段时间有邪核寄生在普通人身上，来到调者总部大门前突然爆发，一个活生生的人当场变成了邪物的载体，进行大肆破坏，季笙箫第一时间出手将其击毙。
不过周边还是受到了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损伤，部分群众也受到了惊吓，好在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
连邪物都已经敢在大门口前爆发，在天旭辉看来，这是它们越来越放肆的意思了。
但这也证明了邪物的入侵程度……这可不是说笑的，这次敢在门口爆发，下次就敢给总部掀了。
天旭辉边想边走，无视了那尊倒地不起的雕像……
炽热的烈阳，不停歇的车水马龙，烦躁的天才，以及路边发臭的垃圾桶和人心。
天旭辉走在烫的发晕的大马路上，急匆匆人流总会有那么几个路过时撞到他，连声抱歉都没有。
天旭辉觉得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都要喘不过气来，一定是周围的人把他的空气都吸干净了。
他好烦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么一个时代，偏偏老师和别人还总说他会是新生血液，以他的能力必定能拯救惶恐不安的人们。
“什么狗屁救世主，这烂泥一样的地方有什么好救的。”他莫名地想哭出来，不为别的，就单纯想哭，好有个发泄口。
周围逆流的人群不断碰撞着他，本应该向前的步伐被拥挤成潮的人群带动，他被带着向后退去，好像他也要变成潮水中那毫不起眼的水滴了。
终于，他被太阳晒的晕倒在了地上。
天旭辉再次睁眼醒来时是坐在马路伢子上的，天都黑了，路边的街灯照着他，周围人都走完了。
白天和黑夜的转变，人山人海变成现在一片寂静。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果然，刚交完任务得到的钱都被人趁自己晕倒的时候拿走了，他自嘲地笑笑。
然后又喜怒无常地踢了一脚，发狠踢在店铺的卷帘门上。
哐当当地巨响在大街上回荡，这让他舒服多了。
24小时便利店。
处在外围边缘的一个小商店，屋顶上“24小时便利店”几个大字亮红红的惹眼的不行，里面灯火敞亮。
敢在大晚上营业的家伙还真有，但天旭辉已经是常客了。
在收银台值夜班的店员叫王雅婷，还是位年轻的姐姐。
叮铃～
便利店的门被从外推开，冷风刺的王雅婷打了个寒碜，刚想说欢迎光临，看清来人后又垮起个脸。
进入便利店的人正是天旭辉，他家就在附近，对于天天熬夜，身为夜行动物的他来说，晚上还能有便利店真的太幸福了。
这也是他选择在这附近住下的原因。
能在晚上不怕死跑到外围边缘购物的人不多，他算一个。
只可惜他说话总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拿完东西付完钱也不会给人一个好脸色。
最开始的时候王雅婷总是一脸笑着帮他结账，问他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但天旭辉能回应她的只有两句话，“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
好像世界上所有问题都能用这两句话回答。
这搞得她本人很尴尬，久而久之，连她也被天旭辉这种性格传染了，脸上常挂的笑容消失了，整天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她选择性无视天旭辉，坐在柜台翻看自己手里的杂志。
天旭辉也没管，径直走向盒饭区。
盒饭区上面标价从三块到十块不等，很便宜。
但便宜的代价就是盒饭里的食物也不是新鲜的，里面的饭菜都是店长吃完的剩菜剩饭。
这就没什么好挑剔的了，在外围这已经算是一顿佳肴了。
天旭辉看了看不大的便利店，有一半的电灯为了省电都没打开，货架上的物品都七七八八的，很多卖光了都没法补上货。
他拿着份五块的盒饭走向收银台，又顺手从货架上偷摸拿了两条廉价的速冲咖啡条塞进自己兜里，价格五毛一条，已经过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