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没有人能永远在一起
“你们竟然比我们先回来！”
“别说了纤姐，快做饭吧，风哥都快饿坏了。”
“继续去你那些小食堂吃啊！”
“这不陪着风哥嘛。”
“别啥事都拿时风哥当借口。今天和往常一样，没你们几个的饭！”
“我又没有用开山帮的钱是不是。”
“你也没有用你自己的钱啊！”
“那是他们请我的。”
“你这是在败坏我们开山帮的名誉！”
“那我错了好不好！纤姐快去做饭吧。”
“哼。来帮我打下手，你不能闲着！”
“要不，纤姐，我去帮你把王龙抓回来打下手？”
“滚！”
“好的纤姐。”
“滚回来！”
“唉。”
……
牛纤与赵布走后，吴再发现短距离内只有时风。
“大人…我好像闯祸了？”
“嗯？怎么一回事？”
吴再将他今天上午的事情告知了时风，内心忐忑着等答案。
“你是想我骂你？”
“没有。”
“我看你应该是想我骂你然后你就可以心安了。”
“……”
“唉。”时风叹了一口气，“你们好像都很信任我，可是那赵布比你机灵多了，知道自己有自己的人生，而你……”
时风倒了一杯水递给有些悲伤的吴再。
“多喝水，渴了就要喝水。我不是什么大人，与你的关系不过是交易的双方罢了。我们能有情谊自然很好，我也不是反对这个，只是啊……”
等吴再喝完了水，时风停顿了一下。
“只是什么？”
“我不愿干扰你的人生，无论是那日城外的选择还是苏府的选择亦或是这一次的选择，我可以给你建议，但是，你也要有自己的想法，不必把我的建议当成唯一选择。”
“我……”
吴再有些不知所措，感觉面前的少年突然陌生了起来，但是那说的又都是事实。
“我们终究会分开的，那时候你的一切都由你自己主导。”
“大人要离开我吗？”
“没有人都可以永远在一起不是吗？”
“可是……”吴再想起那些邻居，成家立业之后就只有生死才会分离。但又想起那些来东城区打拼的人，几乎没见谁回去过。也许的确有可以永远在一起的人吧，吴再这么想，但是又补充了一点：那个人不会是我。
“没有可是。”时风很温柔，语气也很轻，轻得像要消失一般，“我来自远方，也会去往远方，毕竟我是商人，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
“商人不是在两地之间往复的吗？”
“你说的没错，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很少回曾经到达过的地方，即使是我的故乡，也没怎么回去过。”
吴再无意想那自己出手的事，只在意时风会离去。他知道这种事情一定会发生，一定会分离，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奇怪，明明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怎么能没想过呢？
始终记得梦想，那就是去没有尽头的地方。吴再迷茫了，这几日的见闻让他知道时风说得没错，天下都是一个样，自己这边也是远方。他内心烦闷：大人去的远方虽然是别人的地方但是大人无所谓，而我想去的“没有尽头之地”不应该是别人在的地方。
也许这些都不重要，那是未来的事。大人要离开了，这才是现在的重点。
“大人多久离开？”吴再沉重地询问，眼睛控制不住地湿润了，他无法忘记自己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是因为谁。
“我也不知道，可能很快，可能很慢。”时风的回答模棱两可，“这取决于你的寿命。”
“我的寿命？？”
“你死得快我自然也就离开得快嘛。”
“哈哈哈…大人真幽默……”
“这可不是幽默，你忘了你欠我钱？还欠我十年寿命！我才不会做亏本买卖，等你还完了我才会考虑离开，在此之前都不考虑的。”
吴再笑了出来。他认为江湖豪杰不会儿女情长，大人不会把话说得很直白。
“那如果我活个七十年而且没有还钱呢？”
“那我就等你七十年，相信我，相信我，你不会想欠我那么久的。”
果然，吴再确信了时风的性格，放下心来。就算是终有离别的那一天，也是很久很久以后了吧？虽然相遇不过短短几十天，可吴再确信他和大人的情义天长地久。
“话说，大人，那什么十年寿命，我咋给啊？是找一些有年份的药材还是传闻中那延年益寿的仙丹？”
吴再仍然疑惑那“十年寿命”的说法，于是趁着这次机会想听听大人是怎么一个解释。
“哪有那么麻烦，你说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自然是真正的寿命啊，给了我自己就会减少的那种寿命，放心，我是不会要你那不多的寿命的。”
“真有寿命这种说法？之前不是说什么精血吗？”吴再很惊讶，就算是精血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弄，更何况是寿命这种明显是迷信的东西。不对！吴再摸着下巴想了起来，自己脑袋中的仙书……难道真的寿命一说？
“寿命理解成生命就好了嘛，你杀了人，就可以得到寿命。我要的十年寿命很简单，杀十个人就行。”
“杀人？！”
吴再不明白时风是如何把玩笑说得这么认真的：“如果杀人就可以得到寿命，那那些手上沾满鲜血的屠夫岂不是长命百岁？”
“那不一样，你和他们不一样。”
时风解释道：“仙书会吞噬你的精血，这是因为世界不利于修行无法给他灵力补给，它能吞你的，自然也能吞别人的。丧命于你手之人，都会被剥夺剩余的寿命，到时候你给我你十滴血就行。”
“这哪是仙书，分明是魔书啊。”吴再苦笑着，随即又有些不信“随便十滴血就行？如果是真的，那我岂不是可以靠仙书活很久很久？”
“越到后面得到的寿命就越少，可能你到了一定的程度即使是杀了一万个人都不能得到一天的寿命。”时风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你在别人眼中就是自走灵药，所幸除了你我没人知道。”
“那我在大人眼中也是自走灵药吗？”
“不。”
“也是。”吴再自言自语到，“大人如果需要，完全可以自己用仙书的。”
“但是大人，你如何知道这么多有关仙书的事情的呢？”
吴再直视着时风：“这些只是猜测？”
“算是吧，我看到仙书的第一眼就有了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吴再松了一口气，一切都是仙书的缘故，无论它是好是坏，大人都和我一样只是普通的人。
还想再问一些事情，可是屋外的声音打断了吴再的话。
“吴哥、风哥吃饭了！”